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走来,宛如画中翩翩公子。
即便是她不施粉黛,衣衫简朴,衬得那张倾世容颜更惊艳,踩着木屐款款前行,好一个英俊儿郎的模样。
如果不是三日前见过她一身晋裳惊艳绝世的模样,完全无法相信面前的俊朗儿郎就是她。
三天在王家被忽视,她没有一点不安憔悴,该吃吃该喝喝。
她从来都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有这么好的衣裳穿,为什么不穿?
堂堂正正大大方方让那些人看着她回来,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活在惴惴不安中。
她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剑刃。
她要成为那些人的梦魇!
一路上除了好奇的目光,更多的是被她容貌惊到的人。
鲁真坐在轿子内,靠在一边拿过小食悠哉悠哉的吃东西,耳边传来街道旁的喧闹声。
走了一段路后,外面安静了下来。
她放下手里的小食,揭开帘子看到街道两边都设置了路祭,穿着白色祭衣的人。
车停在一边,鲁真从轿子中下来,一袭金冠白衫,腰间佩着长剑。
她踩着木屐跳下马车,弹了弹衣袖,甩着广袖走在王冕身边。
两个翩翩儿郎款款前行,一个清冷高洁如雪,一个英俊潇洒雌雄难辨。
鲁真根本不需要假扮,平素的言行就是一个儿郎模样。
王冕看到她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宇皱了皱:“安生些。”
一开始他要求十八戴上帷帽,她说这不恭敬。
可十八的容貌太过惊艳,去祭奠恐会引起不必要的波动。
最后她女扮男装跟随自己一起出来,原以为能好些,可看到四周那些姑子羞红的脸,他觉得这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王冕站在威远大将军的门口,对着一个中年男人作揖:“琅琊王家王冕前来吊唁,请节哀。”
“公子请。”
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威远大将军的弟弟陈克,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接待宾客。
不过陈克的视线落在鲁真身上的时候,眼底露出一抹惊艳。
好俊俏的儿郎,怎的以前没有在建康见过?
此等容貌即便是站在王冕身边,也丝毫不逊色。
鲁真察觉到对方的打量,微微颔首,一句话没说就跟着王冕走了进去。
一时间竟然也没人上前询问什么,只当做是王冕的随从。
诺大的前厅中央,停靠着一尊金丝楠木棺材,两边跪着的人是家眷。
鲁真站在棺材前,五官神色变得肃穆,跟随王冕一起弯腰祭拜。
祭拜完毕后,王冕被人寻走,她一个人站在一边看到家眷中仅有寥寥几人面带忧伤。
那瘦弱的稚子,旁边抹泪的妇人,应该就是威远大将军陈铮的家眷孩子了。
“孤终于逮到你了。”
鲁真听到有小男童的声音,偏过头看到三日前的王家遇到那个养豹子的孩子。
今日男童也穿着白色衣衫,小靴子沾染了泥土。
看到小男童怒气冲冲的模样,她嘴角微勾:“你认错人了。”
“胡说!孤认得你。”
“你说我是男是女?”
小男童不甘心跺了跺脚,憋红了脸:“反正就是你。”
“十八弟!”
公子璟从一边走出来,他看到一边站着的白衣儿郎,顿时脸色一变。
只看侧脸的话,真的太像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跟小罪奴一模一样,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摘掉面具是不是也如同这般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