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夫人你……”
陆闻的话音顿住,挑着眉觑她,微微弯腰到她耳侧。
压着气息开口。
“一次就有了。”
江念念的脸腾一下爆红,嘴唇抿着说不出话来。
脑子里被迫勾起来那一次的回忆。
“晚上你别进家门了。”
她把捧花扔给男人,甩头就走。
偌大的天台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在后面迈着长腿跟上。
“老婆你忍心看我流落在外吗?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江念念沉着脸:“闭嘴。”
这样一想,这男人怕是早就知道了。
要不然怎么会让人安排营养餐,周涵的每次出声都在往孕妇的身上引。
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男人拉住她的手臂,一下转入怀中。
单手将人横打抱起来。
江念念身子失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连忙环住他的脖颈。
男人手里还捧着花,抱起她来稳稳当当。
“陆闻,你放我下来!”
陆闻轻笑出声:“不放。”
江念念:“你小心一点,陆闻!”
男人抱着她大步走起来,往另外一边的玻璃花房内走去。
她刚刚已经看过了,董显俞他们这群人早就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一定是被陆闻给收买下来的。
陆闻把人放下,边上是铺了一层薄绒的沙发椅子。
“我儿子和老婆,肯定小心。”
他走到江念念对面坐下,摁了下上面的响铃。
电梯的通道打开,服务生推着一排的推车进来,对着两位弯腰。
开始布菜。
云顶花园的菜品是出了名的金贵。
江念念不心疼陆闻的钱,只是思考着,这餐饭她还能不能好好的吃完了。
十几样菜品摆上来,还有精致的点心。
服务生开了一瓶红酒放在陆闻的那边,接着毕恭毕敬的退了上去。
“大舅哥和乔隐他们在楼下,不用担心。”
陆闻拖着半边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江念念嘴角扯了扯,看着他的动作。
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接着从旁边拿过温好的牛奶倒入她杯中。
她不是馋酒的人,甚至酒量不算高,但陆闻刻意的不行的举止,还是让她有些不满。
直接撂下筷子,看他:“我也要。”
陆闻挑眉:“孕妇不宜饮酒。”
江念念指着面前的蹄花,喊道:“那孕妇还不宜油腻呢!”
“所有的菜品都是特制的,不会有很重的口味,医生和营养师都确认了,这里的每一份菜品你都可以吃。”
陆闻十分贴心的解释。
接着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手边。
“老婆喝汤。”
江念念扁着唇,看着面前一碗看起来其貌不扬的鱼汤。
入口,浓郁的香味便在唇中弥散开。
接连尝了几道菜品后,江念念面上的神情才变得好起来。
不算腻味,但十分的香,还能感受出药膳的味道。
“味道不错。”
江念念擦了唇角,想顺手拿了陆闻的酒杯。
自然的递到了唇边。
陆闻半眯着眸子,勾着唇,身子微仰。
女人就着他的目光,拿起酒杯微抿了一口。
酒液顺着她抬起下颚来精致的线条往下。
刚抿下一口,江念念的神色便变了。
一张小脸苦涩的要命。
再看对面陆闻的神色,好看的脸上带着一抹轻嘲的笑意。
“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红酒的味道清苦的发涩,偏偏带着酒气,满腔的意味难寻。
江念念秀眉蹙着,就见男人若无其事的拿着那杯她放下的红酒微喝下一口去。
面色平常。
淡淡吐出四个字来:“忆苦思甜。”
没有加平时中和味道的一味香精味道和口感上自然会差上很多。
江念念的电话响起来,她瞥了一眼陆闻的脸色。
拿起手机接通:“喂?”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江念念的脸色瞬息变了颜色。
“小盟主,新婚快乐。”
那边的男声声音带着沙哑的沧桑。
海岛边上,男人一身褪色的灰色长衫,蹲在一片药铺之中。
手上捏着一株曼陀罗花,花色妖冶,黑里透着红,枝干发紫。
江念念冷冷出声:“你回去了。”
纪闵郁轻“嗯”了一声。
或许是太轻了,还是被风吹散开,声音飘忽的让人有些听不清。
“你想清楚了,我永远站在你旁边。”
女人的神色坚毅。
纪闵郁嘴角轻弯了下,摘下那株曼陀罗花,无视指尖被划开的红色鲜血。
缓缓向另外一头走去。
那边的尽头有一块风化已久的石碑。
上面雕刻的字迹清除的分辨出来几个字。
萧姝。
“小盟主,好好的过日子,离开这里。”
纪闵郁说完这句便挂了电话,整个人盘腿坐在墓碑之前。
目光空洞。
似乎还能从黑白的照片上看出少女的容颜。
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年纪。
纪闵郁叹了口气:“回来陪着你,你会高兴吧,你亲手种植出来的曼陀罗,最后能够救了小萌主和神域的少主,你应该会很高兴的。”
“毕竟你是最心疼小盟主的,她结婚了,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老盟主也回来了,她也自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后面走出来,两鬓的颜色已经花白。
神域的几年让他沧桑的不能再沧桑,近六十的人即使功力再高也抵挡不了这些年的摧残。
纪闵郁察觉到身后的动作,脸上的表情逐渐沉下来。
站起身来,身上的尘土也不顾的。
夜殿中也没人再见过从前二殿主是一个清风霁月一样的存在,身上的白袍从来不会沾染上一丝的灰尘。
“回来了就开始接受夜殿的事情,帮衬一下你哥哥,血浓于水。”
老殿主双手背在身后,没有感情的扫了一眼纪闵郁身后的墓碑。
“我听你哥哥说你喜欢京城纪家的那个女人,夜殿的规矩你知道,人可以带回来,以后就和京城纪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京城待了这些年,还是没点长进。”
纪闵郁黑瞳深了深,薄唇萧瑟。
“不必,她已经死了。”
一个月前,纪姝因为抑郁症自杀,他就搬出了纪家。
老殿主没说什么。
“白盟的那个丫头和你关系不错,但你要知道,夜殿和白盟的关系从来就没有融合的一天。”
即使是那些年和白盟的老盟主同生共死的那些年,也不足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