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是江垣发来的消息，她便低头回消息去了。
萧国俊走到阳台开始抽烟。
白棠等萧黎回完了消息，轻声对萧黎道，“对不起。”
萧黎愣了一下，其实没理解他为什么要说这句对不起。
想了想道，“你还小，这些事和你没关系。”
白棠捏紧了手。
不是的。
不是这样。
他不是要为大人之间的事情道歉，而是因为自己。
他从小就缺一个“父亲”，从幼儿园开始，看着别人的父亲来接自己，听着同学之间提起自己的父亲，看着家长会上别人的父亲。
他就想，自己的父亲会是什么样。
毫无疑问，他想要一个父亲。
猜测到自己的母亲或许曾经当过第三者，自己的身份可能是别人口中的私生子。
如果自己的父亲有别的孩子，那会怎么样？
或许他来的迟，父亲不会太喜欢自己？
他靠近萧黎，叫她姐姐。
如果这个父亲的孩子认可了自己，父亲也喜欢自己，那么过往的十几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已经不重要了，他很快就能融入，很快可以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如果像电视剧里的那样，父亲更喜欢自己，那么他就可以更加的名正言顺。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这个父亲对自己很热情，热情到他其实有点儿尴尬。
无论是他说的话，还是他的想法，改名换姓，像是要把他的过去全部抹干净。
但他只能假装笑着开心的接受。
得知对方要离婚，和自己的母亲结婚，白棠内心有过那么一些坏心思，或许他还要和这个姐姐争夺一些什么。
爱或者是别的。
一千万或许很多，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拿得出手，并且还有不少，但是总觉得还差点儿什么。
特别是在看到自己的这个姐姐是那么迫不及待的脱离这个关系，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就好像，忽然拥有了从未有过的玩具，那种高兴的心情在得知是别人压根儿就不想要的后，产生了强烈的反差。
来之前母亲和他说，他这么懂事，父亲会喜欢他。
可是现在看，父亲喜欢的真的是他吗？
是喜欢他，还是仅仅是喜欢自己的亲生儿子？
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无论他是什么性格。
只要他能跟着他姓萧。
沉默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一点五十萧母出来，眼眶红红的，但很快道，“我们走吧。”
萧黎回过神，“先去银行。”
萧国俊看了看，“小棠，你就在家看看电视，我们先出去把事情办了，爸爸一会儿回来再带你去四处走走看看。”
白棠沉默了两秒，点头。
萧国俊拿上手提包走在前面。
“先去银行。”萧黎直接道。
银行离附近也不远，而且不是跨行转账，这种会容易办，只是换一张同银行下的银行卡。
萧母疑惑，萧黎只是让她听自己的，先去了银行。
转账手续走的也很快，客服经理笑眯眯的把银行卡递给萧母。
“这下满意了？”萧国俊冷哼道。
走到民政局门口，萧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萧国俊，离婚之前我就问你一句，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让你这么厌恶我！”
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她自认为没做错什么，但他却狠心到二话不说抛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