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念微眯了眯眼,摇头。
昨天陆闻让人把她送回公寓后,一直到今天早晨都没有一句消息发过来。
她本想询问一下伤势,耐于面子也没发出去。
有些无奈的抵了抵太阳穴,抬眼间竹林间的罅隙中照进几缕晨光。
绾慕瑾抿了抿唇,摄像机扫过来她也不好再流露出别的神情。
准备休息的时候跟大BOSS汇报一下念念的情况。
她第一次上综艺类型的节目,加上这次身边也没顾梓这个活宝。
一路上和摄影的交流聊胜于无。
导演的监视屏上几人已经往各自的任务点去,他抻着懒腰,压了压帽檐,对着旁边的助理招了招手。
低语几句后,助理面露不解。
但还是对着单向耳麦那边吩咐了下去。
江念念这边的跟拍摄影听到耳麦的声响跟着一愣,在湖边立住脚步。
前方的人已经到了湖边,湖心亭的一旁就有一艘停留在上方的船坊。
风平浪静的湖面上引起一阵微风,掀动船坊四周挂起的纱幔,窗口挂着竹帘,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摄影不过去吗?”
江念念回头看来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摄影,一脚已经踏上了湖面上唯一一艘能够驶到湖心的一方叶舟。
同样带了耳麦的NPC也十分配合。
“姑娘可是要去船坊,小生这船一趟只能载过一人,劳这位公子在岸边稍等。”
江念念上了船后,才细细观察起这人来。
面前的人背着渔翁斗笠,手脚灵活的撑开竹竿,船身顺着水面滑出去一段。
岸上的镜头还对着这边,不一会儿便开始有些发虚。
看他一副船夫打扮,江念念挑了挑眉。
“船家跟你打听一下,这船坊上可有什么宝贝?”
江念念双腿盘坐在一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湖面上徐徐微风吹过,添了几分惬意。
船夫NPC似来的兴致,笑着说了剧情。
“姑娘可是来寻着亭中名角的?那角儿一把好嗓子,只是早被皇宫聘去做了乐师罢,姑娘您运气好,那名角午后便喜在这船坊上休息,你若有幸见上一面,也算是寻到宝了。”
看来船坊里的那位才是她要找的NPC了。
在湖边的时候觉着离得远,其实在船上的功夫不过十来分钟。
湖面空旷,也没什么遮盖,江念念抬手挡在额前,才看清那船坊的面目。
四处下来只有一个搭板延伸出来,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跌进湖中。
那小船栽她就有些摇摇欲坠,如果加上摄影和那几十斤的大黑脑壳怕是要掀翻一次。
船夫NPC本想在后面护着她上去,结果手没往上托,她就已经踩着板子到了甲板上。
动作还挺快的。
船坊上透着一股阴凉,刚刚在湖面烤的燥热也消减了几分。
江念念四处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摄影师在上面。
遥遥看去湖对面,那方扁舟还在努力的划过去。
在原地等摄影大哥过来和自己先打探情况两个念头下。
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
再在外面待一分钟,她就要热死了。
江念念试探的掀了半角门帘,往里看去。
船坊看着构造不大,里面的设备倒是齐全。
俨然一个小厅堂。
扫了一眼后,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江念念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手上,准备找找线索。
刚刚船夫说里面有一位唱曲的角儿,可她从进来也有一会儿,确认这边只有她一个人。
江念念踏着步子,视线瞥到里面一处被珠帘遮挡住的一个入口。
像是另外一处房间。
靠近门口她顿住脚步,敏锐的听力让她洞悉到里面的确有第二人的存在。
应当就是那NPC了。
掀开帘子弯身进去,目光扫到床榻边坐着的男人时。
她呼吸不由得一滞。
男人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来找我的?”
江念念僵住,眉头微蹙。
“没有摄像机,也没有第二个人。”
陆闻从身后的一叠衣物中,从里面掏出一样小物。
江念念:“你是NPC?”
陆闻眼底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不是。”
江念念想不透,他手里的东西就是她这次任务要找的宝藏。
男人敛着戾气,靠在床榻一边,仔细看他面色有些发白。
旁边还放着一块摘下来的面具,朴素的画着两只墨竹。
“伤没好,为什么要过来。”
江念念眼底光影浮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漆黑的眸子。
“博雅苑是陆氏的产业,我来视察,手底下员工给我安排的地方,准备午休,没想到你过来了。”
“那这里的NPC呢?”
这里的人是陆闻,东西也在陆闻手上,他没骗她,那原来的NPC去哪里了。
“这要问你们剧组。”陆闻淡淡回应。
江念念冷笑一声,逼至他跟前,俯下身觑他。
“没想到我过来,还是刻意在这儿等我?”江念念站着,他坐着,在气势上便压下一头。
她音色渐冷,“陆爷费劲周折,拖着病体,让整个剧组配合演戏,图什么呢?”
陆闻沉默。
湖边的摄影,前面NPC的暗示,剧情上的怪异,全是面前这人刻意谋划的。
她捏了捏眉心,不知道这人是发了疯还是怎么。
“图你。”
两个字音不重,清楚的落进江念念耳中。
陆闻微仰着头,注意到她里面的衣服,目光一沉。
江念念看了他一眼,算是明白了。
唇角抿了下,深灰的眸子中夹杂着一丝触动,片刻,她单手勾起陆闻的下颔。
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吻上他的唇。
另外一只手顺着他的衣领往下,动作勾人的解开两粒扣子。
陆闻浑身僵硬,眼前是她低垂的眼皮和轻颤的眼睫。
“不是在等我?”
江念念低低出声,看着坐怀不乱的某人,嘴角一勾,故意玩火。
变本加厉的坐在男人的双膝上,环着他的脖颈。
一句句解释:“我和纪池渊没关系,他不过是个疯子,被狗咬一口难道我还要咬回去不成?”
男人的面色经过刚刚一吻已久好了不少。
这会儿又听她解释,一晚上的郁结彻底消散,恨不得出去点几挂鞭炮放了。
伸手揽着她的细腰,分外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