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掀嘴角,果然啊,她不该痴心妄想的。
深深吐了口气,鲁真才迈进璟院。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内室,但是没有看到公子璟,不过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东西。
有几幅字画,可其中一幅幼稚不堪,明显很突兀。
这应该就是刚才说的那位留下的东西,果然保管甚好。
“大胆,谁允许你进来的?”
忽然公子璟从内殿出来,忽然对着鲁真大声说话。
“殿下赎罪。”
鲁真刷的一下跪在地上,看着地上华丽的地毯,心底好像有点空。
“有何事?”
公子璟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淡,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心底有些不安。
“属下身体无恙,想回大营处理公事。”
“准。”
公子璟这次什么都没问,直接让她走了。
鲁真低头谢恩,转过身离开那个地方,自始至终没有回过头。
她走出偌大的公子府邸那一刻,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际,策马奔向城外。
这边,公子璟一个人坐在内室,抬手把墙壁上的画取下来,角落还有几个印章。
他看着这幅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最终他把画慢慢裹起来,装进画桶内,用绳子捆好。
公子璟把画放在桌边最显眼的地方,这才站起来:“走,去雪祭。”
大雪稀稀拉拉的落下,街道上行人并不多。
——
城外鲁营。
鲁真回去以后,她直接让鲁二来找自己,这么几天一定会有消息。
不过鲁二走过来,第一句:“你何时受伤了?”
鲁真一连好几天没回来,府邸传过来话说鲁真有任务,不过却听闻公子璟的姬妾受伤,请了好几次大夫。
别人不知道,可是鲁二知道。
提到这件事,鲁真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她转移话题:“奴隶场联络上旧部了吗?”
“联络上一些,他们想见你一面。”
“现在还不是时候。”
鲁真摇了摇头:“让他们好好活着,不管受到什么屈辱,都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一天。”
任由谁被作践到了奴隶场,还能坚持下去的?
士可杀不可辱。
鲁二默默的开口:“威远大将军今日皆大多时间在宫内,鲜少外出,将军府守卫森严,你的机会很小。”
“不急。”
鲁真知道自己的机会在什么地方,她在等。
她看了一眼账外的大雪,缓缓说:“帮我取掉面具。”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鲁二的脸色一变。
“过段时间便是我母亲的吉日,我想去看看她。”
回来这么久,她没有去过一次。
她想报仇以后,再去祭拜母亲。
可这一次,她必须得提前去,否则也许她下次就没机会了。
鲁二这才肯替她摘掉了面具,再次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鲁二忧心忡忡:“要不我叫鲁钱来帮你,他比我聪明。”
“我不需要多一个人来送死。”
“鲁钱心悦你,他心甘情愿。”
鲁真的手一顿,抬眸看过去:“何意?”
“鲁钱如此聪明,你觉得瞒得住他?”
那就是早就知道她的女儿身份了。
鲁真蒙住自己的脸,再换了一把利刃,她临走之前再次看着鲁二:“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她现在连鲁二都想赶走,更别说会让那个鲁钱来跟自己一起送死。
如果她死了,罪奴营只有交给鲁钱,她才放心。
鲁真策马去了城外青山处,从后面绕了过去,一般大族的墓地都会有人看守着。
她母亲便葬在了那里,跟父亲一起合葬在不起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