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逸:“说。”
“殿下你也知道,我再怎么聪明机灵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生意上的事情可能还行,但是遇到有些吃硬不吃软的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若是有那不长眼的过来挑衅我,我也毫无办法。”
夏承逸脸色登时就冷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也紧绷起来。
“谁欺负你了?我不是把千丘都给你了吗,怎么还会被人欺负?”
江姝:“我没事,但是有人欺负我手底下的人,那和欺负我有什么区别,和欺负殿下又有什么区别?”
听见江姝说自己没事,夏承逸放松下来。
江姝见夏承逸并不介意给自己出头,于是继续试探性地问道:“殿下与西区那边的地头蛇之间可有关系?”
夏承逸:“西区势力极多,鱼龙混杂,你是说哪一个,对方有没有留下什么具体的线索?”
江姝想到纸条上的字,道:“那人姓杨。”
夏承逸立刻想到:“杨万丞?”
江姝回想起绍莲云那句“原来你真的认识三皇子”,接着道:“那人应当是与你有过节。”
夏承逸:“那就是他,这杨万丞早年不过是个地痞,后来在西区慢慢积累了人脉,开始搞起了人口倒卖的生意。这事情本来与我无关,但是倒卖人口竟然倒到本宫府里的人上来了,本宫出手小惩大诫了一番,也因此结下了梁子。你手下人的人怎么会惹上他?”
江姝慢慢回想之前与绍莲云见面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江姝忽然想到那日给绍莲云出头的时候用过这块玉佩狐假虎威。
“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要去给你送玉佩,将那玉佩给拴在腰上的,定然是被人看见了,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联系,因此迁怒了我手底下的人。这么说来,我手下人这次遭受的祸端还是因为殿下才无辜受到了牵连。”
夏承逸:“哦?你确定是如此吗,真的不是你拿着本宫的玉佩在外边乱用吗?”
江姝信誓旦旦道:“确定以及肯定,殿下怎么会以为我是这种人。”
江姝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反正古代没有监控,她当时也没有明着说是自己是夏承逸的人,围观群众多半都没注意她腰间还有块玉佩,那事实如何不还得由她说了算。
“我那手下的妹妹被杨万丞掳了去,多半是要挟我那手下将胭脂的做法方子告知于他,这可是涉及到我们共同利益的大事,还请殿下帮我那手下将她妹妹救回来。”
“你也说了,不过是一个手下,直接把她弄死,不就后顾无忧了吗?”
夏承逸温柔地说着最残忍的话。
江姝拒绝道:“那可不行,殿下的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但是我要找一个可用的忠心之人可以说是难如登天,自然不能轻易放弃。”
夏承逸:“她都要准备出卖你的胭脂方子了,这也叫忠心?”
江姝:“殿下也说了,是准备,这不是还未吗?”
夏承逸的视线从她那双如同小鹿一样圆圆的杏眼上挪开,用指关节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行吧,这个事情既然有本宫的一部分责任,本宫自然会去查清你那手下的妹妹在哪,然后给你一个交代。”
江姝忽然想到上一世她十三岁那年的时候,西区发生了一起暴丨乱,过了几日,二皇子就被天子罚了禁足。这西区应当是与皇家势力有关。
不过到底是如何个有关法,她现在没有渠道了解。
但是……
江姝抬头看向夏承逸。
她不知道,但是夏承逸肯定知道。
“殿下没办法直接将这群人弄死吗?这杨万丞胡作非为,若是将他搞死,不知道殿下能够积攒多少功德。”
夏承逸冷冰冰丨地吐出两个字:“愚蠢。”
江姝被骂了丝毫不生气,只要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信息就成。
“还请殿下赐教。”
夏承逸瞥了她一眼,看在江姝今日的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难得解释道:“西区虽然是平民居住的地方,但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并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给我那三成的利益希望我的名声能护你的铺子周全,那其他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江姝:“因此西区的一些非世家所持有的商铺,也都纷纷找有权势的大人希望用金钱换得保护。”
夏承逸:“还不算蠢得过分。”
江姝这些都知晓,早在上一世的时候,谢衍就给她讲了个透彻。
她现在的问题是——
“所以杨万丞背后的势力应当也是皇子罢。”
江姝试探地问道。
夏承逸一双狭长的眼睛射向她。
“你如何知晓?”
江姝:“因为殿下英明神武,能够让殿下动不了的,应当也是与殿下同身份地位的,因此我斗胆猜是皇子。”
主要还是因为上一辈子二皇子被禁了足。
夏承逸定定地看了江姝好一会儿,才勾起嘴角。
“聪明。”
那就是承认了。
江姝:“那殿下可以告诉我,是哪一位皇子吗?”
夏承逸懒懒道:“你不是聪明吗,自己猜啊。”
这就是不愿意告诉她了。
江姝心里有些泄气。
但是知道杨万丞背后有人,还是皇子也够了。
说明她现在除了依靠夏承逸,是没办法自己对上杨万丞的。
江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信息,就准备告辞离开。
夏承逸叫住她,然后将他书桌上刚刚画的那一幅画的旁边摆着的一封信拿起来递给了江姝。
“这是什么?”
江姝接过来一看,见那信封上用毛笔写了三个大字。
举荐信。
举荐信?
江姝有些诧异。
这东西她再熟悉不过。
上一辈子她千方百计地为晋远拿到一封举荐信,这一辈子她又想办法为江府的大夫的儿子拿到一封举荐信,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到一封举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