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钱？”程蔷薇睁大眼睛。
“抽纸，五毛一张。”
程蔷薇愣了一瞬，用手背摸了下他的前额，“没生病啊？”
这是抽哪门子风？
霍明川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触碰，“把钱转我。”
“大哥，你没事吧？”
霍明川，一个总裁，跟她计较一张抽纸！五毛钱！
见他神色认真，程蔷薇只觉得不可理喻。
亏她还觉得两人关系好转，可以从陌生人变成朋友。
“转就转！”程蔷薇退出聊天界面，絮絮叨叨，“不就用你张抽纸，至于这么小气……”
她之前就算跟他明算账，也没抠成这样啊！
“错了，这是加好友的码。”
程蔷薇就着霍明川的手，调出他的收款码，当场转了他两块钱，又跑去茶几，当着他的面抽了三张纸。
“哼！”
程蔷薇将纸巾囫囵揣进兜里，进厨房做饭。
霍明川微信余额多了两块，还是没加上程蔷薇的微信。
程蔷薇简单做了三菜一汤，端盘上桌。
霍明川闷头吃饭，她坐在对面，越看他越来气。
“喂！我后悔了！”
霍明川动作一顿，闻声抬头，又听到程蔷薇说，“我既要负责买菜，还要处理，然后变着花样做，还要等你吃完饭再收拾，不公平！”
既然他非要分这么清楚，那她也跟他掰扯掰扯！
程蔷薇本想跟他AA，又想起他不差钱，百十来块对霍明川来说没什么感觉。
“我之前说要感谢你那二十顿饭还算你免费，但是！以后我做饭，你洗碗！等这二十顿额度用完，再额外A我饭钱！”
霍明川蹙眉，一秒也没停顿，“我不洗碗。”
他堂堂霍氏总裁，怎么能天天在厨房刷碗？不可能！
切，她就知道。
程蔷薇也没逼他，“不洗碗也行，你额外给我劳务费，这样才公平！”
凭什么霍明川什么都不会她就要家务全包？哪有这种道理！
又来。
小姑娘二十岁，天天满脑子就知道钱。
好在他别的没有，钱有的是。
霍明川没来得及开口，程蔷薇又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不如你直接包月吧，也省得一天天转来转去，算不明白。现在你去家务市场上请个只管做饭的阿姨，不包打扫卫生一个月还要你万八千。这样，我只收你五千，划算吧？我跟你讲，你捡到大便宜了！”
不仅霍明川捡到便宜，她也能每个月赚上五千，开心！
程蔷薇小心思挂在脸上，霍明川全都看在眼里。
他有必要赚她这种便宜？
“不用AA。”霍明川从钱包里取出张卡，推到她面前，“拿着，想买什么就买。”
程蔷薇顺势收下，眼珠微转，他能有这么好心？
“我不花糊涂钱，你放心，刷你的每一笔钱我都会记账，每到月底清算一次，方便你对账。”
“不用那么麻烦。”
“这种事不能怕麻烦，必须事先算清！”程蔷薇正色道，“不然等回头离婚，更说不清楚！”
万一他趁机咬她，牵扯出其他纠纷，离不了怎么办！
霍明川欲言又止，她怎么看起来比他还想离婚？
“随便你。”霍明川说完，放下筷子走了。
程蔷薇将银行卡收好，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程蔷薇毫不在意，她就当额外打了份工，伺候大爷好了，反正是给钱的。
晚上，霍明川罕见的失眠了。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到医院门口，程蔷薇与秦子轩并行说笑的身影。
霍明川眉头紧蹙，明天他非得让秘书好好查查这个男生！
什么人啊，随随便便喊别人姐姐。
霍明川翻了个身，更精神了。
隔天吃完早饭，霍明川坐在沙发上，等程蔷薇收拾东西，送她去学校。
“啊，差点儿忘跟你说，这两天不用接送我了。我们学校有运动会，全校停课两天。”
“嗯。”
霍明川冷冷应了一声，独自离开。
司机已经等在门外，路上，霍明川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总觉得空落落的。
霍明川命司机打开车载新闻，闭目养神。
“呵，当时我没进门，谁说的家务平摊？甜言蜜语那叫一个好听！一结婚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下班一回家就和死猪一样赖在沙发上不动弹！我上辈子欠你的啊，给你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
“我一个月给你大几千，赚的钱全给你，还不够！”
“我呸！渣男！你娶我回来干什么？当初干嘛不直接娶个保姆！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后视镜内，霍明川眉头紧促。
司机咽了口唾沫，急忙调频，车载音响开始播放财经新闻。
霍明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合着在程蔷薇心里，他一直是渣男？
不对，他也没让程蔷薇给他洗衣服！
但……
霍明川回想过去种种，面色有些古怪。
他整天冷着一张脸，又让她忙里忙外，小孩既要照顾老人，还要一日三餐给他做饭……他这样对她，好像是有点儿渣……吧。
一整天，霍明川心思不宁，一直想着这事。
晚上回家的路上，途径甜品店，霍明川突然想起奶奶曾经说过，程蔷薇喜欢吃甜食。
“停车！”
霍明川语气严肃，司机吓了一跳，将车停在路边。
推门下车，霍明川径直走向甜品店。
玻璃橱柜里的甜点琳琅满目，大概是他选了太久，店员过来询问，“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嗯。”
男人长相出众，店员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两眼，好奇问道，“您是要送女朋友吗？”
“我妻子，她喜欢吃甜食。”霍明川挑得头疼，指着橱柜，“这些点心蛋糕，一样给我来一块，刷卡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