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老宅，盛司承刚把几张沈皙直播时的截图存到云盘里，手机上方就出现了一条麋鹿后台的私信通知横幅。
他直接点击横幅，页面自动跳到了麋鹿的私信页面。
看着沈皙发来的那句让他停止送礼物的话，他眸色沉了沉，心情瞬间不悦起来。
他依然没有回复，他怕回复之后，那个小女人会再给他发什么让他难受的话，干脆点开云盘，看了看刚刚保存的那几张她直播的截图。
看着她唇角弯弯，开心笑着的样子，他心情才好受了一点。
说起来，之前打开直播间看到她时，最开始他十分震惊。
当时她身上穿的那条天蓝色的裙子，和他曾经在梦里梦到过的一模一样。
在他做那个梦之前，他并没有看到过这条裙子，猛地见到时，简直惊讶到了极点。
但这段时间，他从沈皙身上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了，比如那盏和裙子十分相似的琉璃灯。
所以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他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了。
他看着她笑语晏晏的样子，眼神一点点深了起来。
她笑着冲镜头打招呼的样子，真的美到了极点。
他当时明明还有几份文件要处理，却根本不想工作了，只想听她说话，看她笑。
哪怕她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也根本不是冲着自己笑，他都那么满足，觉得再没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她了。
那一刻，他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从此君王不早朝。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微微滑动，指腹摸过她精致的眉毛，勾人的狐狸眼，小巧可爱的鼻子，微微翘着的红润嘴唇。
虽然指下是冰凉的屏幕，他却感到一股燥热从心头蔓延出来，涌入四肢百骇，带的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突然觉得，这几张照片根本不够看。
他打开百度，在搜索栏里输入她的名字，点击搜索键，瞬间，成百上千张照片跳了出来。
沈皙只拍过《小星星》一部剧，但大学期间做过模特，网上有不少照片。
他几乎是贪婪般地看着，看着她或微笑，或抿唇，或冰冷的样子，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了。
他将那些照片一张张保存下来，传输到网盘，还特意做了个文件夹，里面全是她。
晚上，他躺在柔软而空荡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棉被，一只手枕在脑后，另只手滑动手机，看着储存在云盘里的一张张照片。
或许是夜晚太寂静，或许是照片里的她太美，或许是他太喜欢她太想她了，他突然感觉胸口热起来。
他二十九年来没碰过一个女人，但该懂得都懂，他知道有些男人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照片做那种事。
……
那种之前想都没想过的羞耻念头冒了出来，迅速壮大，很快占据了他的心。
但同时，他心底隐隐升起一种负罪感和排斥感，觉得那样做会亵渎了她。
他睁开眼睛，直觉自己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他做事素来不择手段，从不考虑他人的想法和感受，负罪感这种可笑的感觉，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但今晚，他再一次为沈皙破例了。
……
赵萱儿趴在床上，哭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眼睛都成了核桃，就是停不下来。
她刚刚看沈皙的直播了，自然看到了沈皙关掉美颜卸妆后的样子。
那皮肤状态和平常一模一样，甚至因为没有防晒的覆盖，显得比平常更加清透白皙。
她嫉妒得要命，视线几乎是恶毒的盯着屏幕，恨不得冲进屏幕里把那张脸撕了。
随后，她又看到有位神秘大佬不断砸钱送礼物，每一次都是大额打赏，是她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那一刻，妒火滔滔不绝，简直快要将她吞没。
她恶意的想，对方肯定是个钱多好色的油腻秃顶男，想潜规则沈皙，才这么舍得为她花钱。
但看到最后，看到那位X居然一次性给沈皙打赏了500多万时，她燃烧的妒火慢慢凝固，只剩下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她已经不关心对方是否油腻或秃顶了，她的想法和沈皙曾经看到的那条评论一样——
既然钱已经多到这种地步，其他条件就可以完全忽视了，别说油腻秃顶，如果能给这么多钱，就算是个老头，都可以接受。
可是无论再怎么想，收到那么多打赏的人都是沈皙，不是她，她又是生气又是嫉妒，觉得这一天简直糟透了。
然而接下来，她发现更糟的还在后面。
沈皙直播卸妆后，大家发现沈皙素颜时的皮肤状态，果真和普通人用遮瑕时的皮肤状态差不多。
所以，那天她问沈皙用的什么遮瑕，沈皙说没用时，肯定是说实话。
这就显得当时坚持认为沈皙是在撒谎的她自己，尤为可笑。
她毕竟是在圈子里混的人，对一些事情还是敏锐的。
最初的嫉妒和愤怒过去后，她突然想到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背脊一凉，一股巨大的恐慌感攥住了她。
她连忙打开微博，看到了那条热搜。
除了那些对沈皙的讨论之外，她还在私信页面里看到，许多皙纸和路人都闻风赶来骂她了。
[赵大小姐，看到沈皙的直播了没？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茶啊嘻嘻嘻。#开心##开心##开心#]
[被打脸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想赶紧找挖个坑把自己埋了hhh~]
[讲真，你长得丑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丑，还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天然好看的人，啧啧啧，没见识的你真的很可怜。╮（╯▽╰）╭]
看着那一条条私信，尖锐的疼痛感攥住了她，伴随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绝望和愤怒。
她趴在床上，眼泪宛如断线珠子一样往下掉。
反正这是她自己的房间，没有别人，她干脆放声大哭了起来，最后是经纪人的电话打断了她。
“你看见沈皙的直播了吗，我之前让你去和沈皙道歉，你做了吗，沈皙怎么还没发微博为你证明？”
“现在风向越来越不好了，你实际脱粉情况很严重，你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完了。”
“我去道歉了，她不接受。”她抹了把眼泪，说道。
经纪人听出她的哭腔，沉默了一瞬，说道：“那你再去找她一次啊，她说不给你发微博，你就彻底放弃了？你怎么这么废物，就知道哭，哭有用吗？”
她现在都这么难过了，他身为她的经纪人，居然不安慰她，还骂她是废物。
一时间，她的愤怒和绝望简直达到了顶点，将之前仅剩的理智吞没，她爬起来大吼道：
“你是我的经纪人，我出了事你不去解决，还让我做，你怎么能这样？！”
“我不会再去找沈皙了，我现在没脸去找她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赌气般得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掉电话。
她有时是冲动了一些，但不是没脑子的人，知道自己刚才算是彻底惹怒了经纪人。
她不知道经纪人会怎么处理她，她擦干眼泪放下手机，麻木地想，管他呢，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