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葶宫内，楚凌和汀兰正对着一堆稿纸发呆。
“兰姐姐，你确定这样就能行吗？”
楚凌一脸怀疑。汀兰朝他笑笑。
“嗯，没问题，只要你记得起旋律。”
“这个倒没问题，兰姐姐真是厉害呀…”
楚凌拾起最上面的纸，纸上写着的是楚凌刚刚画上去的五线谱，但画出来之后才想起，古人怎么看得懂…
汀兰接过他手里的五线谱，“我倒真是没见过，这样可以记录旋律的。”
“呵呵，这也没什么，我们那里的人，精通这个的人多了去了。”
楚凌抓抓脑袋，“我这样可真像是班门弄斧了，在姐姐面前谈音律。”
“哪的话，我们开始吧。”
“好。”
楚凌静静地回想着《阳光三叠》的旋律，这首词曲是著名的古风曲，让兰姐姐弹奏是最合适不过了，虽然这次她用的是琵琶，但他想，以汀兰的琴技应该是没问题的。
“来咯。”
汀兰点点头。
楚凌轻轻地哼起了《阳关三叠》，他只能尽量就着旋律，但其中的抑扬顿挫和音扬律止，只能尽量靠汀兰自己体会。这首曲子是最佳选择，因此楚凌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离千盛会还有三天左右的时间，来得及的。
汀兰拧紧秀眉，尽量地记着旋律。等到楚凌哼完了全曲，汀兰仍然静静地闭着眼睛，品味着旋律。
过了好一会儿，汀兰才睁开眼睛，眼角有着微微的笑意。
“果然是好曲子，淡淡的忧愁，亦不失激昂。”
楚凌跟着笑了一起，还带着满满的佩服。
“哈、姐姐好厉害，这样都能听得出来。”
“对了，姐姐，我上次出宫回去凤鸣阁了。”
楚凌的话让汀兰调琴的手停住了，她抬起头来，“姐姐她们好吗？”
“好得很，而且全都无视我，跑陵王身边一个劲地蹭，气死我…”
楚凌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憋屈。
汀兰的神情变得讶异起来，“你跟陵王爷出去了？”
“嗯，怎么了？”
“没、你现在好像比较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楚凌没有注意到汀兰的神情变化，只是皱起了眉。
“不算吧，只不过上次他说要借我钱，我又正好要帮你买衣料，只好叫上他了…啊，对了，我把衣服交给梅姐姐做了，你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噢。”
汀兰又低下头，紧了紧琴弦。
“楚凌。”
“啊？”
“你最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有吗？”
其实楚凌更想说的是，自己以前很抑郁吗？……汀兰显然看出来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再说什么回去之类的话。”
“呃？”
楚凌的脑海里冒出了龙斐清的脸。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有了牵挂吧？”
“牵挂？”
楚凌还是一脸模糊，汀兰见状，放下了手中的琴。
“因为有了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不想离开，没有离开的念头，是这样吗？”
“没有的事…姐姐的事还没好，我怎么会离开…再说，回得去回不去还不一定。”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楚凌抿紧了唇，自己该不会真的变成玻璃了吧？对象还是那个厚脸皮的变态？不能吧…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汀兰。
汀兰将他的神情看在了眼里，眸子闪烁着不明的光。
“好了，不说了，我要练练琴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
楚凌有些慌张地站起身，不等汀兰说些什么，走了出去。
他步伐有些凌乱地踩过御花园的野花野草，开什么玩笑，自己是头脑发热才会这样想的吧…这样的话不就跟兰姐姐……太荒谬了吧？！
楚凌像是顿悟一样，狠狠地踩了踩脚下的土地。
所以，结论是，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咬着牙，像在对自己说，更像在下决心。
“什么不可能啊？”
楚凌吃了一惊，猛地转过头。看到来人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阿语，你吓死我了你…”
阿语笑了起来，“是你在这里自言自语的，我觉得很不正常才问问的。”
“…”
楚凌瞪了他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阿语，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的？”
被他这么一问，阿语不知所然地红起了脸。
“我…”
犹豫了一会，他自嘲地笑笑，“我这个样子还能喜欢什么啊？”
“那你喜欢女人吗？”
阿语看着他许久，缓缓点头。楚凌笑了起来，“那正好！阿语，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你闭上眼。一会不管我做什么，你都无视算了，行不行？”
阿语疑惑地点头，闭上了双眼。
楚凌暗暗地紧张了一下，轻轻地贴上了阿语的双唇。既然阿语是喜欢女人的，那么自己这样也没什么了，他只是想试一试，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
阿语震惊地睁开了眼，却没有推开他。
四片唇只是这样轻轻贴着，不一会儿，楚凌就离开他的唇。见阿语一脸震惊，他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东西，阿语，谢谢了哈…”
说着，转身走了回去，一边走又一边皱紧了眉碎碎念，…没有那种感觉…完全没有跟龙斐清接吻的那种感觉。这么说来…自己…
直至楚凌的背影消失，阿语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唇，刚才那种心脏快要爆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