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冰凝的声音,裴茗茗愣了一下,裴安应倒是没有任何的举动,给裴茗茗眼神示意了一下以后,走到门口。
接完电话后裴安应回来:“我去给你拿饭。”
虽然刚才裴茗茗听见了赵冰凝打给裴安应的话,但是她并不想问到底是什么事。
于是裴茗茗道:“今天我想吃咖喱鸡肉。”平时裴茗茗在裴安应问自己话的时候总是说随便,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裴安应接完电话以后,就由着自己的某种她也不想承认的情绪放大。
裴安应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裴茗茗的这种情绪,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去给她准备食物了。
这个时候裴茗茗才靠在自己的枕头上,把刚刚裴安应给她发过来的两人在游乐场的合影照的屏保给换了。
其实裴茗茗不想把自己的这种小心眼给展露出来,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只要一出来,就很难收住了。
赵冰凝刚刚给裴安应到底说了什么?
裴茗茗自从跟裴安应因为事故以后来医院,就没有看见过裴安应脸上有过刚刚的那种神情。
不知道赵冰凝到底给他说了什么。裴茗茗不由得把被子的一角给捏紧了,然后躺了下来,把被子盖过了头顶。
为自己有这种情绪而感觉到无力,裴茗茗并不想让待会儿裴安应进门后看见自己的这个样子,感受到她的这种情绪。
但是她想问又不知道怎么问出口,裴茗茗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最近事情攒到了一起以后,很多情绪就不由得把自己给淹没了。
裴茗茗觉得再这么下去的话,她不想再看见裴安应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内心的一种很奇怪的对比,明明现在自己跟裴安应的关系已经尘埃落定、孩子也出生了,但是在裴茗茗的真实内心深处,因为前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出现,让她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安全感。
裴安应把裴茗茗想吃了饭带了回来,裴茗茗在接过自己想吃的东西后,对裴安应道:“谢谢。”
裴安应给自己递食物的手微微僵了一下:“我说过,你跟我之前,并不需要说这些的。”
裴茗茗摇了摇头,不发一言的开始吃起饭来。裴安应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后道:“你是在为刚刚的事情而多想?”
裴茗茗把嘴里的食物慢慢的嚼了几下后咽下去,开口:“我什么都没有想。”
话是这么说,但是在裴安应听来,她的言语之间的不满可谓是很严重的。
而且不光裴安应这么认为,裴茗茗自己也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太幼稚。
都多大的人了,还学跟人置气这一行为?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想到这儿,裴茗茗又为自己刚刚拥有过那样的行为有了些内疚:“你吃了吗?”
这个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但是裴安应听见后还是接了裴茗茗的这句:“还没。”
象是要证明什么,裴茗茗在裴安应话音刚落,就直接把自己刚刚乘好的饭给他喂了一口进去,裴安应在一个恍神间,就吃完了裴茗茗刚刚喂给他的饭。
后面裴茗茗愣了,不说话了,专心的把剩下的食物吃完。
这个时候裴安应给裴茗茗递了一张纸巾,道:“吃完把嘴擦擦。”
裴茗茗接过纸巾,点点头。
“我明天有事出去一趟。”裴安应开口。
裴茗茗敏感的捕捉到了裴安应的这句话承接的是之前他打完的电话,后面裴茗茗直接躺了下去,背对着裴安应:“我困了,先睡了。”
裴安应点点头,慢慢起身,给裴茗茗把灯关了。
裴茗茗突然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酸,她把被角捏住,然后逼着自己不去想裴安应今天接完电话以后的事,强逼着自己进入梦乡。
或许睡着以后就好了,裴茗茗这么想。
裴安应关了灯以后站在黑暗里,没有出门,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裴茗茗的背影,之后,才慢慢的朝后退了几步,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赵冰凝发来的一句话:你现在就来看我吧。
这个时候裴安应的心里被刚刚看见的裴茗茗的神色占据,于是道:明天再说。
说完,裴安应再也没有理会赵冰凝,而是把手机放进口袋。
裴茗茗一个晚上也没有睡好,她时刻留意着裴安应回来没有。而裴安应本来出去是打算给裴茗茗买些东西,但是当他一走出门口,就看见了赵冰凝。
裴安应先是愣了愣,然后跟她对视了。
“你怎么在这儿?”裴安应的神情终于变了,之前一直在裴茗茗眼前,裴安应克制着自己的一些情绪,虽然在听见赵冰凝这个人给他打电话要见一面以后,他的心其实就很乱。
而裴安应也知道裴茗茗跟赵冰凝有些微妙,不想让裴茗茗的情绪被赵冰凝给影响。
赵冰凝:“我来看看你。”
“来看我?”裴安应道。
“嗯。”赵冰凝回复。
“如你所见,我现在很好。”
赵冰凝:“我知道你伤的很严重。”
裴安应沉默,赵冰凝看着这个样子的裴安应以后,也沉默了。
“所以。”裴安应把头扭向赵冰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打算让你看我,但是你说明天,所以我…”
“你怎么了?”裴安应不想再跟赵冰凝在这个地方说下去了。
“你看我,你看看我现在。”赵冰凝突然恳求道。
裴安应把头偏了一下。
“你现在连看就不都想看一我了吗。”
“够了。”裴安应终于迈出了步子。
赵冰凝紧紧的跟在裴安应的后面。
之前在赵冰凝给他打电话以后,裴安应本来这两天在为裴茗茗怀孕的事情,心情好不容易高兴了起来。
但是在看见赵冰凝电话的那一刻,裴安应就知道现在的事情有些棘手。
因为对于厉辰希,裴安应是恨的,厉辰希跟林萱以前对裴茗茗做过的那些事,裴安应只要一想起,就想亲手杀了他们。
但是对于厉辰希的一些别的事情,像如赵冰凝,裴安应觉得这是最难解决的。
因为毕竟从始至终,赵冰凝都独立于厉辰希跟裴茗茗的事情之外,而裴安应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会连带什么的人。
“厉辰希现在死了,我不知道我应该要去找谁。”赵冰凝蹲在地上,哭着开口。
裴安应道:“既然你来了,有什么直接说完。”
每次裴安应跟赵冰凝说话的时候,总是言简意赅,不会多说一句。
但是在裴茗茗面前就不一样了,裴安应其实没有感觉到他这两天的话有些多。
而裴茗茗却可以明确的感觉到裴安应的变化。
如果说平时自己跟裴安应在一起时,裴安应总是会护在自己的身边,不发一言,有什么直接解决好,然后自己“坐享其成”就好了。
现在裴茗茗仔细想了想,好像每件事确实是自己的前面站着裴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