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的事？”霍明川淡声问。
程卫华连忙点头，语气谦卑，“是是是，昨天咱们聊过。”
“既然聊过，我想昨天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下周一找我秘书谈。”霍明川态度疏离，扫了程卫华一眼，“还有其他问题吗？”
程卫华神情复杂，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他调转方向，将厚脸皮进行到底，“薇薇，咱都是一家人，明川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你帮叔叔说两句呗？”
霍轻虞厌恶的目光看过来，程蔷薇头大，霍明川态度明确，就是不想帮，她能说什么啊？
“叔叔，我本科专业学的幼师，不是金融，帮不上您的忙。平时明川上班，我去学校上学，对霍家公司里头的事一概不知。明川既然让您周一去找秘书，显然有他的打算，这就是最好最正确的决定。”
程卫华吃瘪，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气氛冷凝，霍奶奶打破沉默，“舒彤，几点了？”
盛舒彤会意，“中午了，奶奶，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盛舒彤搀扶着霍奶奶站起来，苏娟见状，也拉着程卫华站起来。
“老夫人，那我们一家就打扰了？”苏娟笑容灿烂，催促程佳佳，“佳佳，过去陪奶奶说会儿话。”
“不必了。”霍奶奶叫停，“今天是家宴，外人留下不合规矩，明川，你陪薇薇送送他们一家。”
话已至此，苏娟笑容僵在脸上，也没法再说什么。
霍明川陪同程蔷薇和程卫华一家走到门口，程佳佳突然惊呼，“我的拖鞋还没换下来呢！”
程佳佳一来一回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霍明川让女佣跑了一趟，把她的高跟鞋送来。
程佳佳神情扭捏，语气暧昧，“明川哥哥，这双拖鞋你能送我吗？”
程蔷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
“家里没有多余拖鞋，这双是之前统一发给佣人剩下的，你愿意要就拿着。”霍明川冷冰冰说道。
程佳佳吃瘪，小声道谢，飞快换回自己的高跟鞋。
“明川，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程卫华笑着朝霍明川微微点头，又侧身对程蔷薇做打电话的动作，“薇薇，常联系。”
程佳佳已经自顾自先上了车，程蔷薇微笑着朝两人挥手，“叔叔婶婶再见。”
目送车子离开，程蔷薇肩膀塌下来，叹气道，“终于走了，念叨这一个小时，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回去吧。”霍明川说道。
“连累你了，明川。”
程蔷薇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还是他的生日。
“没关系。”
程蔷薇想起放在后备箱的那个蛋糕，眼珠微转，“你先过去吧，秦臻老发消息问我有没有到家，我给她打个电话。”
“行。”
等霍明川进门，程蔷薇才一路小跑去找送他们过来的车。
蛋糕完完整整放在后备箱，她舒了口气，提着往回走。
餐厅正热闹着，盛舒彤和霍轻虞有说有笑，逗霍奶奶开心。
她走进餐厅，率先被霍明川发现。
霍奶奶也注意到她，“薇薇，手里拿的什么呀？”
做蛋糕还是奶奶自己提议的，程蔷薇被她夸张的语气逗笑，配合道，“我给明川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霍明川帮着在餐桌上清出一小块地方，方便程蔷薇把蛋糕放下。
程蔷薇拆掉包装，蛋糕原貌展示在众人面前。
盛舒彤毫不吝啬地夸赞，“奶奶，薇薇真是心灵手巧，什么都会。”
“舒彤啊，你是没尝过薇薇做的饭，那叫一个好吃，比饭店里做的都有滋味！”
程蔷薇脸颊一热，“奶奶，今天主角是明川，您就别打趣我了。”
“程蔷薇，你了解我哥吗？他压根就不喜欢吃甜食，你做了也是白做。”霍轻虞泼冷水。
盛舒彤坐在霍轻虞身边，闻言蹙了下眉。
今天好几次她都所有察觉，霍轻虞不喜欢程蔷薇，甚至对程蔷薇抱有很大敌意。
霍奶奶面露不悦，盛舒彤暂时打消疑虑，笑着打圆场，“蛋糕要的不就是一个仪式感吗？轻虞，我记得你也不爱吃甜食，但是每年生日都往朋友圈发生日蛋糕的照片。”
霍轻虞声音弱下来，“那不一样。”
“我知道明川喜好。”程蔷薇耐心解释，“他不喜欢吃甜的，所以我特意做的低糖款。我问过店家，低糖口味吃起来奶香味更足，是另一种美味。”
霍奶奶满意地点头，“明川，你看薇薇，多有心呐。快，你是寿星，给大家切着分分。低糖的吃着健康，奶奶要一大块。”
盛舒彤捧场，“难得有不怕发胖的甜品，我也要。”
程蔷薇拦住霍明川，“先等等，还没许愿呢。”
霍奶奶指挥女佣去拿打火机，霍明川盯着蜡烛出神。
今天过后他就三十一岁了，程蔷薇生日在上半年就已经过去，那他岂不是大她十一岁？！
这一认知让霍明川郁闷不已，眼前的生日蛋糕仿佛在提醒他又老了一岁！
三十岁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大感触，自从和程蔷薇结婚后，他变得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年龄。
店家给的数字蜡烛，程蔷薇先他一步往蛋糕上放了数字“1”，又从女佣手中接过打火机，点燃蜡烛。
霍明川愣神的功夫，又被程蔷薇轻轻推了一下。
“快许愿啊！闭上眼睛！”
程蔷薇起头给霍明川唱生日快乐歌，热闹的气氛下，霍明川唇角微微上扬。
小姑娘仿佛有一种魔力，总能在不经意间带给他感动。
往年他都不许愿，这些年积攒下来，今年允许他贪心一次，许两个愿望吧。
霍明川闭上眼睛，他希望家人平平安安，还有……和程蔷薇的婚姻长长久久。
他睁开眼睛，程蔷薇笑意盈盈的脸出现在面前。
霍明川吹熄蜡烛，收到了家人朋友的祝福，“生日快乐！”
今年生日没有大办，参与的人也很少，给他的感觉但却比往年热闹许多，霍明川微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这还要归功于程蔷薇。
他在霍奶奶的催促下把蛋糕切开，给完老人，又给程蔷薇切了一大块。
程蔷薇转手拿给盛舒彤，“舒彤姐，你尝尝。”
“谢谢薇薇。”
霍明川手中塑料刀被程蔷薇拿走，不一会儿面前多了一块蛋糕。
“寿星快尝尝。”程蔷薇朝他眨了下眼睛，小声道，“我今天上午做的，还新鲜着呢！”
霍明川疑惑，上午她不是陪秦臻出去买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