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战场,本公子亲自设宴,论功行赏。”
公子璟说完最后一句话,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瘦弱的身影,转身消失在高高的城墙上。
黄沙地被鲜血染红,雁门关城门的斑驳像是一个一个的伤口,诉说着几百年的沧桑更迭。
高大城墙下,灯影幢幢。
鲁真抬头看了一眼城墙消失的人影,最终淡漠收回自己的视线,她耳边全部都是罪奴营的欢呼声、叫骂声夹杂在了一起。
“鲁小将军,公子让我来取人头。”
一个长相白净的小厮出现在鲁真面前,脸上带着莫名的害怕,可那双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鲁真几眼。
现在都传遍了,这位鲁小将军一招斩获敌军将领首级的故事。本来都不愿意过来取头颅,但大家都想看看那位传说中的小将军到底是不是力大无穷、长相凶猛。
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那把青铜剑的主人很瘦小,单薄的身体让人有些怀疑,这真是儿郎吗?
鲁真随意坐在地上,抬脚把人头挪了下来,铁木通的双眼瞪大如铜陵,还带着某种杀气。
小厮看到那双眼睛吓得脸色苍白后退,端着的盘子都倾斜了一下。
“害怕吗?”
鲁真问了一句,也没等小厮回答,她伸手提着铁木通的脑袋,啪的一下放在小厮面前的盘子上,那双铜陵大的眼睛正好对着小厮。
“不、不害怕,奴告退了。”
小厮吓得手都在抖,却依旧壮着胆子领着头颅回去复命了,走路的样子颇为狼狈。
“我说鲁真你居然捉弄人家,看把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一个高瘦的男子出现在她身边,低头看到她抱剑的手:“受伤了?”
“嗯,小事。”
鲁真从怀中掏出一张黑布擦拭长剑上的血迹,古朴的青铜剑很快恢复干净的模样,刚才好像忘记还了。
她扭过头看过去:“鲁钱你怎么回来了,该不会娶了赌坊老板的胖女儿,以身还债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
鲁钱觉得这就是自己的黑历史,堂堂一代赌王,却要故意输给赌坊老板,假装被扣下。
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人也杀了这么多,差点晚节不保。
“不这样,你们这么多年的身家都会被吞得一干二净。”
鲁真太了解那些官员,特别是雁门关的太守,出了名的贪污,要不是跟太子有点关系,早就被摘了乌纱帽。
高瘦男子坐在她身边,看了一眼那把锋利无比的青铜剑,认真说:“鲁真,你为什么要来雁门关?”
鲁真低头仔细看着手里的名剑,头都没抬:“三年前,你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放屁,老子当年明明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来罪奴营。”
乱世投军的人不少,可来罪奴营的人除了拥有外族血统活不下去的奴人,没有人会愿意来这个地方。
鲁真高高举起那一把青铜剑,不由得感叹说:“这把剑出自著名铸剑师云伍子先生,不过奇怪,十大名剑上并没有这把剑的名字。”
“这把剑名叫惊云,多年前断过,这把应该是重铸的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