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瞧她爸，对江凡显出一脸怀疑。
微笑道：“爸，你别看他年纪轻，医术可好呢。我们老板身上长了一处不知名的恶疾，好多有名的医生都没办法医治，已经被他治愈了。”
说完，伸手抓着她爸的胳膊。
她说的可是真的，以她老板的事例，她爸应该会相信的吧。
楚依依的话，确实有些效果。
闻言，男人皱着的脸舒展开，微笑道：“能将白总的恶疾治愈，那肯定医术很精湛了。”
男人这样子说，是因为白冰冰在他的眼里，那是很大的老板。
这样的人生了病，肯定是请了不少名医看过，那些名医没法医治，最后才请了江凡。
因为江凡这样年轻，看着也没医生的样子，白冰冰肯定跟他一样，开始不会相信。
这时，江凡微笑，谦虚道：“楚叔，你过奖了，我的医术不算精湛。”
“瞧你，白总能请你治病，你的医术肯定有过人之处，还治好她的恶疾。现在的年轻人，像你医术这么好，又这么谦逊的很少见了。”
楚依依的父亲又是一番称赞。
江凡挺不好意思地摇头，看着楚依依，示意她快点带他给她妈看病。
楚依依明白江凡的示意，又道：“爸，赶紧请江凡给我妈看病吧，时间不早了。”
她的父亲赶紧点头道：“好好，江医生，请进来。”
说着话，走进中间那一间屋子里。
进门，江凡又是皱了一下脸。
外面看，屋子里挺整洁，可进门，却见屋里什么也没有。
只是摆着几张凳子，两个老旧的柜子，一边摆放一张老式木床。
木床上躺着一位中年女人，看见他身子一动，手撑着草席子，想要起来迎接的意思。
本来江凡想要赶紧上前，让女人不要起来，突然却是站住不开口。
他想要瞧瞧，女人起来的动作怎么样。
瞧这女人，挣扎了几下，却是连坐起来都没有力气，接着脸色苍白，响起喘气的声音。
看着她如此羸弱，江凡急步走上去：“姨，你不用起来，快躺下去。”
“哎呀，瞧我这身体。”女人说完，歉意地朝着江凡笑一下，才又躺下去。
江凡放下背包和药箱，坐在床沿，给女人把脉。
瞧着江凡，把脉时微微地皱着脸，楚依依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女人的脉，是江凡给人看病以来，把脉时间最长的一次，足足把了有十分钟。
他感觉，女人的脉象，要做出诊断有些难。
好像五脏六腑都很不好。
但人患病，都是有源头的，只要确定病源，就有治愈的希望。
接着，江凡仔细看着女人的眼睛，再看舌苔，然后沉吟。
中医的望闻问切，功力深厚的医生，只凭着切，就能初步诊断病人的病症。
切不出病症，那就得其他三项相结合。
过一会，江凡问道：“病人除了晕眩，浑身乏力，日渐消瘦之外，还有其他症状吗？”
楚依依的妈，有些无力地道：“除了上述的病症，没有感到那里疼呀痒的呀。”
“那，你每天，大解和小解大概几次，有没有注意是什么颜色。还有，蹲下和起来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楚依依的父亲插上话：“每天我感觉，她上了有十来次厕所。”
“楚叔，还是让阿姨自已说吧。”江凡微笑道。
这时，楚依依的妈又道：“前段时间，每天确实要上十来次厕所，这几天吃得少一点，只是上了六七趟吧。
颜色嘛，小解有些黄……”
江凡打断她的话：“是每天都黄，还是偶尔黄。”
“每天都黄，对了，蹲下去的时候，左边腹部有点堵，说是疼吧，却是很轻微的感觉。”
说了这些话，女人又是很虚弱地喘气。
闻言，江凡点头，却又再次沉吟。
一小会，江凡又问道：“那，什么情况下会出汗。”
“动几下就会出汗，你瞧，刚才我要起来，挣扎那几下，后背已经出了很多汗了。”
听着她的话，江凡站起来，看着她的后背，衣服已经出现一圈汗渍。
突然，江凡俯下身子，闻着女人的汗水。
这一闻，让他的脸又皱了，直起身子。
女人的汗味，隐隐带着血腥味。
瞧他已经皱了好几次脸了，这一次皱脸的神情，好像很不好。
楚依依着急问道：“你能诊断出，我妈患什么病吗？”
江凡摆了摆手，继续皱着脸沉思。
屋子里，一时陷入让楚依依一家人，心都悬起来的寂静。
瞧着江凡一动不动，苦苦沉思的样子，已经过了有十分钟时间。
时间越长，越是让一家人感觉到病情的严重。
楚依依走到一边，悄悄抹起泪水。
她的父亲，却是走到门口，脸朝着外面，抽起自已卷的喇叭形香烟。
一片寂静中，突然响起楚依依她妈微弱的声音：“医生，我这病，自已也感觉治不好了。诊断不出来，那就算了。
我都说过几次了，我只是希望别再拖了，早点死了算了。不要连累他们爷俩，特别是不要连累女儿。”
这话，让楚依依只感鼻子又酸，泪水不由得滴在衣襟上。
赶紧走到她妈跟前，抓着她的手道：“妈，你别说傻话呀，江凡的医术很好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的妈抬起手，伸向楚依依的脸，轻抚她的脸摇头：“妈相信他的医术很好，可我这病，连是什么病都难以诊断，恐怕神仙也是回天乏术了。”
“妈……”
楚依依叫一声，却是说不出话。
刚才她带江凡进来，可以看到，父母的神情，都是带着一丝欣慰。都感觉，江凡能治好她妈这病。
现在瞧父亲，闷声大口抽烟。
再瞧她的妈，却是一脸无助，带着不放心她似的绝望。
她又看向江凡，见他还照样皱着脸沉思，一时她的心，也是从满怀希望，就如坠入冰窟窿般凉了半截。
这些年，医院检查了好几次，医生都没有办法。四村六里的土医生也都问过了，几乎喝遍了各种土方子的药，但都没有见效。
此时瞧他，同样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她也感觉，她母亲说的对，恐怕回天乏术。
遐想到这，楚依依不禁又流出，在她妈面前强忍着的泪水。
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走到江凡旁边。
“江凡，我妈这病，一定不很严重，你一定能治好她。”
闻言，江凡目光移向楚依依脸上。
看着她，目光充满着哀求，带着些许希望。
他能理解，此刻楚依依的想法。
看着她母亲，应该是不能治愈的病，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事实，都会带着希望。
这种希望，作为病人的家属，只能寄托在医生身上。
但是，此时，他还在研究病人的各种病征。
楚依依的妈，这样难以诊断的病征，却也让他感觉很富有挑战性。
他努力搜寻着爷爷留下那三本医书，里面没有记载这种病例。
很富有挑战性，却只能让他自已钻研。
现在，他只有结合望闻问切出来的病征。然后，再结合那三本医书里面，比较接近的病例做一些判断。
做为医生，不到十足的把握，江凡不会说出，病人患的是什么病。
至于所谓有可能是什么病，他更不会说。
他的认知里，“有可能”就是不敢肯定，就会用错药，就会给病人制造出不必要的麻烦。
瞧着他，没回答她的话，让楚依依好像也感觉没有希望。
她还没结婚，还没给她妈生个孙子，更没能让她妈享几天清福。
此时，她觉得她妈没有希望，却是不承认这个事实，泪眸看着江凡，感觉他一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