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同学老师,我们这次出差回来,儿子还在哥哥嫂子那边,晚上到点就要打视频,下次的回京城再另请各位小聚。”
薄盏转头看向陆欢,微微俯下身子来,语气温柔:“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都让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也不肯喊老公过来一趟?”
陆欢耳垂被他呼吸吐出的热气缠绕着,脸颊微红了红。
“都是同学之间的玩笑。”
方浅松了一口气下来,陆欢定然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再提起周望的事。
她准备和老师们告辞起身,薄盏自然的帮她把凳子给拉开了些,拿起她桌上的手机和包。
“老师那我就先走了。”
陆欢站起身来,发现薄盏已经自觉地把她的珍珠小包挎在了肩上。
身量颀长的男人手臂上挎着一个只能容纳口红和手机的小包,着实有些滑稽。
陆欢伸手去扯他已经拿好的包,薄盏直接将臂弯一身,极其自然的把她手掌握住。
仿佛她就是要伸手去勾他的臂弯一样。
陆欢偏头去看男人的侧颜,小声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薄盏拉着她走到了另外一边的桌上,就在她身后的屏风对面。
刚刚薄盏离席的时候饭桌上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动筷子,个个精神紧绷的看着前面那桌的情况。
直到薄盏起身带着陆欢回来,一群人是敢看又不敢看。
陆欢不知道往哪去,戏都演到这个份上,只能硬着头皮跟过去了。
刚刚注到这边的时候大概听到了几句谈话,应该是应酬之类的,这样的饭局她去的多,倒也不会尴尬。
“我过来出差,明天就回去。”
薄盏说完后,感受到旁边的人松了一口气。
深邃的眸子中光亮暗淡了下来,等走到位置后,旁边的高树连忙起了身,让开了一个位置。
低着头:“薄总,菜需要重新换吗?”
陆欢听到熟悉的声音,掀着好看的眸子去看那人。
“你不是那个高……”
高树不等她说完便连忙接道:“薄总夫人,我是薄盏的助理,高树,您喊我小高就可以了!”
陆欢嘴角抽了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接着一桌子的人便依次起身给陆欢介绍敬酒。
“薄太太,我是光合科技公司的董事,早就听闻你哥哥在国内的名声,没想到大小姐和薄总早就已经结婚了。”
陆欢从几人脸上扫过,都看到了一抹讨好的意味,微笑着点了点头。
“公司的事情我不懂,不过我先生的确是除了我哥外陆氏唯一能胜任总裁位置的人。”
旁边的男人横眉挑了挑。
对她这句“我先生”分外的满意。
给她拉开凳子,把包放到一旁。
“还是因为有一个贤内助,要不然怎么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你刚刚没吃多少,在这边吃点?”
薄盏理所当然接过她的话,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陆欢已经被推到了这个位置,只能应了下来。
高树十分有眼力见的去吩咐人把菜都重新撤上去,又多添了一副碗筷。
陆欢坐下来,旁边的位置正好是高树的,薄盏在她的左手边。
低头看了一眼桌上一双被折断的木筷,还没问。
高树就不着痕迹的把筷子给收了下去。
“刚才和几位老总举例,没想到把筷子折断了,我再给夫人换一双。”
新的碗筷放上来后,薄盏亲自动手给她摆放好,又低声问了句。
“要是不习惯我带你出去吃点别的?”
他一开口,桌上拿着筷子的人便没有再动作,都是一脸担心样子看向陆欢这边。
陆欢拿起筷子:“这里味道不错,刚刚和老师聊天,晚上还没怎么吃。”
一个是不想麻烦了,一个是她真的有些饿了。
刚和几位老师敬酒都没吃几口,又被方浅拿出之前的事来说,早就不爽很久了。
几位老总生怕薄盏一个不高兴把新签下来的合同给作废了。
前几天一直在迂回吊着陆氏这边想再压压价,到了今天等到了合约,他们也不敢真的因为一点失误把到手的合同吹了。
看到陆欢同意在这边吃饭,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们刚刚还能讨论上几句,单凭陆氏总裁的亲妹妹,陆氏副总的夫人,他们刚刚的那些话想都不敢想。
薄盏按照陆欢的喜好点了菜上来。
看到陆欢筷子伸向中间那盘特色凉菜鱼,伸手在她手背上打了下。
“刚喝了酒不要吃凉鱼。”挑了一旁的无骨鱼放到她的碗中:“晚上又要胃疼。”
她作息不规律,泡酒吧的时间多,不是和狐朋狗友出去混,饮食没忌口的,没少因为吃东西去医院开药。
陆欢讪讪的收回手,低着头认真吃饭。
旁边的人时不时会和几位董事讨论下合同的问题,侃侃而谈的样子还挺正经的。
薄盏手臂随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看她嘴角忽然弯了下,凑过来轻声说了句。
“眼睛笑那么好看,是觉得老公比较帅吗?”
他一手还握着酒杯,刚和人敬酒完下来的,刻意和她保持了点距离。
陆欢咬着筷子,转头看向他。
无辜的眨了眨眼,装傻:“没有啊。”
薄盏挑了挑眉,没追问她,见人吃的也差不多了,拿了椅背后面的外套穿上。
“几位先吃,我送夫人回去。”
晚上高树是安排了在当地的娱乐会所去逛一圈的,现在薄夫人来了,自然也不好再过去。
吩咐了高树安排下去,带着陆欢先出了酒店门。
薄盏站在门口忽然转身过来,陆欢正低着头跟在后面,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男人伸手过来的时候,陆欢整个人都僵在了门口,脸上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不知道是该躲开,还是仍由他的动作继续下去。
薄盏伸手落在她的围巾上面,把红色的围巾拉的高了些,又将她白色短袄后面的帽子给她戴上。
“外面下雪了。”
陆欢戴上帽子后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努力从薄盏的嘴型中辨别出他说的那句话来。
男人的身子退开,外面果然又下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