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愣了一下。
这或许是她和江垣第一次谈论到忠诚的问题。
“是义务，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萧黎看着车窗外。
期待着对方遵守义务。
期待着对方从一而终。
当得知被背叛的那一刻，那份不甘和痛苦，会日益折磨着自己。
萧黎想起萧国俊第一次带自己去见那个漂亮的女人，见过她心里便多了块儿石头。
一开始的萧母并不知情，回家后还问萧黎爸爸带她出去好不好玩儿？
她不敢说真正的情况，只能点头。
萧母眼底有自己没能跟着一起去的失落，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直到，她看见萧国俊衬衣领口上的口红印，发现萧国俊给别的女人买的响亮，她开始愁眉不展，开始担心，日益可见的苍老，嘴里时常的叹息，却又不得不容忍。
可萧国俊步步紧逼，步步试探她的底线。
得知她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后，他大张旗鼓的把那个女人带回了萧家，登堂入室。
萧母甚至迫不得已让出主卧，和萧黎挤在一起。
每天夜里，萧黎都能听到萧母的啜泣，在萧母睡着后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她知道，道德是无法用法律约束的。
所以，期待着对方永远忠于自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如果选择郝建她不会难过。
从一开始就不会。
这也是为什么她对郝建冷漠的原因，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不过萧黎这话的意思却让江垣听着十分不舒服，像是在告诉他，她不一定能做到忠诚。
如果不忠诚，那对方会是谁？
江垣没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逐渐收拢。
萧黎感觉到了江垣心情不佳，但她只以为是因为看到了郝建，可她和郝建又没发生什么，只是过来看看。如果江垣继续问下去，她也会诚实地说，可江垣没问，萧黎也就不说了。成年人的默契就是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不要多问。
回家后却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刘青和沫沫。
萧母看到他们回来，忙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今天家里有客人，就是隔壁的邻居，没关系吧。”
萧母保持着以前的习惯，在平县的时候隔壁邻居偶尔也会过来蹿个门，萧国俊也会带朋友回来，都是一起招待了。
刘青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接沫沫放学，晚饭做的迟了，没想到阿姨会邀请我们母女俩过来，没有打扰到你们吧。”话是这么说，她去细细密密的观察着江垣和萧黎。
也注意到入门的时候二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沫沫这孩子真可爱，就跟萧黎小时候一样听话，不过萧黎啊一转眼就长大了。”萧母笑盈盈地对同样拥有一个女儿的刘青十分有话题。
萧黎反应过来，这边是小区式，宁城住的大多数年轻人人情淡薄，大家都着急上班下班，根本没什么时间人情往来。
萧母到了这边，毕竟没有认识的人，这个楼盘现在没住多少人，这一层楼除了最拐角的一对情侣基本上是昼伏夜出，也只有刘青了。
刘青道，“对了，我还带了一瓶香槟来，你们要不要尝一尝？”
萧母想起来，“对对对，我去给你们拿杯子，小江，你能喝吗？”
萧国俊是做酒的，这吃饭都要喝两口，以前还让萧黎陪着喝，所以萧黎虽然面上不显，可她也有一身好酒量，喝这种酒精度不到6%的果汁香槟跟喝水玩儿似的。
江垣看着萧黎开了香槟，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