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为了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宋嘉明等司卓安离开之后才动身。林沅沅身为南歌的副团长,团中的事务其实很少搭理,就是纯粹的在跳舞。
所以南歌舞蹈团一旦离开了宋嘉明,基本就处于瘫痪的状态。
想到这里,他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从口袋里卷了一根烟出来,摸遍了全身上下,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没火机抽什么烟,宋嘉明叫了辆车送自己去南歌,把烟又收了起来。
榜一的威力果真不同凡响,他哪怕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么一小段路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宋嘉明,你就是宋嘉明吧!”
面对眼前少女的星星眼,宋嘉明把帽子拉低了一点,遮住自己心虚的双眼,“我不是。”
他刚想走,就被眼前的少女又拉了回来,他惊讶地回过头打量着眼前娇小甜美的少女。
这么小的身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现在的追星族都这么疯狂的吗!
“放心,”少女俏皮地弯了弯双眸,把他又拉得离自己近了一些,“你让我拍几张照片,我就放你走。”
只是拍几张照片,宋嘉明松了口气,看着眼前少女的打扮,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挡在少女的长焦镜头前:“今晚我在南歌有演出,你要拍,来剧院拍个够。”
少女没想到宋嘉明这么一出,兴奋的抬起头,看见他掏出手机准备跟票务打声招呼,连忙出声阻止道:“不用不用,我票都买好了。”
她掏出刚刚去南歌换的纸质票,宋嘉明一看票面,1800 VIP坐席,果然是个小富婆。
“今晚好好表现,”少女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我一定让你一夜成名。”
还一战成名呢,宋嘉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南歌。
“连奔跑的背影都这么好看……”少女看着相机里高挑的背影,她的角度选的十分刁钻,连沈邵宁都被她拍成过五五分,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宋嘉明,居然逃过了“照妖镜”。
她掏出手机,把刚刚拍的几张照片原图上传,激动的说道:“姐妹们,我挖到一支潜力股了!!!”
沈邵宁看着手机中的相片,放大再放大,助理在一旁忍不住了,问道。
“宁哥,要不我给你拿个放大镜?”
沈邵宁的目光冷冷的瞥过来,小助理被吓得舌头打颤。
“岚……岚姐说……你这样会近视的!”
沈邵宁看了一眼时间,按熄屏幕,抓起桌上的外套推开门:“那我出去看看绿植。”
“可是岚姐说……”
小助理的话还没说完,沈邵宁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走廊的深处。小助理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
岚姐说她还有十五分钟就到了。
十五分钟过一秒,走廊就准时传来了一阵怒气冲冲的脚步声,铿锵有力。沈邵宁的经纪人高岚推门而入:“沈邵宁!”
办公室没人,高岚转头看向小助理,眼神凌厉,吓得小助理立马缴械投降。
“宁哥跑了!”
沈邵宁坐上车,连司机都没带,关好车门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换手机卡。走的匆忙,也不知道拿的是哪一张,反正高岚联系不到就好了。
他跑路之前,把他不在时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事先没有跟高岚报备,是因为这事高岚压根就不会同意,只能先斩后奏。
果不其然,高岚现在打着沈邵宁电话不通的手机,整个人几乎都要抓狂:“他什么时候把下午的活动推掉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宋嘉明赶过去的时候,没有像预想中的乱成了一锅粥,反倒他一进门,大家都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因为他今天在榜一挂了一天的事情。
虽然没有人提起,但这个诡异的气氛委实让他有些适应不过来,最后只能由他来打破这个尴尬的环境,找到眼睛通红的林沅沅,耐着性子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沅沅抽了抽鼻子:“支架坏了。”
《竹枝词》中的一大亮点,就是竹子精在幻化出人性的时候,要用巨大的支架支撑着,从下往上吊在空中,配合优美的舞姿,展示出青竹的飘逸灵动。
支架是定做的,就这么一个,没有备用;不上支架,整台《竹枝词》差不多就垮掉了一半。
宋嘉明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整个舞团此时一片寂静,都在等着他拿主意。
可他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发消息,就说今晚不演了,全额退票给观众。”
不演总比演砸了好,这是宋嘉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可是票务人员却站了出来:“……团长,系统已经崩掉了,不能……退票。”
什么叫做祸不单行?宋嘉明突然觉得整个脑子都开始疼痛起来 ,甚至要牵扯着他的旧伤复发:“系统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团长您啊。”
黑红也是红,宋嘉明在榜一挂了一天,无疑给南歌舞蹈团增加了不少曝光度,在最后一天购票的人数激增,票务平台容纳不住,直接崩溃。
“我们已经去联系了,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弄好……”
南歌的上座率一直都不景气,如果不是这一次因为宋嘉明导致购票人数激增,估计票务平台的bug永远都不会被人提出来整改。
宋嘉明此刻进退两难,但看着双眼哭得红肿的林沅沅,面前沉默的众人,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以最快的时间,将支架上的动作改编为地面动作。剩下的,用大屏幕上的投影代替。”
这样无疑会将整台舞剧的效果大打折扣,虽然可惜,但没有人出来吱声,马上就散开各忙各的了。
“宋嘉明,还有一个办法。”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突然传入他的耳中,宋嘉明惊讶地抬起头,正好上沈邵宁垂下的目光撞了个对视。
明明是在大夏天,那人却穿着长风衣,把自己全身上下捂得严严的,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好久不见,我是沈邵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