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薇揪紧衣角，“那就小心一点吧，反正年前就能回家了，也就两个月。”
霍明川眼前一黑，也就两个月……那可是整整两个月！
秦臻朝程蔷薇无声道，“周末。”
“周末？”
秦臻点头，程蔷薇会意，哄道，“大叔，周末放假的时候，我们可以回家住呀，到时候既能见到家里老人，也不用怕被人发现。”
霍明川自嘲，他不能强逼小姑娘，他还能说什么？
“周五晚上我们回家。”
“这周稍微晚点儿吧。”程蔷薇歉意，声音越来越小，“周六上午鸣澈哥办公益法律讲座，我想去旁听。”
霍明川沉默良久，改口道，“讲座一结束，马上回去。”
“没问题。”
程蔷薇试探，“那没什么事……我先挂啦？”
霍明川突然道，“明晚你请我吃饭吧。”
南里村这么小，做什么都容易被人看见。
程蔷薇纠结，“大叔，过两天就是周末了，等咱们回市里，我再请你行吗？”
霍明川坚持，无奈，她只得答应。
小心一点就是了，程蔷薇腹诽。
“早休息。”
“你也是。”程蔷薇轻声道，“晚安。”
挂断电话，秦臻替霍明川鸣不平，“薇薇，你老公都不开心了，你也不哄他两句！”
“我都答应他明天晚上请他吃饭了呀。”程蔷薇强调，“在这种风口浪尖。”
秦臻失语，硬生生被她气笑，“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听起来像什么吗？”
“什么？”
“渣女！”
程蔷薇失笑，“我怎么啦？”
“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霍明川？”
程蔷薇脸热，“是啊。”
“你是不是在攻略他？”
“是啊。”程蔷薇着急，“臻臻，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就跟一对夫妻，老婆生病，正难受着，老公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别人问他为什么不照顾老婆，他振振有词反驳，我已经给她倒了杯温水呀？”
程蔷薇抗议，“臻臻，你这是偷换概念！”
“一样！”秦臻环抱着胳膊，“薇薇，我真的得教教你，霍明川都说周五晚上接你，这时候你应下就好啊，干嘛还提什么，要去宋鸣澈的讲座？”
程蔷薇声音渐小，“都说好了，不去怪不好的。”
秦臻叉腰，“我就问，在你心里，是霍明川重要，还是宋鸣澈重要？”
程蔷薇稍加犹豫，秦臻马上说，“必须做个选择！”
“那当然是大叔更重要。”
“这不就完了？”秦臻语气认真，“霍明川更重要，所以任何事情，他都要排在首位。薇薇，你和他还没在一起呢，你更得注意啊！急死我了！得亏他不在乎，还愿意迁就你，要换做我男朋友为别的女人干别的事耽误我行程，那我分分钟和他分手！”
程蔷薇秀眉微蹙，“这么严重？”
“是啊！这说明你不在乎他，没准在霍明川看来，在你心里，宋鸣澈更重要。”
程蔷薇轻咬下唇，又听秦臻说，“你又没私下答应宋鸣澈，答应也就是礼貌一提，临时有事去不了，他也不会怪你。这又不是有学分那种课，非上不可。”
“那我跟大叔说，我不去了。”
秦臻打了个响指，表情欣慰，“学霸就是学霸，一点就透。”
程蔷薇拿起手机，有些窘迫，“臻臻，夸我的话，我听着怎么觉得你是在损我呢？”
秦臻碰了下鼻尖，转移话题，“快发消息，别让你老公等着急。”
霍明川正靠在床上，抱着平板翻看宋鸣澈的履历。
他不是律师么，年底了，他不介意放下成见，给他冲点业绩，帮他多拉几个案子。
身侧手机震了一下，将他拉回现实。
霍明川看到程蔷薇的对话框飘红，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最近她找他聊天的频率越来越高，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他点进微信。
[大叔，我周六不去公益讲座了，咱们周五一起回家吧？]
霍明川心情畅快，迫不及待回复。
[好。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程蔷薇拉秦臻过来，“他问这个，我怎么回？”
“就回，因为你更重要。”
程蔷薇下不去手，“这也太直接了吧？这不就变相告诉大叔，我喜欢他吗？”
秦臻趁她不备，把手机抢过来替她回了。
程蔷薇看着对话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整个人快要哭出来，“完蛋，他拒绝我怎么办？”
她把手机丢给秦臻，“我不敢看了。”
秦臻安抚，“放心吧，不直接，只要没有说破，他只会猜测，不会表露出来的。他喜欢你，有可能会给你表白，或者试探。他不喜欢你，压根就不会多想。”
程蔷薇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手机震动，她连忙看向秦臻，紧张兮兮问，“他发什么了？”
“我看看，诶呦！”秦臻惊呼，“他给你表白了！”
程蔷薇脑袋哄的一声炸了，呆愣住。
秦臻被她傻乎乎的样子逗笑，把手机还她，“开玩笑啦，他发表情包给你道晚安呢。”
程蔷薇心情坐了过山车，瘫倒在床上，语气有些失落，“那看来他对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一定哦。”秦臻搭话，“某人没准正偷着乐呢。”
隔壁房间，“某人”此刻正捧着手机，唇角高高扬起，眼底满是笑意，黑瞳中映出屏幕幽蓝色的亮光。
秦臻去洗漱，突然看到桌上打包的冰激凌盒，“薇薇，这个你还吃吗？你不吃我给你扔啦？要不然化了漫出来，弄在桌子上黏黏糊糊的。”
程蔷薇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吃！给我！”
大叔送她的东西，怎么能扔？！
贪凉的后果，就是半夜不停跑厕所。
秦臻被她的动静吵醒，打开台灯，眯着眼问，“薇薇，你还好吗？”
程蔷薇趴回床上，声音有气无力，“不太好，我快要不行了。”
秦臻从床上下来，给她做了点热水。
“你躺着先别动了，我给你找点药。”秦臻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问，“薇薇，你肚子很疼吗？拉肚子还是胃疼啊？你要挺不住，咱们就去医院，我去帮你叫霍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