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言:“取你狗命!”
“如果你真的想要取我的命,为何会火烧匈奴粮草,挑拨匈奴、鲜卑两部落的关系?”
陈铮其实在听到匈奴粮草被人烧了以后,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至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除了罪奴营,几乎找不到第二波人马。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鲁真一定来了北越。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样的智谋居然真的是出自鲁真之手,果然继承了她母亲洛姬的智慧,父亲大剑客的侠义。
赶来了北越,没有第一时间来刺杀自己,而是想办法击退鲜卑匈奴人。
陈铮只觉得当年所做没有任何白费,至少这个孩子一片赤诚,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鲁真目光沉沉:“那是因为我不想在这片大地上,出现跟我一样的人。”
一样的罪奴,一样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的人。
“大善,倘若你父在天之灵,一定会为你骄傲。”
“废话少说。”
鲁真拔剑冲过去,锋利的刀锋透着寒光,划破了陈铮肩膀盔甲的布料。
她的动作骤然停下,低头看着那个男人:“为什么不躲?”
刚才明明她就带着杀意,心思只在转瞬间。
可面前的人居然没有躲避,甚至没有出招。
呵,鲁真长剑对着陈铮的脖子,声音狠厉:“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老夫从来没有怀疑过,否则你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北越。”
陈铮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在没有击退鲜卑之前,你不会杀我。”
这一点他能肯定。
“呵。”
鲁真收回自己的长剑,直接削掉陈铮的发丝,冷声:“你这条命,暂时给你留着。”
“你不问我真相是什么?”
陈铮看向要走的鲁真,原本以为她会问,可她只是对自己拔剑威慑,什么都没有问。
“我问了,你会说吗?”
鲁真侧过身看着那边的人,他知道不会有答案,所以她现在不会问。
有的时候,到最后她一定也能知道答案的。
人啊,总是会有弱点的不是吗?
她收回自己的长剑:“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上报建康朝廷?”
毕竟她私自带着罪奴营的人离开,如果这件事曝出来,罪奴营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当然她也不在乎,因为她知道这一场恶战过后,能活着的人只有寥寥。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她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赌在了这里。
“加入我的麾下,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陈铮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刚才她想要杀他的动作,甚至还要召集她到他的大帐下做事。
鲁真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嘴角冷扬:“我不会手软。”
陈铮似乎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好像又在笑。
不过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陈铮又好似面无表情。
鲁真没有仔细看,转身就走了。
这是一场无声的博弈,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答案。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的时候,陈铮冷硬的眼神多了一些别的东西,看不透彻似又夹杂着怀念。
那一天,大本营多了一队招募的士兵。
听说是来了北大荒的壮士,以前当做马匪,后来因为痛恨外族人才前去偷袭了匈奴人的粮草。
至于为什么要偷袭匈奴人的粮草,那是因为恰好隔得近,匈奴人少。
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行得通,毕竟匈奴这一次在鲜卑大军中实在是不显眼,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在威远大将军召集幕僚论事的时候,鲁真正在外面看着岐山关外,那边的天空似乎跟里面有些不同。
如果计划能顺利进行,那么下一步就应该开始进攻挑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