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璟挡在鲁真面前:“皇兄的这些爱好,已经有文臣捅父皇那边,以后还望皇兄好自为之。”
呲,三皇子神色不善,居然在警告他。
冷哼一声,三皇子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毕竟来日方长。
公子璟这才看了一眼鲁真,忍住想说的话,最终抬脚朝着外面走去。
鲁真神色复杂,她悄无声息的把手收回来,把刚刚顺来的东西放在腰带内。
齐珏自顾自的说:“你不必在意三皇子的话,璟陵不是这种人。”
这句话,倒是让两人都神色一样。
公子璟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策马独自就走了。
鲁真身边跟随公子璟回到府邸,不知晓这人又怎的了?
她虽然不想进去,很想跟齐珏一样回自己的家,可她不能。
毕竟现在公子璟还是自己的主子。
公子璟是真的很气,自己当真是那种人?他们只是不知小罪奴的女儿家的身份罢了。
璟园很安静。
公子璟独自坐在室内小塌边是,手边放着滚滚热茶。
鲁真安静站在一边,闻到一室茶香缭绕。
她却在发呆,回想起奴隶场看到的一切,眼底透出寒意。
三皇子是吗?
公子璟倒了一盏茶,抬头看着她:“过来。”
“殿下。”
鲁真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动作利落如常。
可公子璟看到这一幕,眼底不怎么舒服,他收回视线:“坐。”
鲁真顿了顿,最终还是坐在公子璟的对面,看着他素手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盏。
“鲜卑匈奴议和,你怎么看?”
公子璟似乎没有提到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事情,而是说了最近闹得很大的议和事件。
天下文人皆在讨论此事,甚至还发生了好几场冲突。
鲁真偏过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吹过来的风带着凉意,她缓缓道:“殿下,今年似乎比往常冷得更早些。”
每天清晨起来,明显感觉到空气变冷了许多。
“何意?”公子璟看着她。
“殿下,北越冬长夏短,每年冬日越河会结冰。”
鲁真抬眸对视面前的人,语气轻缓:“而今年,冬日来得更早,恰巧鲜卑忽然提出议和。”
公子璟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他忽然放下茶盏:“你所言鲜卑匈奴另有所图?”
“此乃属下猜测之言,让殿下见笑。”
鲁真没有把话说死,不过这件事早就有了预兆。
去年鲜卑罕见没有进宫,匈奴大肆进宫南边,几乎大多兵力都用来对付匈奴人。
北越驻扎的大军,俨然少了一半。
一年征战,大晋早已兵疲马瘦,军需捉襟见肘。
这个时候鲜卑联合战败匈奴议和,大晋势必会放松警惕,北越一定不会严加防范。
到时候忽然挥兵南下,打大晋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大晋。
“所言有理。”
公子璟深深思考这句话,深思极恐。
可如果换做那些主和派,必然不会信此事。
鲜卑、匈奴,可是早就把投降议和的礼单送过来,礼物丰厚,让很多的人都动心。
最终公子璟捏着凉茶开口:“北越有威远侯大将军坐镇,必不会出现意外。”
威远侯府?
听到这四个字,鲁真脸色瞬间晦暗,不过片刻她又恢复如常。
威远侯大将军常年镇守在北越,鲜少回建康。
鲁真抬眸看过去:“鲜卑匈奴来势不明,有大将军坐镇北越,必定让外族人不敢轻举妄动。”
“此言差矣。”
公子璟摇摇头:“这次威远侯大将军回建康复命,顺带跟鲜卑匈奴使臣同行。”
是吗?
鲁真的垂下眼睑,挡住一闪而过的亮光。
正好她想不到办法去北越,倒是送上门来了。
最后,公子璟倒上热茶,看着鲁真:“你可曾想摘掉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