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甘甜少年
大学刚开始的一两个星期总有些无聊的,就像植物移到别处一样,总需要一个适应期。
夏小洁刚刚进校的那一两天,就稍稍有点无所适从之外。寝室一共六个女孩,老大比她们都大很多据说二十三了,很快就要毕业了。老二大三,因为正在热恋期间,时常不见踪影。其他三个都是新生,典型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和夏小洁一样都是外地人。半夜,经常听见压抑的哭声。这就跟“那个少女不怀春”一个道理,哪个娇生惯养的小女生在烈日炎炎的军训的摧残下会不想家。夏小洁不怕吃苦,这种程度的训练和以前练舞比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上铺的女孩在偷偷想家时,夏小洁也在想,但是夏小洁想的不是家。在想夏小和那个水生般的少年,在想夏小言和那个水生般的少年在自己身边的话,自己也许也会哭吧,可是夏小言不在,那个水生般的少年在,只是不在身边。夏小洁能接受夏小言喜欢水生,但她不能原谅她就这样抛弃自己。
水生其实不叫水生,叫甘清。很好的姓,很好的名,人如其名。但夏小洁和夏小言第一次在外婆家田里看见那个满身是泥的少年时,立刻想到了鲁迅先生的闰土,还私自在大脑里进行深加工,想象这面前这个满身是泥的少年脖子上戴着一个银项圈,手里拿着一个银光闪闪的鱼叉。
“你们是甘姨家的孩子吧。”少年一脸的泥,看不出脸的模样,对着神游的两人灿烂一笑,露出六颗白白的牙齿。可惜的是,牙齿上还沾着一块红红的辣椒,对比鲜明。于是夏小洁和夏小言被电到了,瞬间笑喷了。
“你们在笑什么?”闰土有点不明所以,就这么看着打扮干净的两个小女孩边笑边在田埂上打滚。
“你的```门牙上```有块辣椒。”夏小言捂着肚子站起来,身上也沾了好多泥。
“哦,刚刚吃完甘姨送来的饭,没办法,回家再弄吧,你们俩赶紧脱鞋,甘姨让我教你们插秧。”闰土似乎一点都没觉得尴尬,反正自己一身泥,也不差这一块辣子皮。倒是田埂上的两位大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农活的孩子。
夏小言看了看满身泥泞的闰土同学,又看了看浑浊的水稻田,犹豫了一下,挽起裤腿,还是下了田。夏小洁拉着夏小言的手也下了田。两个从小在城市的孩子,光着脚踩在泥泞里的几率几乎为零。两人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再后来慢慢适应,最后乐在其中。闰土很耐心地教夏家姐妹怎么分辨稻苗里的杂草,还教会两人插秧。
回到外婆家的夏小洁和夏小言累到要死,顾不得满身的泥泞,倒在床上手拉手不到三分钟就睡着了。
“喂,起床了。吃点东西再睡。”闰土把饭送到房间的时候,两人已经睡死了。明明有听到有人叫自己,但是夏小洁和夏小言很配合的翻过身继续睡。只是因为闰土太有毅力,两人才幽幽转醒。而闰土则惊奇的看着这两个从头到脚都一摸一样的小女孩,连起床的动作都一模一样。两人同时艰难的睁开眼睛,不睁不知道,一睁吓一跳。眼前的少年五官精致得无与伦比,比艺术品还精致,皮肤水嫩水嫩的。那一刻,夏小言突然明白,原来男人,不,应该是男孩也可以是水做的。
“干嘛那样的表情,是不是发现甘清哥哥不是闰土了。”少年笑着,露出六颗白牙,很白,就像高露洁做的广告一样,还没有辣椒皮。于是两人被电到了,瞬间倦意全无,神游太空。
“嗯,闰土哥不应该叫闰土哥,应该叫水生,姐姐对吧?”夏小洁摇了摇大脑处于当机状态的夏小言,夏小言好久才神游回来。
“对,应该叫水生。小洁,不愧是本天才的妹妹。”夏小言对着夏小洁的脸亲了一大口,这是在夏小洁有什么重大贡献的时候的奖励。在一个如花似玉的男生面前被亲,还发出好大的声音,这让夏小洁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之前这种事不是没有过,但是夏小洁就从没脸红过。夏小洁看着对着水生发花痴的夏小言,第一次觉得天才姐姐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至少,自己定力比姐姐好,倾国倾城的美男在前还能记得自己姓什么。
“真是服了你们,来吃饭了。以后的甘清哥,不要叫水生。”甘清看着这两个相似得惊人的姐妹,城市来的孩子,本以为她们一定会哭,没想到这两位大小姐干得比他还卖力,而且质量还不错。
“嗯!水生哥。”夏小洁努力地点头,也看着眼前的甘清,第一次知道什么倾国倾城,因为甘清就是这么一位美人。夏小洁看向夏小言,就看见夏小言的口水呼之欲出,夏小洁赶紧端起碗迅速的往夏小言半张地口里塞饭,堵住了那有奔腾之势的口水。十四水的夏小洁心里造了个句“夏小言垂涎水生的美貌,欲将其金屋藏娇。”夏小言傻傻的看着甘清,吃了三大碗白饭,夏小洁则几乎没吃饭,不是有个吃法叫秀色可餐吗,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至少夏小言和夏小洁就曾经做过。
