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身材真好，二位来看看这一款，当下十分流行的款式，特别显身材。”
“这个会不会太短了。”
“额，现在女孩都这么穿，虽然我也觉得短，但是你喜欢就好。”
苏琦把鸭舌帽又往低压了压，尽量闪躲众人的目光，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商场这种人超级多的地方了，以前上街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路，尽量不在意行人，现在却要在这么多人中间周旋，还要回应店主的假殷勤。
“几百年了，人间变化好大啊，现在女人穿的都好少啊。”
白萌打量着四周穿着超短裙热裤的女孩们。
“别乱说，小声点。”
苏琦有些慌张，四周那些女孩明显听到了，苏琦额头流出汗来了，恨不得带着白萌离开。
“哪里来的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哼。”
“村姑。”
苏琦无奈的听着过往女孩指指点点骂骂咧咧，拉紧白萌。
“略略略略略略。”
白萌躲在苏琦身后狂吐舌头。
“好啦好啦别闹了，以后不许乱说话。”
苏琦擦擦额头的汗，小心叮嘱白萌。
“哎呀，这姑娘年纪轻轻的就这么乖巧，确实，现在那些姑娘一个个的不像话，穿的什么东西嘛，这边来，我们还有别的款式，你们在看看。”
“老板娘你还真是会做生意啊。”
苏琦苦笑，拉着白萌过去。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这些你看看怎么样？”
“嗯……看起来都好好看啊，我能试一下么？”
白萌转过头去冲着店家笑笑。
“当然，试衣间在这边，随便试。”
苏琦坐在一边，看白萌不停的进出试衣间，苏琦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
“哎老板，你这边有没有内衣，就顺便也拿几件呗。”
苏琦低声对店家说。
“哦，我懂我懂，跟我过来。”
苏琦跟店家转到另一边。
“这是我们家新到的，情侣约会必备神器，你看看这颜色，这质感，你女朋友身材那么好，穿着肯定好看，超性感，你懂得。”
苏琦握紧拳头说不出话来，尴尬的走出来，拉过白萌。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老板娘太，太，太情趣了。”
白萌还没懂，但还是跟着苏琦走出来了。
商场密密麻麻令人窒息的感觉终于没了，苏琦舒缓一口气，感觉稍稍轻松些。
“怎么啦，你不舒服啊？”
白萌挽住苏琦的胳膊关切的问问。
“没什么，我的问题，说实话，我平常买东西都是网购的，这种人多的地方我还真的待不惯，不好意思啊，一会儿我们换个地方。”
“好呀。”
看一眼四周，找到一家普通女装店，老板不太废话，客人也很少，苏琦舒服多了。
“感觉怎么样，美女，那边有镜子。”
“还不错哦，时代进步的很快么。”
白萌对着镜子扭一扭。
“很快就会习惯了，这几百年没有什么人下凡，凡间也突然变了样子，其实也不错。”
白萌突然收起笑容，警惕的看着趴在柜台上打游戏的老板。
苏琦完全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对白萌的反应很是诧异。
“怎，怎么了？”
“好好珍惜哦，小伙子，根据历史经验，你会拥有一段几世轮回都消磨不掉的回忆，想想还是很美好的。”
老板还是在自顾自的打游戏，瞟一眼苏琦，似笑非笑。
白萌露出两颗尖牙，面目有些凶狠，瞪一眼服装店老板，然后走过看面对苏琦，看着苏琦的眼睛，一瞬间，苏琦两眼空洞无神，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几秒钟之后，又恢复平常。
“你穿这身挺不错的哦。”
苏琦看着白萌笑笑，看看衣服合不合身。
白萌看一眼那老板，那服装店老板吐吐舌头，继续打起游戏来，他秒懂白萌的意思，不再对苏琦说什么。
“就这两件吧。”
老板摘下耳机，起身走出来。
“生意不景气，免费送了，赚个回头客。”
那老板笑笑，把衣服装起来。
“这……不是开玩笑吧，我还没见过新衣服白送的商家，你这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苏琦支支吾吾地问。
“哎呀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还有这种傻子，白送都不要么，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自己看标签，正儿八经的正牌货，百分之百纯棉，你怕什么啊。”
服装店老板无奈，认真地讲解起自家店里的产品。
“那就谢谢你了。”
白萌淡淡的答应了，歪嘴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可以认识一下？”
白萌盯着服装店老板笑笑。
“江流月，幸会。”
“白萌，幸会。”
“你呢？”
老板看向苏琦。
“苏琦。”
“以后常来啊，有什么同学朋友什么的都叫过来，我给他们打折。”
“额，那谢谢你。”
苏琦和白萌离开，白萌又变回古灵精怪的样子。
“这老板名字有点古风哦，现在好少见啊。”
“时代变了呗，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是没见几百年前也有土得掉渣的名字呢。”
“是吗，哈哈。”
谈笑一路，路过超市，苏琦停下来。
“你在这里等等我。”
苏琦飞奔进超市，直奔内衣区。
有几个大妈正在挑选，苏琦不敢过去，只好在旁边的货架前来回转悠。
“你看见那个变态没有，老往这边瞅。”
苏琦又开始冒汗，索性不管了，一咬牙直接走过去，看着整个一排女士内衣套装，旁若无人的挑选起来，完全不顾身边几位大妈的眼神。
“小伙子不是给你妈妈买的吧，哈哈。”
“额，朋友。”
“多大啊？”
“不，不知道。”
操，不知道尺寸，苏琦这才又想起来，急忙跑出去。
身后是一串大笑声。
终于溜出来了，苏琦摘下帽子，掀起衣服擦一擦汗，抬头看看白萌。
“那个，你能不能自己去买东西，我妈的东西你肯定是不能穿的，那个，除此之外家里没有女士内衣了，你看你需不需要啊，我，我，实在是有点困难。”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呀，先不管了，回去吧，看你紧张的，出门逛街都大汗淋漓的。”
白萌扶起苏琦，两人慢慢往回走。
人行道上树影斑驳，四周被阳光照射的高楼玻璃幕墙有些刺眼，苏琦额头上的汗珠渐渐变干，凉风习习，清爽许多，白萌挽着苏琦的胳膊，像是思索着什么，不自觉的歪起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