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上真挚的神情,差点连老陈都要感动到了。
“二楼等着。”
江念念抽出手,扔下一句话就往季成阳的药室那边走。
“呼——”
江萤吹了吹嘴唇,粉嫩的唇瓣上下一合,拍拍手准备溜。
看见老陈还站在原地,好心的问候了一声:“爷爷,你不回去睡觉吗?”
老陈看着她清澈无比的双眸,和天真的神情。
干笑了两声:“小小姐早点休息,我去看看。”
说着手指了指江念念刚离开的方向。
江萤懂事的点了点头,对着他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俨然一副不关我事的表现。
老陈转过身去,内心替自家少主捏了把汗。
……
“你跟我说说,你带了一队精英过去,怎么还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季成阳拉低了医务室内的照灯,对着他的胸膛位置。
强烈的光线让躺在病床上的人有些不适应的蹙了下眉头。
冷冽的眉峰蹙在一起,身上有一道口子被撕开来,男人额上冷汗渗出来。
强烈的痛感让他不住的轻嘶了声。
季成阳带上消毒手套,手上拿着一把剪刀,对着男人胸膛口的布料剪开。
陆闻身上的白色衬衫早就被鲜血给渗透,加上在直升机上又套着外套在位置上坐了两个小时没有变换姿势。
撕裂的伤口早就跟布料在黏在一块,只能用剪刀把布料给剪开来。
季成阳从旁边的托盘中拿了镊子过来,把几块黏在肌肤上的布料给撕下来。
躺在床上的人双拳紧攥着,肩上的青筋暴起。
“伤口没有愈合,你就先简单的处理一下难道不会吗,过了这么长时间自然要受些苦头。”
他松了口气,床位调高了些,“坐起来些。”
陆闻手臂撑着床板,后背离开床单,白色的床单上早就被后背的鲜血沁湿了一大片。
季成阳换了一双手套过来,取了酒精和棉签。
站在一旁看他:“要不我拿个抹布给你咬着?”
他平缓的面色上流露出一抹不忍的神情。
陆闻皱着眉头没看他。
嗓音微哑道:“弄快点。”
话音刚落,某位善解人意的医生就已经沾着酒精开始给他消毒。
男人咬着唇闷哼了一声,脸上的汗水滴到身下的伤口位置,疼痛又剧烈了几分。
季成阳见状连忙拿了一块消毒布过来递给他。
“擦擦。”
陆闻勉强抬手拿过来,刚触碰上脸上的肌肤,医务室的门便被从外面推开。
两人齐齐的看过去,季成阳手上的动作不停,马上回过头继续处理陆闻身上的伤口。
他根本就没指望那小丫头能把江念念给拖住。
迟早是要过来的。
特别是他今天还给江念念打了一针,这会儿恨不得当个空气,只求这位大佬能把他忽略掉。
下午谢声在下面跪的嘴唇干裂,膝盖上的血都把门口拿摊细沙浸透了数十厘米之深的场景还刻在他的脑海里。
江念念身上的衣服还是陆闻把她打晕时的那一套,黑色的头发用一根发绳绑了起来。
白净的脸上被一抹乌云覆盖。
女人迈着步子走过来,一句话没说,从一旁的托盘里面拿了一双消毒手套戴上。
走到陆闻边上把他手上的棉布拿过来,微弯着身子擦拭他下颚的汗水。
陆闻深邃的目光凝着她,手上的东西被抽开,他虚握了一下,放下来。
季成阳正好给他做完消毒准备上药。
背过身子取药的时候,用余光扫了一眼后面气氛诡异的两人。
陆闻上身赤裸着,身上除了被划开的伤痕之外,还有几处肉眼可见的掌印,已经紫的有些发黑。
男人身材本身就硬挺矫健,胸膛处的八块腹肌上都已经被擦拭了一次,皮肤不算白,是亚洲男人多见的小麦黄色。
被一个女人直勾勾的盯了这么久,陆闻有些不适应的偏了头。
冷着声音喊季成阳:“再不上药伤口就愈合了。”
被cue到的季成阳连忙抓着准备好的药转过身来,把手边的托盘换掉。
在两位大佬的注视下飞快的的给他换完了药,绑上纱布,一气呵成。
“少主,下面要不要也看看?”
他看到陆闻穿着整齐的下半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蓦的,身边的人视线悠悠的往下扫去。
脸上的神情寡淡。
季成阳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连忙解释道:“我看看腿伤,腿上哈,上点药酒就行。”
陆闻觑了他一眼,薄唇颤了颤。
“没受伤。”
三个字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的,急于证明些什么似的看着江念念。
对方压根不接收他的视线,把手上的棉布放到一边,扯下消毒手套,冷漠无情的转身。
陆闻对着那边的季成阳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马意会,端着腔调开口:“少主,我扶你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人动作麻利的就要去扶陆闻起床。
手刚触碰到男人的手臂,还没开始动作。
陆闻便蹙眉闷哼了一声。
空气窒息了三秒,前面的人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男人的腰正弯着,一条腿已经下了床。
那张极为精致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痕,上了药后在皮肤上留下了淡黄色的印记。
看的出神色极为的隐忍。
季成阳干咳了两声,讪讪的松开陆闻的手。
“少主,我看你还是别乱动了。”
语气委婉:“我去找陈沉过来守夜吧。”
陆闻沉着面色,嘴唇微动:“不用。”
季成阳:“那我先去给陈征还有谢声换完药再过来陪你。”
说着,就要转身走。
一边收拾着医药箱,一边注意着门口的动静。
女人好看的眉头微挑了下。
瞥了他一眼,什么都看穿了。
语气讽刺道:“季医生,照你这个手速,病人血流干了你也赶不过去吧。”
季成阳后脊一凉,火速把东西一股脑的都装了进去。
背上医药箱,对着江念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
默默的退出去关了门。
不算狭小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陆闻刚准备下床,一直停在跟前没有动作的身影忽的上前了一步。
“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