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楚依依说没完,却是打住话题,俏脸显出尴尬。
江凡微笑摊手:“没事,当母亲的心我懂,都是为女儿好,都是为了你以后的幸福。”
闻言,楚依依微笑点点头,尴尬之色消除了几分。
微笑道:“你的为人,憨厚,稳重,还有这么好的医术,谁都会觉得,跟着你是最好的归宿。”
江凡抬起头,讪笑一下道:“你们看的,都是表面。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那你,有什么酸甜苦辣呢?”楚依依微笑问道。
江凡摇头:“人生最复杂的,莫过于酸甜苦辣,现在我最大的酸甜苦辣也最为简单,就是油盐酱醋茶。”
楚依依眨着双眸:“确实是挺简单的。”
江凡悻悻地笑道:“油盐酱醋茶,对富足的人来说,确实是简单。但对于穷人来讲,却是最不简单。
我得整天,为几个钱奔波,有钱才有油,才有盐。
这样子,能让老婆过上好生活嘛。”
“瞧你这样说,好像生活是一种煎熬呢。”楚依依微笑道。
闻言,江凡笑着摇头:“你这样说,倒是太悲观了,现在还得为油盐这些奔波,但我能奋斗。”
“那你还说,娶不起老婆。”楚依依笑道。
江凡摊手道:“目前就是娶不起,谁愿意等着我,奋斗成功后再嫁给我。”
闻言,楚依依微笑不说话。
虽然她很喜欢江凡,但还真不想,等着他奋斗成功才跟他结婚。
说不定,他得等到三十岁,或许四十岁才成功呢。
结婚这种事,谁都会带着些现实的心态吧。
喜欢他,等他到白头,非他不嫁这些话,都是一时间脑袋发热的想法。
遐想到这,楚依依又道:“那你也用不着自卑呀,自卑,其实是没自信的表现。”
江凡点头,很赞同她的话。
自卑,确实是没自信的表现,也就因为没自信,才会自卑的嘛。
正说话时,突然江凡张大眼睛。
瞧两个中年男人,从村里的方向,下了进村的大路,走向楚依依他们家。
这两个中年男人,都是嘴角叼着香烟,叉着双手放在胸前,好像是柳家堡挺牛气的人。
这时,两个中年人走到低矮的围墙门外。
其中一位男人大声道:“依依,你爸在家吗?”
闻声,楚依依抬起来,瞧着两位走进围墙的中年男人,娇眸中闪出一抹害怕之色。
赶紧站起来,有些胆怯问道:“发叔,三叔,找我爸有事吗?”
“当然有事,没事我们来干嘛。”那位被楚依依称为三叔的人,走近了大声喊:“楚福,出来一下,快点!”
江凡瞧着两个中年男人,真是牛得不行了的样子,才想说话。
却瞧楚依依,挡在里屋门外道:“我爸不在,我妈生病躺在屋里呢。”
那位被称为发叔的男人张大眼睛道:“你爸不在,刚才我看到里面有人呢,那人不是你爸,难道你妈跟别的男人好,你还在外面帮她望风呀。”
“你……说什么话呢!”楚依依的口气有点发怒,却是不敢发作。
“呵呵!”发叔讥笑两声又道:“我就这样子说,怎么了。就是你爸站在跟前,我这么说他又敢怎样,更别说你一个丫头片子。”
他才说完,那位三叔却是很不麻烦,伸手抓着楚依依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朝着门口走上去。
“你们……”楚依依气得说不出话,走上去又想要阻挡。
这时,瞧她的父亲,却是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这两个人,楚依依的父亲,脸上现出忌惮之色问道:“老三,找我有什么事?”
老三抬手夹着嘴角的香烟,晃着脑袋道:“找你当然有事了,不过,你们家有什么让我们上门找你的,也就这一座破院子。”
“这院子,是我们一家……”
那位发叔打断楚福的话:“我说楚福,这破院子的事,几天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今天找你,就是要听听,你给我的说法。”
这话,让楚福满脸都是为难之色,看了一下楚依依才道:“我们改天再说吧,今天我家有客人,不方便。”
老三立刻张大眼睛:“什么,你以为我们整天没事干,专门处理你这破院子的事呀。不行,今天你就要给我们个说法。”
楚福皱着脸,看了江凡一下,然后又道:“你们也知道的,我老婆的病很严重,请医生给她看病呢。
要不,我们到外面说去,今天,我保证给你们个说法行不行。”
这话,让老三看向那位发叔,然后瞧发叔点点头。
三个人走出院子。
看着楚依依的父亲,显得很沉重的背影,江凡摇着头。
两个中年男人是什么身份,他不清楚,但从他们的话里能听出,好像是柳家堡的村委人员。
村委人员,不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嘛。
可从楚依依,特别是她父亲很忌惮的神情,还有两个中年人的牛气,都能让他看出,两个中年人来者不善。
不由得让他想起,早些时候在路上,楚依依说起,不知道什么大老板,要在柳家堡村口搞什么项目,她们家的屋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来,这两个中年男人,真的是为了这座院子而来。
而且瞧他们的气势,楚依依一家,只能拿到很少的补偿款。
遐想到这,江凡转眼看着楚依依。
瞧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着门外,着急得一双玉手很不安静,不知道要放在那里的样子。
江凡站了起来,走近楚依依小声问道:“是不是要拆掉你们的房子呀,那两个人,好像对你们怀着仇恨似的。”
闻言,楚依依蹙着眉,摇头小声道:“那位叫发叔,是柳家堡的村长,那位老三,是我们唯一的本家,跟我爸同一个爷爷呢。”
听着她的话,江凡不由得惊叫:“什么?”
那位老三,跟楚依依父亲同一个爷爷,那在山村里,几乎算是同一家人的关系呀。
刚刚瞧他,对楚依依的父亲那样凶,满脸都是不屑,真让他无语。
楚依依又小声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嘛,我们家,本来跟老三一家,共同拥有一个祖屋,就是被他霸占去的。
当时,这位发叔,就帮他说话吧,他家女儿,就嫁给了发叔的儿子。
现在老三虽然姓楚,在村里自我感觉,就是人上人似的。
我们搬出来了,以前倒也能安静,可这些天,老三每过两三天,就跑我家找茬。”
“找茬?”江凡摇头道:“我怎么感觉,不是找茬那样简单。
早上你不是说的嘛,你们村口要搞什么项目,他们也跟你爸说了,让他对这座院子,给他们个说法。”
“不会吧,老三又不是村委人员,他欺负我们,其实也就想证明,他们家比我们家强而已吧。
至于发叔,本来他们就是亲家,帮他说几句话,扯上院子的事也就吓唬我爸而已吧。”
说完这话,楚依依的俏脸,很明显透出更加紧张。
江凡说的话,她也有这种感觉。
她说的这些话,却只是她内心的自我安慰。
因为,这座院子如果被拆掉,拿不到足够的补偿款,他们一家就没有地方住了。
这种可能,她感觉很大会是这样的结果,却是不敢去面对。
她也不敢想,她母亲刚刚生病有点起色,要是流离失所,那种打击,那会要了她的命的。
听着她的话,江凡却是暗中涌起担忧。
山村里,虽然地方宽阔,但要是一家人没有地方居住,那几乎就跟流浪一样。
他更为楚依依的妈着急,她的身体是经不起折腾的。
这个年代,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