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依云下意识的往后退,说话也有些结巴,明显的底气不足。
“想干什么?”苏小茉一边低头玩着手指甲,笑道。
“老大,别跟这小贱人废话,我先扇她两巴掌再说!”说罢,杨羽凡就要上前去给胡依云扇耳光,其实苏小茉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毕竟她现在是张经书,眼睁睁看着这么个十几岁的孩子被打,张经书又一直是个为人师表的,总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但怎么说她现在是苏小茉,苏小茉的个性就是敢爱敢恨,不顾后果的,张经书既然决定好了要做苏小茉,那么就应该按照她的个性行事,就算有什么看不惯的地方,也应该循序渐进。
所以张经书并没有阻止杨羽凡,但嘴上还是说着,“让她长长记性就行了,我也不想因为这小贱人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
“啪,啪,”杨羽凡狠狠的抽了胡依云几耳光,这才作罢。
“胡依云,今天这几下是给你长记性的,要是你再不老实,我扒了你的皮!”
苏小茉警告了一声,正要带着严开心和杨羽凡撤了,迎面两个身穿深蓝色校服,玉树临风的少年朝她们走过来,最左边的那个男孩子尤其帅气,眼睛正视着前方,心无旁骛的样子,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把他惊动。
正好是日落时分,夕阳微沉,半空橘红,男孩儿逆着光,仿佛天使降临,指点人间。
见到此人,严开心立马目瞪口呆的咽了咽口水,完全不像是那个平时呆若木鸡的书呆子,就连杨羽凡那样整天拿鼻孔子对着人的人,虽说偏过了头去,但也是眉心微动。
苏小茉见了只顾着咧着嘴巴傻笑,眼神也呆滞了,就差流哈喇子了。
这不就是她那乖孙子言微云吗?!是她的乖孙子,他们老言家的后代,她和言超群的骄傲!
言微云旁边那个男孩子张经书并不认识,不过想来是她乖孙的好朋友,一张小脸长的也白白净净的,十分讨人喜欢,张经书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却发现那个男孩子不屑的睨了她们两眼,随即便仰着头,不再看她们。而言微云自始至终就没有抬起头来过,张经书记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沉默寡言,目不斜视的,言超群在世时,曾赞叹这孩子颇有古代士大夫之风气,行端影直,假以时日定将有所作为。
两路人擦肩而过,严开心撇了撇嘴,转头笑着调侃苏小茉,“老大,,看那小哥哥咋样,要不要我抓来给你当压寨相公啊?”
“你瞎说什么呢?就那样,哪里配得上我们老大?”杨羽凡歪着脑袋道。
“喂,那可是言微云诶,你还想要个啥样的?”
“你瞧瞧他们刚才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指不定又以为咱们怎么欺负同学了呢,这种人,不要也罢,要要啊,就得找一个能真心疼爱咱老大的,那样的啊,咱高攀不起,也不想去攀。”
“说的也是。”严开心跟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你说说,虽然咱们三个脾气是爆了点,但是无辜的人我们从来都不欺负,干的也都是些惩恶扬善的事情,偏偏就让外人误会了,平白无故遭人白眼,可真是不值。老大,你说呢?老大?”
张经书还沉浸在见到了自己的乖孙儿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来到苏小茉身体里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自己的亲人了,张经书的喜悦溢于言表。
此刻,张经书好想骄傲的告诉严开心和杨羽凡,刚才那个最帅气的小伙子,就是她的乖孙子,但是只怕她说出来这句话,严开心和杨羽凡都要把她当傻子看待吧?
“老大?”
“啊?哦,你说的对,对。”苏小茉假意附和了几句。
“唉,现在瞎想那些干啥,光作业还不够写的?走走走,赶紧回去写作业吧。”
“也是,”说着,严开心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呀,都这么晚了呀,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我们家那个灭绝师太又要发飙了!”
说罢,严开心扶着后背上的书包,小跑着先走了,苏小茉则跟着杨羽凡去了她那里,还是像之前一样,她给杨羽凡补习,等补习完了再回到自己的家。
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了,苏小茉给杨羽凡补习,杨羽凡会给她一些报酬,虽说苏小茉并不是为了这点钱,但是杨羽凡早在此之前就说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更何况苏小茉也确实缺钱,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接济她一下的。
苏小茉现在有了钱,也就不需要再去兼职赚外快了,生活也就轻松了些,但是她反而不太想回家,回去了就要面对那几间空空荡荡的屋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寂静的深夜,她躺在床上听着钟表转动的声音入睡,午夜梦回时,又总能梦见自己的老板言超群,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去陪他。
其实张经书又何尝不想早点去陪自己的老伴呢?他们缘浅情深,年轻时差一点彼此错过,婚后又耽误了将近十年的光阴,后来忙于彼此的事业,终于人老即将退休,言超群却永远的离开了她,张经书舍不得,为此遗憾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