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嫣红打量着诊所,点头道:“不错呀。”
“村委开会,开得怎么样?”江凡问道。
“就是马大根不在了,我们要清理财务,还有,一个星期后,选出新的村委班子。”徐嫣红说着话,走向卫生间。
“喂,那位会计,要是财务不清,让她走人,我们村没有人当会计呀。”江凡大声道。
卫生间里,响起徐嫣红的声音:“那就看她,有没有违法的事情。”
闻言,江凡走到卫生间门外道:“她所有的假账,钱都装进马大根口袋里。”
“那她也有责任,反正这样的人,不能当村里的会计了,还包括出纳员。”徐嫣红说完,打开门吓了一跳,差点跟江凡撞在一起。
江凡摊手道:“那到那里去找会计和出纳。”
“村里如果没有人担任,可以聘请呀。看来,你这样迫切要办学校,很对呀。
一个村里的人,文化层次这么低,怎么行。”徐嫣红摇头道。
“行,反正现在你说话算数,一起到我的恩师那里,瞧瞧我们的校园。”江凡道。
徐嫣红点头,两人走出去,坐上摩托车。
车子开到马家大院,瞧门关着,江凡敲门。
一会,响起开门的声音。
“江凡!”马怀德笑着招呼。
江凡高兴,马怀德的身体,完全恢复了。笑着道:“怀德伯伯,这是我们新的村支书,徐嫣红。”
“欢迎!请进,长得真漂亮!”马怀德笑着道。
徐嫣红微笑道:“老人家,你就是江凡的恩师呀。”
“什么恩师,是他这样说的,我只是教了他六年的小学而已。”马怀德笑着道。
江凡拉着马怀德的手,笑道:“怀德伯伯,我们村里办学校的事,镇里已经批准了。”
“什么,真的批准了!那学校是不是在我家里?”
“对呀,我们登记的校址,就是这里。”
江凡才说完,瞧马怀德,老眼流出泪水。
徐嫣红很诧异,想安慰他几句。
江凡朝着她摇摇手。
让马怀德抒发一下感情吧,他肯定想他的老伴。
“我们夫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再办起学校。可惜,我老伴看不到了。”说着话,马怀德拉着江凡的手。
“江凡,好孩子!我老头……”
说没完,马怀德泣不成声。
“怀德伯伯,现在好了,你又能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了,应该高兴呀。”江凡笑着道。
“对,应该高兴。”马怀德边抹着泪水边笑了起来。
徐嫣红却是小声问道:“这里都是老人家的家呀?”
江凡点头:“对呀,以前和现在,他都是将家里,无条件当成学校。他只想教书,只想听到孩子们读书的声音。”
闻言,徐嫣红不禁唏嘘,娇眸含着尊敬感叹道:“有这样好的人,却也有马大根那样,自私自利的村长。”
马怀德微笑道:“现在你是新来的支书,我只希望,不要束缚江凡,为村里脱贫而奋斗的心。”
徐嫣红微笑点头:“我一定不会束缚他。”
“那好,可惜我老头,不能再教书了,只能当江凡他们酒厂的厂长了。”马怀德边往里走边道。
“让他当厂长?”徐嫣红朝着江凡小声问道。
江凡点头微笑:“他的酿酒技术,村里最好,又有文化,我怎么不请他当厂长呢。”
徐嫣红微笑点头:“只有你,才能让他答应当厂长吧。”
“那肯定的,他宁愿,整天呆在这院子里,听孩子们的读书声。”
说着话,已经走到院子的深处。
江凡又笑着道:“怀德伯伯,我们酒厂,已经万事俱备,什么时候可以开工,你给看个吉日。”
他知道的,马怀德的文化很渊博,会看风水,找个开工的吉日更不在话下。
而且他看风水,可不是跟那些土风水先生一样,胡乱看胡乱扯。
他是按照古代的风水先生,那种知识看的风水。
他爷爷的墓地,就是马怀德找的。
马怀德点点头,闭上眼睛。
片刻,瞧他张开眼睛道:“五天后的巳时,厂房大门要朝东,到时,给我准备一坛五谷,埋在厂房正中间。”
“为什么要搞这样的仪式,那是……”徐嫣红差点说出,这是迷信。
江凡也挺奇怪,马怀德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也搞这些。
“你们年轻人,觉得那是迷信呀。”马怀德微笑道。
江凡点头,微笑不语。
马怀德又道:“那是一种传统,也是一种文化,这是对天地,赐于人间五谷的敬重。没有敬重之心,休想酿出好酒。”
闻言,两人都是点头。
“那为什么,大门要朝东呢。”江东困惑问道。
马怀德笑着道:“这是众多酿酒秘诀中的一项,我们那片地形,朝东阳气足,日晒时间长。
用传统酿酒技术,就得有充足的阳光。
别以为只是普通的自酿白酒,好的酒,要有吸收日月精华的韵味。”
江凡高兴地点头:“怪不得,你酿的酒,就是比村里人酿的酒有韵味。”
“呵呵!”马怀德乐呵呵道:“我这一身酿酒技术,以为只能酿些自已喝的酒呢,却不想,你小子还让我的酿酒技术,发扬光大。”
说话时,花月容和马小玉一起走了进来。
“徐支书,你也来了呀。”两位美女笑着招呼。
徐嫣红转身,打量着花月容,惊叹道:“你好漂亮呀!”
花月容笑着道:“你也很漂亮呀,今晚我不能请你们吃饭了,柳菲嫂正在做你们的饭呢。”
“今晚,我又要喝酒了。”马怀德笑着道。
“爸,江凡说,你不能经常喝酒的嘛。”马小玉翘起嘴巴道。
“我高兴,学校要办起来了,酒厂要开工了……”
马小玉打断他的话:“江凡还说呢,我们村前的路要修了,还要办一个农产品加工厂,还要成立合作社呢。”
“那我更要喝!哈哈哈!臭小子,你真行呀!当时你爷爷临终之前,我跟他说,你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马怀德说完,笑得抹着泪水。
“江凡还要参选村长呢。”花月容也笑着道。
“好!我老头,赞成你选村长!”马怀德笑着喊。
江凡微笑,跟马怀德再聊几句话,然后告辞。
摩托车开向老西滩,徐嫣红摇头道:“真的,我好尊敬你的恩师。”
江凡摇头叹息道:“这本来应该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却因为山村里的世俗眼光,让他一家遭到村里人的鄙视和白眼。”
“你这样的话,让我感觉,你有心让你的恩师,成为村里受人尊重,德高望重的人。”
听着徐嫣红的话,江凡点头道:“没错,这一些,本来是他应该得到的。”
“那位叫花月容的美女,是他女儿呀?”徐嫣红又问道。
江凡又是叹息起来,将花月容的悲惨身世说一下。
听着江凡的话,徐嫣红又是发出唏嘘。
江凡幽幽道:“就是因为,恩师一家的悲惨,村里人对我的恩情,也有我爷爷的愿望,才使我怀着,一定要报答乡亲的心。”
“看来,你当村长,是众望所归呢。”徐嫣红微笑道。
江凡点头:“前两天,我还没有当村长的想法,但马大根两天前的蛮横,下午马大堂的不可一世,让我感觉,当村长是一种责任。”
“噼噼噼”!
徐嫣红抬起玉手鼓掌,笑着道:“说得好,桃源村,确实得打破,家族式的人才能当选村长。
你有报答乡亲的心,就要有当村长的责任,两者结合,才能完成你的心愿。”
江凡点头,摩托车开快点,进入老西滩。
瞧着马大山,正赶着十几头牛,几只羊走进棚子里,又让他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