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真听到璟陵两个字,表情缓缓变得黯淡起来,他还在找自己吗?
她这段时间一直控制自己不要想起那个远在建康的人,害怕自己控制不知自己的思念。
原来,心悦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牵肠挂肚。
终究是她负了他。
鲁真手放在火盆的上空,感受着阵阵的暖意,她缓缓说:“他知道我在这里?”
“不知。”
王冕伸手倒了一杯茶,看着对面渐渐变凉的茶盏:“你可愿回去?”
“回去?”
鲁真看着面前的光亮,似乎脑海里出现了公子璟的模样,她怔然收回自己的手。
半响,她才说:“我回不去的。”
从一开始偷了公子璟的令牌离开建康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那么骄傲的人,会允许她的背叛吗?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者说是不想知道。
王冕其实有点震惊,他一直以为小十八会待在公子璟的身边,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庇佑。
可刚才看到小十八的表情,分明也是对公子璟动了心思。
明明当初两个冤家一样的人,最后会阴差阳错的彼此心悦。
王冕只觉得心思很沉重,总感觉家里的精心养大的花朵,被别的男人摘走了。
唔,貌似他在建康的时候还逼公子璟放弃她,王冕脑子里面晃悠了一圈,其实他有很多的办法可以分开他们两人。
可最终他实话实说:“璟陵对外称你们是奉命执行任务,并没有告知实情。”
鲁真的手好像被火苗烫了一下,她眉头动了动,但是心底已经惊起了滔天巨浪。
为何?
他为何如此维护她,明明利用他的人是自己,明明是自己对不起他。
为什么公子璟还要对她这么好?
鲁真有点不明白,明明她只是一个罪奴,身份卑贱到了泥土里。
她怔愣的看着火盆发呆,最后低下头敛去眸地的异样:“公子为何会来鲜卑人打大帐,还给狼子野心得拓跋烈出主意,敢问公子可曾还记得建康?”
她差点忘了,王冕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怪异。
王冕就是一个变数,她不能掉以轻心。
王冕似乎听出来她声音里的指责,却又没有放在心上,他换了一盏新茶:“你觉得我叛国?”
小十八的性子依旧跟以前以前。
“难道公子那一番言论不是?”
鲁真转过头看着面前的清隽男子,不管在什么地方,他依旧一副恬淡名士公子的姿态。
她嘴角冷勾:“公子智谋无双看出我是在挑拨鲜卑五部族关系,刚才亲耳听闻公子给拓跋烈点出来,公子可有解释?”
“此计甚好,但鲜卑人不是痴儿,没这么容易上当。”
王冕主动把茶盏递到桌边她坐的方向,继续说:“拓跋烈生性多疑自大,本就怀疑此事有诈,倘若我再说是内部谁不满,拓跋烈必然不信。”
他早年游历各处,对多地环境局势都有过了解。
此次前来鲜卑,也是为了寻找机会。
鲁真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她抬头看到桌边的那一盏热茶,伸手接过温热的杯。
她闻到熟悉的茶香,恍惚了一下说:“公子可有别的计划?”
如果有王冕在的话,计划一定会更加成功。
“你不该去刺杀段氏老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