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楚依依的母亲针灸时,她一直安静地躺着。
如果有时不安静,那这十三根针刺起来可不容易。
接着进行转针。
江凡吩咐:“阿姨,你千万不要动,这些银针,深一点和浅一点都不行。
楚依依的妈显出惨笑,点点头。
这惨笑,表明她显然对江凡的治疗,没抱着什么希望。
刚才江凡都说了,需要到大城市医院,找有名的医生。
眼前这个,看着跟村里那些小伙一样的山村年轻人,医术能比城市有名的医生好吗?
她的想法,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给一直坚持让她治疗的女儿一点安慰吧。
江凡专注地转针。
固本十三针,银针的深度,自始至终,都得保持一样的深度。
才转了三根,江凡吩咐楚依依,可以煎药,药煎好了,要凉到五十度。
说完,示意他药箱里有温度计。
“为什么药汤要五十度呢?”楚依依一边准备煎药一边嘀咕。
江凡正专注转针,无暇跟她解释。
就是因为病人的肝脾都不好,五十度的药汤是润肾的作用,却不会伤到她的肝脾。
同样的药,药汤的温度如果掌握不好,那就会治这边,伤到另一边。
十三根银针,转了一个多小时。
江凡将银针一枚枚收起来,松口气道:“可以喝酒了。”
楚依依的父亲,端起里面还放着温度计的药汤,将药汤给她喂了下去。
江凡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吩咐:“这是固本十三针,病人可以起来慢慢走动,千万不要干活。
五天后,加上每天两付中药,她的肾脏应该会有些起色。
只要她的肾脏有点起色,那她的病就有转机了。”
“五天呀,那怎么知道她的肾脏有没有起色呢?”楚依依的父亲焦急问道。
江凡点头:“那只能靠病人自已的感觉,如果感觉浑身有点力气,腰酸的症状轻一点。站久了晕眩的感觉少一些,那就是有效果了。”
闻言,楚依依一家都是点点头。
现在瞧江凡这么认真的样子,特别是她的母亲,心里当然会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江凡收拾着药箱又道:“现在我只是先给病人固本,所以,这五天,决定病人的生死。
五天后没起色,那我也真没办法了,同时,我会详细做一分治疗方案。
如果五天后有起色,那她的病会好得很快。”
听着她的话,楚依依有激动,也有害怕吧。
五天的时间,很容易就会过去,她感觉,江凡能这样说,应该有不小的把握。
但害怕的,却是五天时间,就要决定她母亲的生死。而江凡也说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一切,就是跟赌博一样,赌赢了一切都好起来,赌输了那就满盘皆输。
没办法,就因为没钱,所以她一定要赌。
不管怎样,江凡的样子,已经是完全尽力。
赌赢了,当然很感激他,真的给他当牛马做马都行。
万一赌输,她也不会怪他,因为她母亲反正是必死之人。
这些想法,让楚依依放弃害怕,感激道:“江凡,那先谢谢你了。”
江凡笑着摇头:“你这话就不妥了,别说我们是朋友,医者治病救人是我们份内的事。”
接着,江凡开了一张药方又道:“这些药,得到我那里拿,不能到中药铺抓药。这其中有几种药,得经过特殊制药方法。
还有,这些药渣要利用起来,找一条布,将药渣贴在阿姨的肾俞穴上。润肾的功效等同于喝药,却又不伤肝脾。”
“那我赶紧找根布条。”楚依依的父亲说着,赶紧张罗起来。
江凡又是点头,拿起手机看一下时间:“要九点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完,提起药箱告辞。
才走出房子门外,楚依依却是从后面拉了他一下。
“还有事吗?”江凡问道。
楚依依贝齿正咬着红唇,小声道:“明天一早我还得上班,这里距离镇里太远了,我想坐你的车跑一段路。”
闻言,江凡倒也没多想法,点点头。
这柳家堡村,距离镇里实在远一些,楚依依明天一早要上班,肯定赶不上。
瞧着江凡点头,楚依依笑一下道:“那我进去跟我妈说两句话,跟你一起走。”
楚依依走进去,江凡也走到车边,等着她。
这时,屋里楚依依的父亲还有些不相信,小声问道:“依依,他真能治好你妈这病吗?”
“爸,我告诉你,江凡可不是土医生,他是医学院毕业的呢。
我不都说了嘛,我们老板的疑难恶疾,被他治愈了。
你想想,我们老板会没钱,到大城市找有名的医生嘛。”
楚依依的父亲皱着脸道:“那你最好问他一下,今晚这个治疗,要多少钱呀。”
“是呀依依,我瞧他给我针灸,累得满头大汗,还有五天十付中药。如果要花太多的钱,我们还是不要治了吧。”楚依依的母亲苦着脸道。
听着父母的话,楚依依微笑道:“爸,妈,你们放心吧,江凡说,花不了多少钱的。
不过他说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给我妈治病也有风险的。”
“到现在,我还怕什么风险,只是怕花太多钱。”她的妈又摇头道。
楚依依又是笑着道:“江凡的为人我那里不知道,他给我们老板治病,才收了她几千块钱,就把很多有名的医生,治不好的恶疾治好了。”
“才几千块,那就好。”楚依依的爸舒展开紧皱的眉头。
楚依依又道:“不过江凡也说了,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你们不要责怪他了。”
“对呀,刚才江凡不敢给我治病,你让他出去后,他就给我治疗了。是不是你求了他,或者答应他什么事呀。”
说完,楚依依的妈,眼角淌出泪水。
她就感觉,她女儿,会以什么做为代价央求江凡给她治病。
“妈,你哭什么呢?我没央求江凡,只是请他大胆给你治病。”楚依依照样微笑道。
“哎!”楚依依的父亲叹口气:“都是你爸没用,本来应该是我要承担的责任,却落在你身上。”
楚依依伸手搂着她父亲的胳膊:“爸,你就别说这些了,我是你们的女儿,我不承担,还要叫谁承担呀。”
她的父亲又是点头道:“你要是结婚了,最少还有丈夫给你帮忙。”
“对呀依依,你跟王春风,这一段时间怎么样,最少他应该知道我的病吧。”她的母亲说完,疼爱地抓起她的手。
闻言,楚依依笑一下:“妈,别说王春风了,他要来不来,那是他的事。”
听着她说完,她母亲手伸向她的脸:“你跟王春风的事,爸妈都已经答应他的父母了,可以就凑合着过吧。”
“妈,现在最要紧的,是给你治病,你们虽然都答应王春风的父母,但我们没有收到他们一点彩礼呀。”
她的话,让父母对视一下,都感觉楚依依好像不喜欢王春风。
“既然你不喜欢他,就找另一个吧,你也不小了。女人呀,年纪太大,找对象就很难了,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她的妈说着,目光透出爱怜。
楚依依摊一下手:“妈,你就别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已会有主意的。”
再瞧她的爸,又是卷上一根喇叭形香烟,点上了道:“你妈说的也对呀。”
说完,她的父亲转脸看着外面,小声道:“这位江凡,有女朋友了嘛。”
闻言,楚依依明白父亲的意思,霎时俏脸红了起来。
她的父亲又道:“我看这小伙子挺不错的,瞧你,也有喜欢他的模样,如果跟他在一起,那是你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