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嫩的指尖上缠绕了一抹戴青色。
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的扎眼。
陆闻黑沉着脸,目光从她指尖上勾着的内衣上挪开。
抵着门,拨通薄盏的电话。
江念念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陆闻面色僵硬的转过身。
“陆爷,还有何吩咐?”薄盏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嗓门。
卧室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更别提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了。
接着那人便嘿嘿的笑了两声:“陆爷,我准备的东西怎么样,嫂子喜欢吗?”
陆闻凝着眉,没法直视江念念手中的物件。
单薄的让他眼里有些泛红。
燥热的很。
“陆爷,我还给准备了东西在床头柜,记得用啊。”
薄盏说着话的时候偷摸着。
可江念念是何等人,听力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句话。
视线跟着往床头柜瞥去。
左眉微挑。
“陆先生,我先去洗了。”
江念念从抱着一叠衣物,走到浴室门口踢了拖鞋,一手按在门把手上。
回头瞧他。
眨了眨眼。
陆闻半身靠在门上,手插在长裤口袋中。
眼尾邪肆,薄唇一勾。
“一起?”
江念念牵着嘴角,打开浴室门,用脚带上。
彻底隔绝开来。
站了有半分钟后。
陆闻嘴角的弧度慢慢淡下来。
走到刚刚江念念打开的一扇面前。
入目便是各种丝绸吊带睡衣,下面还齐整的摆着四五套内衣。
他深吐出一口气来,周围腾起一道冷意来。
远在京城中心景苑的薄少爷。
靠在真皮沙发上,猛地打了个喷嚏。
接连三个,他揉了揉鼻尖。
美滋滋的笑了。
陆爷肯定背地夸他呢。
为了那几套衣服,他可找了不少高定,才在一个小时拿到。
这么体贴,事事俱到的人上哪找?
等事成了,可不得给他记一大功。
陆闻转到床头柜旁,拉开上面一层抽屉。
里面搁置着两盒小雨伞。
江念念洗完后出来,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出神。
右侧紧闭的床头柜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她赤着足走出去。
鼻尖上绕着一圈淡淡的烟味。
从阳台那边飘过来的。
男人脱了西装外套,袖腕的扣在解开,挽到了小臂处。
小臂肌肉硬实,麦色的皮服露在月光下。
站在落地窗前,两根手指间夹着一点猩红。
男人偏着头,不知道凝着哪处出神。
长腿直直的站着。
等一根烟燃尽,陆闻才扶着窗台点了点指尖。
侧目过来,面色一凝。
“怎么不穿鞋?”
他语气寡淡,几步走到她跟前,扶着她的腰轻松的将人抱起来。
江念念双腿环住他的腰,半敛着眸。
陆闻抬手往她臀上拍了一下。
女人顿时有些面红,拧着眉娇嗔瞪他。
陆闻说:“头发也不吹,等着爷伺候你?”
江念念纤细的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中,不轻不重的抚摸着。
似找到了些乐趣。
嘴角弯弯:“那爷赏个脸呗。”
陆闻半天没出声,就着姿势让她挂在他身上。
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又将人搂到床边坐下。
怕她摔着,又往后坐了些。
“转过去。”陆闻嗓音低哑。
江念念仰着头,故意般:“我想看着你。”
三秒后。
陆闻将她脑袋扒拉下来,吹风机对着她一头卷发吹着。
不过几分钟头发便已经全干了。
江念念捂着发酸的脖子,往他肩上一锤。
冷冷出声:“谁给你的胆子。”
清冷的眸子里蕴着点点困倦,和迷离。
低着头久了,头发也没好好梳理开来,像只炸毛的狮子。
陆闻轻笑出声。
“夫人给的,如何?”
放下吹风机,搂住她的腰肢,脑袋埋到她颈间。
蹭道:“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身上的香味是他惯用的那款香油的味道。
和他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绵悱恻。
江念念平日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是一句话一个陷阱的挖给他跳。
哪像今天,又是牵手逛超市蜜里调油,又是抱着吹头发小别胜新婚?
她一身迷点他也不想去猜,只想现在狠狠的把那作天作地的小妖精,狠狠的拆吞入腹。
重心落空,江念念被放倒在床上。
嘴角的笑又邪又媚,偏作死的的弯着修长的腿。
“爷,薄盏给你准备的东西藏哪了?”
她嗓音说不出的娇媚。
陆闻只觉的口干舌燥,俯身下去堵住她那嚣张的唇瓣。
粗暴不得章法。
按住她的手腕,从唇缝中溢出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安分一点,否则我让你看看明天还能不能走出这道门。”
男人的额上布着一层薄汗,眸色浓重,敞开的衬衫领口处,青筋暴起。
终于。
陆闻松开她,转身走进浴室。
她哪是引火烧身,分明是引火烧他的身!
江念念眼眸中氤氲着一层湿意,小脸粉红,微微喘着气。
镇定下来,指尖将散开的几粒扣子扣上。
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门的浴室。
窸窸窣窣的水声传出。
没一会儿她便觉得眼皮有些重,睡着前她还盯着浴室那道没有开的门,眼前一黑。
困得不行。
陆闻擦着半干的短发出来,往床上一扫。
小小的一团,抱着被子,一只腿毫无形象的翘在上面。
他嘴角弯了弯。
也是,她的睡姿他是领教过的。
从柜子里找来一条薄被给她盖上,蹙眉看着她的睡姿,一只手捏着被角,直接盖了上去。
……
一早起来,江念念不耐烦的听着耳边手机的震动。
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架势。
她纤细的手拽过一角被子把头盖住。
陆闻手握着半杯水,慵懒的从隔壁卧房出来。
听着里边的动静。
在那道瓷白的手腕伸出来前,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小管家的电话?”
陆闻挑了挑眉,把水杯放下,扯她被子:“接电话。”
江念念跟他较上劲,有些恼:“困啊。”
陆闻:“……”
被她吼了亦嗓子,他也愣住了。
这么大火气?
手机上的电话又响起来,坚持不懈的打着。
陆闻点了接听,走到门外。
“她还没起。”里面的人把自己用两层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估计也听不见什么。
言溪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
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