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妮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和我一样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姝转过身去和安荣景问好。
安荣景满脸和气地看向江姝,她就知道她没有看错人。
安荣娇:“姐姐,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安荣景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然怎么能够听到你又在背后说我坏。”
安荣娇吐了吐舌头。
“我哪有。”
安荣景无奈摇了摇头。
“我怕你们两个玩不尽兴,特意过来看看。比试马上就开始了,你们没有什么想参加的项目吗?”
江姝摇了摇头:“我今日没什么兴致,就不参加了。安姐姐,你参加什么,我等下和娇娇姐姐去给你捧场。”
安荣景:“我对下棋感兴趣,等会去看看。娇娇你呢。你不是最爱凑热闹的吗?”
安荣娇这时刚好看到夏承逸走向了比试绘画的场地,于是立马说道:“姐,先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参加绘画比试。”
说完就拉着江姝冲了过去。
安荣景看到对面场地的夏承逸还有什么不懂的,只能在后面喊道:“江姝,你帮我看着点娇娇啊。”
江姝回头道:“好!”
比试书画的场所都在一起,比赛规则也相似,都是在限定的时间里面作画或者写诗。
安荣娇对自己的画工有自信,登记好自己的名字后,就找了一个能够随时看到夏承逸的位置坐了下来。
江姝就在外围等着,等到比试正式开始,安荣娇也全身心地投入了进去。
她很想当着夏承逸的面证明自己。
她安荣娇可不是什么只靠家世,自己一事无成的娇小姐。
江姝找了个能够看到安荣娇作画的位置静静等着。
这时候,旁边忽然急匆匆走过来了一个人。
“江妹妹,你怎么还在这?”
江姝扭头,发现是上次在丞相府有过一面之缘的户部尚书的女儿,蒋云宁。
“怎么了,蒋姐姐,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蒋云宁像是吃了一惊的样子。
“江妹妹,你不是报了古琴的比试吗?现在就差你一人到场了,那冷凌香已经放话了,若是你不来,明日就在京中处处宣扬你软弱无能逃试呢。”
江姝心下疑惑,隐隐感觉是有人故意在给她做局,她很快冷静了下来。
“蒋姐姐,我自过来就与娇娇姐姐在一起,断不可能参加什么比试。”
蒋云宁:“我刚刚也见着你和荣娇一直待在一块的,我也相信你断然不会逃试,可是那记名薄上确实有你的名字,无论如何,江妹妹你先跟我过去一趟吧,也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好。”
江姝跟着蒋云宁过去,古琴比试的场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见江姝过来,响起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江姝看到躲藏在人群中幸灾乐祸的江月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名,恐怕也是江月给她报的罢。
“江姝,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京中第二个文安娘子是临阵脱逃了呢。”
江姝蹙眉:“什么第二个文安娘子,我很有自知之明,从未拿自己与文安娘子相提并论过。”
冷凌香呵呵一笑:“你都要临阵脱逃了自然是不敢认,但是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把这场比试参加完,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众人中也传出议论声。
“我本以为这个江姝是个谦虚的,没想到也是一个好高骛远的,她以为文安娘子是谁,竟然敢称自己为第二个文安娘子。”
“我怎么感觉这个事情怪怪的,江姝看着也不像那种人,冷凌香不是看不惯江姝吗?会不会是冷凌香故意的?”
“要是说别的事情,可能是冷凌香栽赃陷害江姝,唯独这件事情不可能。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冷凌香有多看重靳夫人和文安娘子,她断不会拿文安娘子的名誉开玩笑。”
“这倒也是。如此说来就是那个江姝有问题了。亏得我之前还挺喜欢她的,但是我更敬重文安娘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就把江姝推上了舆论的高丨峰。
文安娘子在京中每一个女子心中都是神圣的存在。
文安娘子的才华学识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均可称为大师级别,曾经和著名的文学泰斗文鸿一起论道,将文鸿说得心服口服,直呼“神女子”,让自古以来被讽刺女子不如男的女子都狠狠出了一口气。
可以说,文安娘子是所有女子心中的骄傲。
因此,在听到江姝自谥第二个文安娘子的时候,众人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江姝清楚地知道文安娘子在众人之间心中得地位,因此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不妥善解决,那么她此番就会落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做不敢当的名声,并且一旦沾上文安娘子,她的名声就很难好转了。
况且……不就是古琴吗?
若说别的,她可能还会慌张一下,
“冷小姐莫要着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江姝下定主意,脸上越发镇定了起来。
冷凌香勾起嘴角,江姝愿意来了,她反而是不着急了。
“你确定?你若是就此承认自己胡言乱语,不过是一个爱说大话的人,我可以就此既往不咎。但是——”
冷凌香拖长了后面的音调。
“若是你今日上台比试,也展现不出应该有的实力,给不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往后有我冷凌香的地方,你就不允许出现在我的十尺之内。”
“如何才算是应该有的实力?”
冷凌香勾起嘴角。
“赢过我,就算。”
听到冷凌香的话,众人都倒吸一口气。
但凡是在德馨学院就读的女眷都知道冷凌香在古琴上面的造诣,可是被文安娘子亲口夸赞过的,要让这个从未听说过名号的三流世家的女子江姝赢过她,这怎么可能?!
冷凌香这是要让江姝彻底在京中上流圈子混不下去!
众人又都望向江姝,想看江姝如何回答。
蒋云宁轻轻扯了扯江姝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却见江姝目光清正,身板挺直,像是一根青竹一般立在那里。
风骨不易摧。
“好,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人群一片哗然。
江月听到江姝的这句话兴奋异常,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
她承认了,江姝承认了。
她亲手为江姝做的这顶高帽子,终究还是被江姝心甘情愿地带上了。
江月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姝。
眼看她起高楼,眼看她楼就要塌了。
这怎么能叫她不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