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斐清揽住璟翔，额头抵在他的，“你怎么会来了？”
“我跟着你回来的。呵呵。”
璟翔笑得眼睛弯弯，刚才那两人在这里，他始终不能自在。还好，清还是跟以前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龙斐清也跟着弯起嘴角，亲了亲他的脸，“真好。”
“嗯，真好。”
璟翔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如果永远都这样该多好。”
如果永远这样多好。
这样的龙斐清，快乐就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爱也只属于他而已。
多好。
“当然会这样下去。”
龙斐清摸摸他的后脑勺，视线移到他的唇上。
闭眼，低头，触碰。
依旧美好的感觉。
璟翔回应着他，慢慢地点燃着两人的感觉。
龙斐清吻着他，渐渐闭上了眼。
——“滚你…”
同样是美好得让他痴迷的感觉，可是脑海里闪过的却是这样一个声音，恼怒窘迫的声音。
龙斐清猛地睁开了眼，只看到璟翔精致的脸。
感觉到龙斐清的僵硬，璟翔怔了怔，睁开眼看他。
“怎么了？”
龙斐清刚张口想说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便促使着他转过头去。
转头就看见了正走进寝宫里来的楚凌，他站在那里，看着亲密的两人。
璟翔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为什么，龙斐清感觉有些不安，那不过是一个小奴才而已，自己是怎么了。
龙斐清移不开自己的眼。
先前他根本没有注意过他，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自己会觉得很不安。
楚凌只站着静静看这两人。
多美好，就算不再是自己在那个位置上。
现在心里居然没有那种生气的感觉，就好像之前那个执着地想要留下来坚守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楚凌轻笑，大概是因为现在有了自己可以做的更好的事情了吧。
最后看了一眼也看着自己的龙斐清，楚凌转身慢慢走开。
虽然很想再听他叫自己一句凌儿，再听到他霸道的声音，但是身后静悄悄的，楚凌也只能挺直了身子继续走。
走到了寝宫外，楚凌抬头看着空旷地可怕的黑色天幕。
天又黑了。
真的好快，来到这里已经多久了？不记得。
可是到最后，自己还是什么都没剩下。
到底，上帝老子不喜欢他，就算死了，穿越了，也没捞着什么。
“现在好了，就这样吧，谢你了。”
楚凌朝着天空喃喃说道，“还有一点用。”
————。
第二天一早，楚凌没再去寝宫了。
那没必要去了。
他找到了刘进喜。
见到楚凌的时候，刘进喜正准备去寝宫。看到楚凌的时候，他很是惊讶。
“平常你不都去寝宫了么？”
“啊，我找你有事。”
“有事？”
刘进喜看他，奇怪地点点头。
“那个…我想离开了，你能帮我的吧。”
“……什么？”
刘进喜这下更惊讶了，“你要离开？”
他站了起来，甚至没有注意到楚凌的神情变化。
“你没有耐心了吗？还是因为别的问题？到底怎么了？”
楚凌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大声道，“没，我只是想走了而已。”
刘进喜只皱紧眉看他。
楚凌又接着道，“还有，那天是我看错了，所以…应该没什么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进喜一贯笑眯眯的脸彻底没了好脸色。
楚凌没再说什么，“你好好照顾他。”
说着就转身要走，只听得身后的刘进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原本绵软的声音在此刻也显得那样的生硬。
“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但愿皇上再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那也好。”
楚凌站着很久，最后还是抬脚走出来。
如果可以，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这样，他就不会怪自己了，他就不会以为，自己没有喜欢过他。想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呢。因为他太没心没肺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是吧。
但是真的想要承认了，却什么都没有了。看来，都是注定的。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所以，这个世界里的人还是物，都不能属于他。
这天光亮得刺眼。
楚凌踢踢踏踏地走在几乎无人的宫道上，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龙君浩说的是什么时候，但是他真的不想这样下去了。每天都要对他编造一个理由来认识自己，然后再看着他和那个人温存亲密。
思及未定，楚凌猛地抬头便看见了远处的两人。
修长的身形，在雪地里很是抢眼。
两人好像都穿着一件长长的带着绒毛的披风。
看着，楚凌就笑了出来。
龙斐清转身，便看见了远处的来不及躲开的楚凌。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去。
楚凌想躲的模样僵在那里，甚是好笑。自己怎么都忘记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但是心里还是愤怒，这最后一次，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
眼眶里开始热起来。
楚凌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他清亮的声音就在空旷的雪地中响起，传入了远处两人的耳朵里。
“龙斐清你这混蛋！”
……
似乎还有回音般的，萦绕不止。
两人诧异地转过头，却没看见任何形迹。
“清，刚才……”
龙斐清看着刚才楚凌站着的位置，微微皱眉，为什么会…觉得这话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