学校里也有很多漂亮的小男孩,但是夏小洁和夏小言从没见过像甘清这样的美得雌雄不辩的,而且无论对谁都亲切自然,让人有种忍不住膜拜的魔力,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缺点的。
在外婆家的短短的一个月里,夏小洁常常会心跳加速,比和夏小言一起参加跳舞比赛还紧张的心情,而夏小洁也注意到了她那无所不能的被当作继承人培养姐姐竟然会脸红。
整个假期,夏小言拉着夏小洁有事没事都往甘清家跑,还被甘爸甘妈开玩笑。“我看这两个丫头是看上我们家甘清了,孩子他妈,这可怎么办好啊?”甘妈很配合地道:“要不两个都收了?”“那怎么行,收两个一模一样的,多浪费啊!”甘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当时夏小洁还傻傻的想:是不是不和夏小言长得一模一样就可以两个都收了?不过没过多久,夏小洁就知道那是犯法的。
甘妈看看似乎在沉思的夏小洁,心里特别乐,接着说道:“是有点浪费了,怎么看都是一张脸。”
“我是看上水生哥了,甘爸甘妈,你们有意见也没用,现在提倡婚姻自由。”夏小言一脸你有意见也没有用的架势,这让甘爸甘妈笑得更开心。经过几天的相处,甘爸甘妈基本能分清谁是夏小洁谁是夏小言了,前提是要两人开口说话。夏小言是姐姐,从小比较强势,也比较了解人情世故。而夏小洁则是万事都以姐姐位榜样,单纯了些。
“我只是觉得水生哥长的漂亮。”夏小洁没有夏小言那么勇敢,万事都有夏小言在前头替她探路,她只要跟着夏小言就好。
“夏小言,走,我们去找水生,别理甘爸甘妈。”夏小言拉着夏小洁远离里甘爸甘妈的视线。
“丫头,又来找我家甘清干嘛?又不会做作业了?鞋带松了?头发又长了?还是你外婆家的猫又吃坏肚子了?” 可甘爸可没打算就让她们进门。他说的这些都是之前为了找甘清,夏小言编的借口,因为这些借口,夏小洁了解到,原来天才的借口也很天才。要不是及早发现干爸干妈的本质,不知道夏小言还能编出什么样的借口来。
“我就是想来看水生哥,不行吗?”夏小言一副你不让我也要硬闯的架势,理直气壮奔进甘清的房间,留下夏小洁一个人孤军奋战。夏小洁看着夏小言的背影,胸口有种闷闷地感觉。
“丫头,你又是为什么呀?”甘爸弹了一下正在发呆的夏小洁的额头。夏小洁顺势抱住甘爸的手臂,死死地吊着,“我想甘爸甘妈嘛。”夏小洁冲两人露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硬是把甘爸甘妈唬得一愣一愣的。夏小言是这么教育夏小洁的,“想要博得大人的欢心,装可爱是很有必要的。”这招对干爸干妈这种没有女儿的夫妇绝对管用。
“水生哥,我们上河边钓鱼好不好?”夏小言半拽着甘清从屋里出来,手自然是拉着甘清的手。夏小洁看着夏小言拉着甘清的手,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甘清修长的另一只手,心里感觉怪怪的。
“小洁要去吗?”甘清突然问正在神游的夏小洁,漂亮的的眼睛时不时眨一下,弄得夏小洁突然脸颊通红。后来夏小洁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放电。
“我…我不…”“小洁当然去,我们是双生,永远都不要分开的。”夏小洁没说完就被夏小言抢了话。从来就应为这句话,夏小言在的地方一定有夏小洁,曾经。
“那我们走吧,今晚我教你们烤鱼,小洁,我记得你喜欢吃鱼吧。”甘清想看清夏小洁的心事一样拉起夏小洁的手,一边一个,往河边走去。夏小洁被甘清拉着,甘清的手就很清凉,很舒服,就像甘清给人的感觉一样,十七岁的甘清的手比十四岁的夏小洁的要大很多,甘清的手指很长,标准的美人竹节式手指,掌心因为暑假做农活,有一层薄薄的茧,手背却很白。应该说甘清整个人都很白,尽管经常在烈日下帮忙干农活。
“早点回来,你们的水生哥还要考大学呢!”甘爸对着三人交代。“知道了。”三人一边回答一边加速离开甘爸的视线。
不过那天相对于其他时候,的确算是回来早的了。因为夏小洁不小心掉河里水里了。因为夏小洁掉水里,夏小言就慌了。夏小洁是唯一会让夏小言失去冷静的唯一因素。夏小言一慌就什么都不顾的往河里跳,连锁反应就是甘清跳下水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给捞了上来。最后三人都湿光了。但夏小洁觉得的很幸福,因为她爱的姐姐也深深地爱着她,并且是甘清背着回的外婆家。
“水生哥,你要考哪所大学?”夏小洁浑身湿透趴在同样浑身湿透的甘清背上,丝毫不觉得冷,隔着薄薄的衣服,感觉着甘清的体温,很暖。
“H大。”甘清今年高二,听说和夏小言一样是天才,只是甘爸不让跳级而已,不然也许现在大学毕业也不一定。
“哦。”H大就这么毫无悬念的映在夏小言和夏小洁心里。夏小言为此还做了个重大决定,这个决定让从来没有喝夏小言分开过的夏小洁哭了好久。
其实在夏小洁心里,只有甘清才算的上妖,美得雌雄不辨。第二次见到甘清时,夏小言和夏小洁就开始当着甘清的面写了一大篇形容美的词汇。最后定下了“颠倒众生”。甘清无可奈何的替两个仍在为自己的脸纠结的小女孩收拾碗筷。夏小洁清楚的记当时夏小言看甘清的眼神,直到长大后才明白,那眼神代表着痴迷以及强烈的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