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急匆匆,江凡喝一碗白粥,就当是吃了早饭。
放下碗,江凡道:“现在,我到外面那口水井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姐在屋里休息。”苏絮絮立刻道。
苏若柳摇头道:“我觉得,还是一起去比较好。
外面人肯定很多,会有人指责我们,到时,三张嘴巴跟大家解释,总比两张嘴强。”
“可你们,一个有伤,一个浑身无力。”
说完,江凡很担心地看着两位美女。
姐妹俩好像真有心灵相通的样子,都是没说话,却也都显出,一定跟他一起面对困难的固执劲儿。
尽管此时,苏絮絮受伤的手臂还很疼。
确实,苏若柳还感觉浑身没有多少力气。
但她们什么也不管,都不想江凡,独自一个人去面对,很棘手的一件事情。
姐妹俩笃定的神情,让江凡也毫无办法,只能点头道:“那行,不过先交代一下。
到了现场,你们不要单独行动,更不要跟村里人发生冲突。”
姐妹俩一齐点头,赶紧往身上多加上一件衣服,跟着江凡走出院子。
老人昨晚说,那口水井,就在这座院子外面,但一出门,看着还挺远的。
这口水井,位于村外靠山的大路边。
他们一出门,远远的,看见水井那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位村民。
江凡他们才走近点,已经听到那些人的议论声。
“哎呀!又来了一个人呀。
这些人假好心,说什么给我们做义诊,实则是扫把星。
我们村都平静了好些年,这些人一来,又惹出很多事。”
瞧他们,还大模大样呢,昨天要不是村里人,将他们拉回来,早就死了。”
“哎呀,大家嘴里积点德好不好,人家免费给我们治病,我们不但不感激,还怪他们呢。”
村里人的说法不一,有骂他们的,却也有称赞他们的。
但是,骂他们的声音,显然占了上风。
这些声音,当然会传进两位美女的耳朵里。
这么难听的话,她们那会不生气,不感觉委屈。
特别是性格比较活泼的苏絮絮,几次都有想跑上去,跟村里人争辩的冲动。
可一想到,昨天的事,确实是她想要采几棵草药引起的,想争吵的冲动也冲动不起来。
这种委屈,就是打死也要往里咽的郁闷。
苏絮絮的气愤,江凡和苏若柳都看在眼里。
但此时,已经走近水井了,不是劝说她的时候。
“你注意你妹妹,别让她太冲动。”江凡跟苏若柳小声吩咐,然后,走到前面。
苏若柳点着头,拉着苏絮絮的玉手低声道:“将那些话,当成耳边风吹过去就行了。”
“可我真受不了,我还后悔,给他们做义诊呢,好心被雷劈。”苏絮絮翘着小嘴巴道。
“但别给江凡,惹出乱子呀,我们要是跟村里人吵起来了,江凡的事情也办不成了嘛。
等着他真的破解诅咒的时候,那些骂我们的人,还得向我们道歉呢。”
听着苏若柳的话,苏絮絮才有点释然,点点头。
说话时,他们已经走到那口水井边。
江凡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点上一根香烟。
因为感觉人还没到齐,他想说的话,最好是村里每个人都听得到。
那些村里人,却是只顾着他们的谩骂或者称赞。好像江凡这个陌生人,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跟前些天那些医生一样,等会又找借口跑了的医生。
不过,骂人的声音,并没有因为他们就在旁边,而有所收敛还是小点声。
真的,苏若柳忍受得还算是轻松。
可苏絮絮,却是越听越受不了,不由得很委屈地看向江凡。
此时,江凡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对,江凡轻轻摇头。
苏絮絮会意江凡的意思,微微点头。
江凡那无比笃定的眼神,好像瞬间给她强大的忍受力,再难听的谩骂,她都能忍受。
这时,陆续到达的人,越聚集越多。
人一多,骂人的声音更热闹,骂声也更加难听。
还有不少仇恨的目光,都盯着苏絮絮。
“我忍得了!”苏絮絮暗中嘀咕,又看着江凡。
江凡也点头,瞧她的娇眸,一付我看开了的意思。
苏絮絮并不是看开,可是勉强能够忍受。
还好,这时候,何伯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在老人的身后,跟着的人,就是昨天受伤那些人的家属。
“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得我男人一辈子残废了!”
“我男人要是死了,我也会放不过你!”
本来,早点到的村民尽管在骂人,但都还是口头的发泄怒气。
可两位家属的怒骂声一起,无疑于拨开了积隐在柴火下的火苗。
立刻,另一位家属,不但骂还想要冲向苏絮絮。
这一幕,让江凡移动身子,站在苏絮絮前面,抓住想打向苏絮絮那女人的手:“大姐,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我男人,都被你们害得残废了,以后还会招来恶灵,我们全家都不安宁呀,你还怎么解释!”
这女人虽然很干瘦,却是悍妇的架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嘴巴吐出阵阵唾沫星子,双手朝着江凡乱打。
江凡忍受着怒气,大声喊:“今天,我请何伯召集你们到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你先冷静!”
闻言,那女人立刻安静,张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江凡。
其他人,也都是将诧异的目光,投向这位很年轻的男人。
江凡又道:“昨天那些人的伤势,我都看过了,并不会引起残废。
他们的伤,我负责给他们治愈!”
“你说治愈就能治愈呀,我也会说!”那女人又是喊道。
“治不好,拿我的命来抵,行了吧!”江凡也是喊道。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又现安静。
确实,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得到现场很多人帮腔,口头说能治愈,谁相信。
可突然江凡说以他的命相抵,却是给这些人一个猝不及防。
既然他都拿命相抵了,他们就是再想骂,也不至于又跟刚才那个女人一样,动手要打人。
这时,何伯也站在人群中间,以公平的口吻劝慰一下。
老人看来在村里人的眼里,确实是德高望重。
村里人听着他的话,也都安静了下来。
老人又转向江凡道:“江医生,你别见怪,诅咒的阴影,太让村里人恐惧了。
好些年没发生了的事,昨天突然间又发生了,大家的恐慌感,不是红岭村人是感觉不到的。
你就别计较了,大家还是纯朴的山里人。”
江凡微笑点头道:“我也是山村人,我明白 。”
“老爷子,你说的,有人要解决诅咒,让我们到这里,就是他要解决的呀。”
“不是吧,才多大年纪呀,有这能耐吗?”
老人点头道:“没错,就是他,他叫江凡。哎呀,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他是桃源村,江老的孙子。”
老人说的江老,村里人真的不认识,没有人再说话。
接着,江凡走到水井边,站在石栏上又道:“我也是山村人,理解诅咒在大家心里的恐惧。
今天请大家来,就是要解决这个事情,不但给受伤的人有所交代,也要保证以后,他们不会受到恶灵的纠缠。
当然,也可以让我们安心,我们会带着微笑,离开红岭村。”
他的话才说完,现场却又是出现不合拍的场面。
很多人都在摇头,然后又是小声议论起来。
江凡却是抹一下汗水。
这就是面对山村里的人,办事的难处。
这事,如果不是在这么愚昧的山村里,当众办他要办的事就成了。
可偏偏在红岭村就是不行,说不定,还有人不同意他动那块石碑,又怕会惹出什么凶恶的灵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