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不在！”
“老师，他没有来！”
“不在不在！”
回应声此起彼伏，程蔷薇确定没来小朋友的名字，又换了个问法，“有没有认识孙忆秋的小朋友啊？有没有人早上来上学的时候看到过他？”
“漂亮姐姐！我认识孙忆秋！”
程蔷薇被高声大喊的小男孩逗笑，“你认识他，那你有没有看过他？”
小男孩摇头，“没有。”
“老师，我看到了。”
一个短发的小女孩举起手，马上得到好几声附和。
“我也看到了！”
“有一个叔叔骑自行车带着他！”
程蔷薇蹙眉，与秦臻对视一眼。
“薇薇，你去问那个小姑娘，我问问其他人。”
“好。”
两人问询一番，将得来的碎片信息整合在一起。
“好几个小朋友都说，有看到孙忆秋上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自行车，那男的骑车带他往村子外的方向走。”
“大清早不来上课，怎么会往外走？是有什么事？”程蔷薇顿住，“等会儿，不会是……”
秦臻接话，“拐卖儿童！”
她着急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贩子！完了啊，薇薇，现在怎么办！”
小朋友们不明所以，被秦臻夸张的语气逗得哈哈大笑。
“这里比较落后，留守儿童和留守老人居多。”程蔷薇内心焦灼，还要安抚秦臻，“也可能那男人是孙忆秋的家人也说不准，早上有事出去，回来晚了点。”
她看了眼腕表，“上课才过了两分钟，先别着急，我再问问那个小女孩。”
程蔷薇蹲在小桌子前，“宝贝，你再想想，带着孙忆秋的那个叔叔你认识吗？见过面吗？”
小女孩摇头，“不认识。”
有小男孩搭腔，“反正不是他爸！”
小朋友们年纪太小解释不清，口齿也有些含糊，程蔷薇反复问了好几遍，才听出完整的句子，理清意思。
那男人不是孙忆秋的爸爸，他爸爸两年没有回过家了，目睹过那个男人的小朋友除了记不清的，都肯定没在村子里见过他。
程蔷薇心一沉，完蛋了，绝对是人贩子！
“臻臻！”
秦臻应了一声，已经准备好手机，“报警吗？”
程蔷薇咬牙，“报！臻臻，你一个人在这可以吗？我先去找园长说一声。”
“可以。”秦臻催促，“你快去！”
程蔷薇跑到走廊尽头的园长办公室，缓了口气，一把推开门。
“园……长。”
程蔷薇愣了一瞬，看到霍明川有些惊诧。
他怎么在这？
园长是个慈祥的中年女人，礼貌问她，“姑娘，你这么着急来找我，出什么事情啦？”
程蔷薇将目光从霍明川身上收回来，急忙解释，“园长你好，我是过来支教的学生，我带的班级有个小孩子可能遇到人贩子了，有目睹的小朋友看到，那个小孩上了陌生人的车，十分钟前往村外走。”
园长蹙眉，“情况属实的话先报警。”
“我已经让搭班老师报了。”程蔷薇冷静下来有些窘迫，“园长，对不起，我应该先和你说一声再……”
园长摆手，“你做得很好，有怀疑的苗头就要果断，最后虚惊一场也好过孩子真的被人贩子拐走。”
程蔷薇点头，“那院长，我现在是……”
园长手机突然响了，她抬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程蔷薇面露忧愁，霍明川压低声音，“别担心，派出所在镇上，过来也得要一段时间，一会儿我让人先沿路找找。时间过去不多，离开村去镇上就一条路，兴许很快就能把人找到。”
程蔷薇见园长注意力都在电话上，小声道，“是个中年男人，骑自行车，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瘦瘦的有点黑，十分钟之前还在村里。”
“好，我马上安排人。”
霍明川话音落下，转身出去打电话。
程蔷薇目光跟着他游走，看到他沉着的样子，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大叔总能在紧急时刻带给她极强的安全感。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园长的声音将程蔷薇拉回现实，她连忙道，“园长，我叫程蔷薇。”
“薇薇，警车马上到咱们这。”说着，园长站起来，“走，你跟我过去迎一下他们。”
程蔷薇惊呼，“好快！”
园长叹气，“村上丢孩子是常有的事，前两天隔壁村还丢了一个小女孩，发现得太晚，一直没找到人，正好他们在隔壁村了解情况，开车过来咱们这，很快。”
两人前后脚从后门出去，霍明川挂掉电话，“你们去干什么？”
“霍先生，警方马上到，我带这姑娘去做个笔录。”
霍明川没有迟疑，“我也去。”
园长目光赞许，这男人早上过来表明身份，要投资建设她们幼儿园，行事爽快，现在看来，还乐于助人。
如今这么有人情味的慈善企业家，真的不多了。
三人脚程很快，迎着民警走上前，园长刚刚已经在电话上简单说了下情况，程蔷薇又被问了些细节。
“刘园长，您放心，我们马上安排同事调监控。”
“好，辛苦你们。”
霍明川突然开口，“人好像找到了，你看。”
他把手机拿到园长和程蔷薇面前，视频上一个男人骑车带着一个小男孩，角度是在后方拍摄的。
程蔷薇刚来第一天，分辨不出是不是孙忆秋，“骑车的男人倒是可以和小朋友们描述的对上。”
“是咱们园里的孩子，我有印象。”园长蹙眉，“这个男人很眼生，不是南里村的人。”
霍明川当机立断，“我在前面导航带路。”
他看向程蔷薇，“你上我的车？”
园长在霍明川对程蔷薇的态度中品出几分不同，微微点头，“薇薇，你去吧，我上小张的车。”
小张是在场的民警，亦是园长的同乡。
事不宜迟，程蔷薇跟霍明川先行离开。
车门一关，程蔷薇肉眼可见的放松，她摩拳擦掌，“冲啊，大叔，咱们去抓坏人！”
霍明川的人找到目标后一直远程跟着，双方位置离得不远，他唇角上扬，吩咐司机，“开快点。”
土路崎岖，程蔷薇腰板坐得笔直，注意力全在来往的行人车辆。
突然，她指向正前方，“哎！我好像看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