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传来剧烈的痛感，让陌辰也清醒了不少，而若云菲额眼角忽然飞出了泪光，一排贝齿用力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隔着沾满酒味儿的衬衫，在自己的肩头落下了一排清晰的齿痕。
两个人僵持在这一刻，谁都没有动。
“你干什么……”若云菲忍着疼痛，眉头微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本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梨花带雨模样，却没能浇灭陌辰心中的怒火，他借着酒劲，完全不顾若云菲是否情愿，双眼之中似乎看不到泪光，一遍遍，侵袭着她的身体。
东方既白，有鸟儿飞过沾满露水的枝桠，羽翼震动的瞬间，带起一阵细密的水雾。
若云菲瑟缩在床头，浑身上下的睡衣零散成了好几片，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自己的身体依然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鼾声已经在身侧响了好久，陌辰尽情释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连被子都想不起来盖，就一头栽倒在了枕头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零星可见的青紫瘢痕，还有浑身上只要下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痛，自从陌辰从自己的身上下来后，若云菲就这样目光空洞地，一直望着天边的星子，慢慢消失不见。
从来没有一刻，若云菲对身边的人这般绝望，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因为太过疼痛，而忘记了该如何尖叫发生，双目红肿，而眼泪已经哭干了。
身侧的男人依然在酣睡，仿佛几个小时之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般，若云菲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活动着自己的身上的关节，起初还是钻心的疼痛，后来慢慢适应了，她便试探着像床下走去。
每迈出一步，从下身传来的疼痛就会密集而猛烈地遍布全身，若云菲扶着墙壁，从一堆随意散落的衣服里，勉强找出了一套完整的内衣，直到她套上一件帽衫，头发凌乱不堪地坐在梳妆台前，床上的男人依然鼾声不断。
镜中的人是谁啊？
若云菲望着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而又双目无神的自己，实在是不愿意回想自己昨晚都遭遇了什么。
摸出手机，若云菲抽泣着，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8点你有没有空，你到和信广场接我一下呗，我去你家住几天。”
凌晨五点，对方依然在深深地睡意之中，手机久久未能传来回应，若云菲就在一旁机械性地梳洗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卫生间的镜子里，那个满身伤痕的自己。
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几件换洗衣服丢进背包里，若云菲掂了掂重量，最后飘向了陌辰酣睡的身体，苦涩地笑了笑，抹了一把眼泪推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带着湿凉的气味，若云菲抱着背包，艰难而木讷地走在路上，只能看的见环卫工人的马路上，开始有了零星晨跑的人，还有推着早餐车叫卖的小贩。
“美女，吃点儿啥？”小贩热情洋溢地招呼着。
忽然感觉腹中饥饿，若云菲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饥肠辘辘，看着包子分外诱人，就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正在扫码的时候，一条微信挑了出来：“没问题，我离2号门比较近，你是在附近么？”
若云菲咬了一口喷着热气的包子，感觉自己的眼泪好像又一次要落下来。
工作日的商场正门，来往的人员稀少，若云菲背着大背包，孤零零地坐在路边，直到一双漆黑锃亮的马丁靴稳稳地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若云菲抬起头来，唐小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出什么事儿了？你和陌辰吵架了？这早晚气温凉啊，你怎么不多穿点儿过来！”
说完，唐小宛脱下自己的皮衣外套，不由分说地套在了若云菲的身上，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缓缓走向自己的车子里。
车里的暖风开得很足，若云菲好不容易从寒冷之中缓过神来，坐在副驾驶上，任由唐小宛将车子开得飞快，直到最后稳稳地停在了一处公寓楼下面。
扯过若云菲的大背包，唐小宛揽过她的手臂，也没再多问若云菲什么，毕竟这一路上，她都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躯体一样，一言不发。
“你不想说就说，在我这里先住下来吧，我家的密码是25409。”唐小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若云菲的大背包，迎面而来的是那些生活用品、洗护产品、还有好几套换洗的衣物。
唐小宛望着若云菲有些出神：“你和陌辰之间怎么了？你怎么还离家出走了呢？”
若云菲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一把抱住唐小宛的肩膀，哭得声嘶力竭，一边磕磕绊绊地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她听。
“靠！”唐小宛一拳打在沙发上，义愤填膺地说，“这人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怎么能这么对你，我看看，你伤着没有？”
说完，伸手就要去探若云菲的身体，却被若云菲连惊带恐地拒绝了，她缩在沙发里，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目光里带着恐惧。
“好好好，我不看了，那你要不要洗个澡，我去给你做早饭，刚才看了你没带睡衣，就穿我的吧，咱俩的尺码是一样的。”
氤氲的水汽蒸腾起来，若云菲将整个身子埋进了温热的水中，暖意从周身袭来，似乎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满身的疼痛。
浴室外，若云菲的手机震个不停，唐小宛举着菜刀正要切开一块西红柿，目光无意之间瞥见了屏幕上的微信，忽然间怒从心生，一刀劈下去，西红柿不规则地瘫成了两段。
“你去哪儿了，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数十条未接来电和未读语音，唐小宛本想着告诉若云菲一声，可是一瞬间响起若云菲那种恐惧失措的眼神，心下一横，便冷冷地挂断了一切来电。
陌辰坐在床头，看着满屋子的狼藉，还是床单上暧昧的痕迹，头脑愈加发痛，夜里的种种似乎还留在脑海中，但是陌辰悔恨地敲打着自己的头，沉声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