程蔷薇看着霍明川的消息一条条跳出来，怀里像踹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她一瞬不瞬盯着手机屏幕，心情忐忑。
大叔有话要和她说？说什么？
他的回复的口吻，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从文字中无法感受到他的情绪。
他也没有提起亲吻周琳上热榜第一的事。
程蔷薇有些失落，心神不定地想，他是想当面和她说周琳的事吗？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中午，大叔晚上回来，那岂不是还有半天时间？
霍明川等了好一会儿，程蔷薇才回复。
[晚上我去机场接你？]
[好。]
程蔷薇五官皱在一起，大叔就不能多给她发几个字吗？
她没再等来霍明川的消息，没有在外逗留，直接回了家。
与此同时，霍明川也收到了手下发来的消息。
小姑娘回家了。
他眉头舒展几分，难怪一直没找到人，原来她回了之前的家。
手下拿不定主意，问霍明川。
[霍总，还要继续跟踪夫人吗？]
霍明川脑海中闪过小姑娘和宋鸣澈在一起的画面，一秒没迟疑。
[跟，尤其注意宋鸣澈。]
他手机起手机，冷哼一声，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催促霍南洲那边的进度。
霍南洲刚在秦臻那吃了瘪，接起霍明川的电话。
“哥，要不我现在收拾东西搬去公司得了，秦家那小丫头油盐不进，我真是白白牺牲色相！”
本来一切都还算正常，他在霍明川的授意下委婉提起昨晚的事，秦臻就像有读心术一般，把他们背后的盘算全都摆到明面上，阴阳怪气大哥一番不算完，他也跟着躺枪。
真的是……他招谁惹谁了！
“秦臻都和你说什么了？”
霍南洲略过不重要的，如实回答，“就说嫂子不开心了，因为大哥你。”
“因为我什么？”
“是啊，我也想知道因为什么，她就是不告诉我，甩开我就走了。”
其实是他懒得和秦臻呛嘴，自己转头先走的。
反正大哥没有千里眼，他撒谎也不怕被发现，霍南洲暗戳戳地想。
他又没有完全撒谎，至少转述的完全是秦臻原话。
电话另一头安静几秒，传来一声，“知道了。”
随后，电话被挂断。
霍南洲收到霍明川发来的微信。
[不用收拾东西去公司了。]
还有这种好事！
霍南洲乐得自在，手机一扔，蒙头躺在床上补觉。
早起跟着大哥出去跑了一上午，他精气神耗尽，急需要充电。
程蔷薇早饭吃得晚，回到家窝在沙发上，返回去看刚刚和霍明川的聊天记录。
也不知道大叔现在干什么呢。
她频繁刷新最新的娱乐新闻，始终没有关于周琳和大叔的八卦跟进。
如果不是网上还能用关键词搜索到两人照片，她还以为昨天种种是一场荒诞的梦。
程蔷薇迷迷糊糊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她下意识看手机，霍明川并没有发来消息，反倒是宋鸣澈一个多小时之前问她有没有到家，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她心中淌过暖意，回复完宋鸣澈，热上水，洗了个澡。
冲完澡，程蔷薇身体轻松，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她坐在梳妆镜前化妆，心道，早知道大叔喜欢周琳那样的，她就换种风格了。
晚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敌情，只要大叔不和她提离婚，她是不会放弃的！
霍明川掐着时间给程蔷薇发去“登机”的消息。
他点了杯黑咖啡提神，无意间扫到玻璃镜面上自己的倦容，连忙举起手机屏幕细细查看。
不行，他不能这么见他的小姑娘！
程蔷薇叫宋鸣澈哥哥，喊他大叔的对比，让他心里对自己的形象极度在意了起来。
霍明川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匆匆离开，乘车找地方换了身凸现帅气的行头。
他戴着墨镜，早早进机场。
一路上，不少惊诧爱慕的目光投过来，霍明川自信心爆棚，唇边泛起一抹笑。
宋鸣澈是吧？他吊打他八条街！
他敢来他就敢比！
霍明川脑海中疯狂和假想敌较劲，大步跨进贵宾休息室。
此时距离他“飞机落地”还有半个多小时。
程蔷薇发来消息，告诉他，她已经到了，又把具体的位置拍给他。
霍明川害怕露馅，强忍着没有立即点进去，硬生生等到安全时间才回。
他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休息室，循着程蔷薇发来的位置找过去。
机场内人来人往，他一眼就看到她。
霍明川眼底闪过一抹惊异，小姑娘和上午离开时有些不同。
换了身与平时风格不同的裙装，人也变得更漂亮。
她化了妆。
是为了迎接他吗？霍明川欣喜。
随着霍明川走近，程蔷薇心跳越来越快。
她佯装镇定，朝大叔挥了下手。大叔看过来，朝他微微点头。
仅仅一天没见，程蔷薇和他站在一起，万分不自然。
“怎么来这么早？”霍明川突然开口。
“这不是怕飞机提前落地嘛。”程蔷薇将复杂的心情全部隐藏在笑容之后，语气轻快，“大叔，你在海边玩得好吗？有没有潜水冲浪？”
“没有。”霍明川顿了顿，“碰到了合作伙伴，忙了阵工作。”
他没有撒谎，张庭的确是合作伙伴，一起吃饭……勉强也能算是合作前的必要应酬吧。
程蔷薇满脑子都是他和周琳亲过，难过地想，男女朋友，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合作伙伴。
两人各怀心事，一同往外走。
气氛莫名冷下来，霍明川不想让她发现端倪，察觉他情绪的变化。
他像往常闲聊一样随口问道，“你昨天不是见了很久没见的姐姐？中午没有一起吃饭？”
“吃了。”
霍明川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后续，不免失望，心生怨念。
宋鸣澈知道他变成姐姐了吗？
程蔷薇故作随意，“你呢，中午吃的什么呀？海边一定有很多好吃的海鲜吧。”
霍明川点头，“很多，你没去真的很可惜。”
她去了才会可惜吧！
程蔷薇郁闷，幸好她没去，要是去了和他跟周琳撞个正着，那才叫史无前例的大尴尬！
没去的话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叔好像没有主动提起的意思。
两人先后上车，谁也没有说话，车内格外安静。
程蔷薇鼓起勇气，咬牙问，“大叔，你想和我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