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苏晚儿一行人才是从围猎场出发回京城,期间还多了个苏哲,他听楚兮说了妹妹的遭遇,吓得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其实苏晚儿觉得没必要待半个月,七八天她就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她的身体恢复速度之快连自己都惊讶,也再次认证了上次内伤一夜之间不治而愈不是意外。
奈何大家都不相信,还认为她是在逞强,心情复杂。
刚到京城,就感受到了京城紧张沉重的气氛,大街小巷不如往日热闹,连孩童也不出来玩耍了!
回到汀兰小院,念夏便将这半月以来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大皇子遭遇刺杀,时日无多!
三皇子刺杀大皇子,下狱!
皇后回到京城就下发了重金悬赏的告示,二十万白银寻冰魄雪莲,导致大宇国大批人马涌去雪山,连江湖人士也纷纷出动。
二十万两可是个诱人的数目,就算普通的官宦之家也是拿不出这么多,皇后这次是下了血本了。
苏晚儿生意遍布大宇,六七年也不过是三四百万银两的盈利,更何况只靠朝廷俸禄的清官,或是一身清贫的江湖人士。
而三皇子这边,听说是在一个杀手身上发现了三皇子府的令牌,几番调查之下也证实了那个杀手来自三皇子府。
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三皇子狡辩,即刻就被押入了大狱。
苏晚儿却是觉得有人栽赃嫁祸,唯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就是三皇子,他是皇室唯一个正人君子,不屑于皇位,更不屑于这些手段。
他目前所有打压其他皇子的手段都是光明磊落的,即使算计也是确有其事,从未栽赃过他人。
但也就是她这么认为罢了,要是大皇子出事了,皇后绝对不会放过他。
“小姐,我瞧着这事不太像三皇子干的,倒像是四皇子。”念夏听忍冬说了四皇子杀害小姐的事,恨不得入狱的是他,让他尝尽大狱的酷刑。
“念夏,不得妄议皇室,又不长记性!”苏晚儿冷淡看了她一眼,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十条小命也不够她死。
“小姐,奴婢就是气不过,才口不择语的。”念夏慌忙跪下,她就是控制不住。
“去外面站着吧,三个时辰。”
“是,小姐。”念夏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她知道念夏心中怒气,她又何尝不怒,可扳倒四皇子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至于三皇子的事,她也无能为力。
两三日过去,夜里三皇子府一片沉静,蝉鸣声都不敢惊扰正在哭泣的女子。
“皇妃,你可要保重身子啊,太医说了皇妃胎像不稳,不能大悲。”丫鬟在一边劝说,皇妃自从三皇子下狱以来就整日以泪洗面。
阮星竹不是不知道,可她一闭眼脑海里满是自家夫君惨遭酷刑的样子,身上满是鞭痕,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进宫去求母妃救救夫君,可皇上因为夫君的事软禁了母妃,母妃都是自顾不暇。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连皇上都想要夫君的命,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无奈之下,她只能去跪求皇后,皇后只是差人说了一句,只要寻得冰魄雪莲救了大皇子,自会放过三皇子。
如今三皇子府上的人、三皇子的族人、父亲的人,三方人马都已抵达雪山,可却迟迟没有寻到冰魄雪莲的一丝踪迹,还死伤了大批人马。
陡然,烛光微微一闪,一枚暗器破空而入,直直钉入墙壁,将丫鬟吓到尖叫。
反应过来,急忙颤抖着身子护住三皇妃,眼神慌乱的盯着四方,阮星竹护住肚子往后退,坐到床上。
半晌过去,屋外再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二人才是平静下来。
阮星竹抬眼望向那枚暗器,见上面有张白色的纸条,“去,将那暗器拔下来!”
丫鬟立即跑过去,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是将暗器拔下来。
“小姐。”丫鬟将暗器递给阮星竹。
她将纸条拿下、打开,入眼几个大字,京城唯苏晚儿可采冰魄雪莲!
苏晚儿?
阮星竹脑海里闪现苏晚儿那神乎其神的武功,在围猎场时她连遭两次刺杀,却还是凭借一己之力活了下来。
她心中又是燃起一抹希望。
第二日一早,阮星竹就驱车赶往将军府。
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路跟随,见她进了将军府,随即转身奔向四皇子府后院,“回主子,三皇妃已进将军府。”
秦韵听了,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苏晚儿接下来就看你怎么选了,救还是不救?
无论救不救,她们的姐妹情都会破裂,真是讽刺至极!
阮星竹踏入将军府,一路直奔汀兰小院,此时的苏晚儿正在冷竹和冷战的指导下习武,十几日没有动弹,可将她憋坏了。
这一练才是发现,自己武功进步得如此之大,不仅感慨果然是逆境才能激发最大的潜力,逆境重生。
“小姐,三皇妃求见!”忍冬来报,苏晚儿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剑放下。
她怎么来了?
苏晚儿心里微感不妙。
“我去去就回。”苏晚儿转头对冷竹他们说道,随即离去。
阮星竹正在静室等待苏晚儿,一见她进来,立马站起来,一下子跪到了苏晚儿面前,连同一旁的丫鬟也跪了下来。
苏晚儿脸色微沉,伸手要将她拉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怀着孕吗?赶紧起来,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说!”
偏偏阮星竹倔强地跪着,死活不起,苏晚儿怕用力伤了她,也不敢使劲。
“什么事儿,说吧!”苏晚儿也不再管她,坐至一旁的椅子上,就这么面无表情的望着她。
眼前的女子,满脸泪水,脸色憔悴苍白,死气沉沉,和当初在舞台上弹奏琵琶的光芒四射的女子,怎么也重合不到一块儿。
“求郡主救救三皇子,救救我的夫君。”阮星竹连忙磕着头,不敢抬眼看苏晚儿。
“我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郡主,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娴妃娘娘、太傅、三皇子的族人,哪个都比我强。”苏晚儿冷冷说道,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