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好说歹说才把江萤给带上了船,船上的人都是陈族的人给安排的,一早便做了这样的打算。
江萤穿着一件黑色的字母印花卫衣,宽大的帽子直接把整个脸兜住,靠在桅杆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那座洲岛。
与此同时的祭坛。
穿着白色祭服的男人此刻脸上多了一道伤痕,手被一道强有力的双手给反剪在身后。
十分钟前。
祭坛的石门打开是,四个人从下面的石门内进入,江念念和司镜渊是从最上面的通道下来的。
几人一进去祭坛的石门便关上了,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们一下来便看见了江念念和司镜渊在下面打斗起来的场景。
纪池渊脸上没有戴上那块银色的半边面具,一张极为张扬的脸在四人当中格外的显眼。
“我来吧。”
他视线落在江念念手上的那根银针上,嘴角轻勾了一下:“纪闵郁给你的?”
能把银针当暗器的人在夜殿只有纪池渊一人,上面淬过的毒不到一分钟就能让人一脚归西。
饶是司镜渊百毒不侵也被这针银针上的毒素打乱了气息。
他没想到的是江念念会直接对他动手。
江念念冷眸看了一眼纪池渊,另外两个人都是她不认识的。
“后面。”
她声音淡的要命,目光凌冽的盯着后面的两人。
那个人是代替陆闻引血的男人。
另外一边的女人反应比他还要迅速几分,在陆常还没有动手之前就已经掐住了对方的咽喉抵在石壁上。
力道之中,陆常气血翻腾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
“苏木熙你疯了!”陆常大喊着,手抓住面纱女人扼住他咽喉的手。
显然他的武功没有这个女人的武功高,不然也不会被人一招制敌。
苏木熙长发披散着,脸上一块紫色的薄纱,只露出一双潋滟的双眸来。
看着江念念提醒道:“祭祀需要司族嫡亲的血脉,少主已经在里面了。”
司镜渊上午的做法不过是一道幌子,其实真正祭祀的人是陆闻。
江念念手中的匕首抵着司镜渊的咽喉。
一双美眸冷的不行。
“陆闻人在哪。”
司镜渊仿佛没有还手之力一般,任由江念手中的刀刃刺破皮肤也没有说一个字。
纪池渊发觉江念念的状态有些不对,连忙上去夺下她手中的刀刃。
“杀了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趁着江念念失神的空档,纪池渊从口袋拿出一个药丸,强迫司镜渊吃下去后,硬生生的卸下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的喉咙一滚才松开。
“夜殿的曼陀罗花毒,你清楚的。”
纪池渊抬眼看她,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鲜血,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苏木熙淡淡开口:“曼陀罗花只生长在夜殿,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人吃下后也只能苟活一个小时,需要十分钟吃一次解药。”
江念念松开司镜渊,任由纪池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秦默连忙迈着短腿过来,利落的从身上摸出一块嫩黄色的手绢来,捏着江念念的五指给她擦手,神态认真。
“你费尽心思把我们这一帮子人喊过来,把陆闻喊来当这个替死鬼,这条命你总不至于不要?”
他嗓音低沉,在空旷的地道中尤其的明显。
果不其然的司镜渊脸上的神色变了变。
视线从苏木熙的脸上扫过。
司镜渊:“为什么?”
蒙着面纱的女人平淡出声:“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了。”
对于这个回答司镜渊似乎是在意料之中,迈着步子往前走。
他身上神圣的白袍已经沾染上了灰尘,还有血迹混合在一起,硬生生的被拽下神坛。
纪池渊一路上没有和江念念搭话,看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
“江盟主,你是易容了吗?”
苏木熙虽然蒙着面纱,但薄纱下女人精致的轮廓还能够看出一些痕迹来。
她没有否认的“嗯”了一声。
“早就听闻白盟的千人千面出神入化,今天看见果然是如假换真。”
一行六人往前面的通道走着,到了一个石门面前时,纪池渊停下脚步看着司镜渊。
“打开。”
司镜渊不动如山:“我没办法打开。”
纪池渊挑眉。
苏木熙解释道:“祭坛的密道是百年前就有的,除了司族的每任祭司,也就是神域之主外,陆家或许知道有解开的办法。”
长道中,一道讽刺的声音响起。
“闹了半天,你不是正统血脉啊,难怪支撑不了这里的天地灵气。”
纪池渊阴阳怪气了一番,没有一个人阻止他,他直接把后面的陆常拽过来。
“打不开就卸你一条胳膊,一直到这扇门打开,看你的血能流多少。”
秦默的手冰凉了一阵,被女人握在掌心,安抚。
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煞神。
陆常还偏偏就知道这个石室的门怎么打开。
“照儿,以前你不是说我行事凶残吗,今天为了陆闻你反而不说我了。”
他轻笑了一声,显得愈发的孤寂可怜。
江念念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陆常在石门旁边的罗盘上滑动方块,豆大的汗水从陆常的额头上滑下。
“你很紧张?”
陆常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虽然他们看不懂那个解锁的方法,但江念念平时有解密过一些数码逻辑,可以看出陆常有几步动作是错误后再调整过来的。
“站到两边,”纪池渊薄唇抿了抿,看着江念念道:“把他抱起来。”
说着就把司镜渊也拉到了墙壁前贴着。
苏木熙和江念念站在另外一侧,秦默被她抱了起来。
“解开。”
纪池渊厉声道。
陆常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落下最后一根方块。
石门打开,陆常察觉动静不对,速度飞快的贴到了一侧的墙壁。
从石门中迸发出数百根银针来,江念念抱着秦默的肩往自己身上靠紧了些。
足足过了三分钟,银针才堪堪停下。
陆常虽然反应已经十分迅速了,但腿上还是中了几根毒针。
纪池渊冷眼旁观,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有这样的后果。
都是自作自受。
苏木熙走过来,搭上她的脉搏,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来。
抬头看着纪池渊询问:“后面的石门还是需要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