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一发话,大家都是坐回了位置上,也不敢再造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才艺展示就到此结束时,沁心再次扬起甜美的笑容,提议道:“姑母,就这样定了胜负未免也太草率了,不如咱们再来一局?”
“哦?那沁心还想玩什么?”珍贵妃望向她,脸上温和的表情未变。
沁心低头状似思考,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扬起笑容看向苏晚儿,“这样吧,嘉禾郡主擅长武艺,咱们就玩投壶可好?”
看起来像是完完全全为了苏晚儿打算一般,为了迁就她一人。
这次底下的贵女可没敢应和,皆是低着头,她们一个也不能得罪,一个有珍贵妃做靠山,一个是郡主。
一片鸦雀无声,沁心嘴角的微笑都是有些挂不住了,然而珍贵妃却是再次发话了,“我看就这么办吧。”
一众宫女又是急忙退下,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就将青铜投壶和羽毛箭拿了过来,置于一众贵女前面。
珍贵妃带头走了下来,开口道:“一人八支羽毛箭,投中多者为胜。”
青铜投壶有三个口,其中两旁壶耳口较大,中间壶口口较小,难度系数高,因而投中壶耳为一筹,而投中壶口为两筹。
宫女将羽毛箭发到一众贵女手里,便退至一边。
谁先来就是一个大问题,大家都不想第一个出头,互相观望着,就是不肯向前迈出一步。
“既然大家都无意第一个投壶,我便先来吧!”沁心手持羽毛箭站了出来,还意味不明的瞧了苏晚儿一眼,对此苏晚儿只是冷笑笑。
她在离青铜投壶二尺远的地方站定,抬起手臂,眼睛瞄准青铜投壶,眨眼之间羽毛箭就飞了出去,大家都是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只箭羽。
中了!
“中一筹”,计分的宫女声音传来,沁心勾唇一笑,眼里满是自傲。
又是拿起一箭,毫无压力的投中了箭耳,接下来的三箭皆是全中,毫无失手,这时大家的眼神都变了。
而沁心却是自信心高涨,开始瞄准中间的壶口,不断的调整角度,在众人的围观下,羽毛箭飞了出去。
眼见着就要投中了,可偏偏不如人意,羽毛箭却砸中了壶口边缘,反弹掉在了地上。
她脸色微沉,心里有些紧张起来,拿着羽毛箭的手心微微出汗,可心里还是不甘心,再次将箭羽投向壶口。
可还是只差了那么一点,就仅仅是一点,就可以投中了。
此时她的脸色有些难堪,苏晚儿见此轻笑了一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沁心本就难堪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过仅是一瞬她就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拿起羽毛箭,不再瞄准壶口,规规矩矩的投向壶耳,果然,两箭连中。
“共计六筹。”
一时之间大家都是露出了羡慕的神情,同时心中的压力也增加了不少。
看到众人的神色,沁心的脸色才是稍有缓解,却随即转身向苏晚儿行了一礼,“听闻嘉禾郡主武艺非凡,想必投中壶口是件极为简单的事儿吧!”
苏晚儿眼眸微转,轻笑着说道:“本郡主自然武艺高强,不过怕给大家压力,还是你们先来,我最后吧!”
她都是这么说了,沁心也不可能不依不饶,只得转身看向他人。
一炷香的时间后,所有人都是投完了,目前还是沁心拔得头筹,此番过程看得苏晚儿昏昏欲睡,眼里已是有了几分倦意,太过无聊了!
“接下来就该郡主了。”一道声音唤醒了苏晚儿的神志。
她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从座位上站起来,满不在意的拿起桌上的羽毛箭。
眸光半眯,不过转瞬之间,大家都还是未回过神来,一支箭便飞了出去,轻轻松松的落到了壶口。
“哇,中了哎,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中壶口。”
“我也是,这壶口如此小,还没有我小妹的拳头大!”
“对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嘉禾郡主果然武艺高强。”
“……”
四周一片钦佩的声音响起,苏晚儿原本觉得毫无难度的,不值一提,可好话谁都爱听,她微微扬起下巴,忍不住嘴角上扬。
沁心的脸色就不怎么美妙了,眼里再次闪现怨恨之色,为什么苏晚儿要次次将她踩在脚下,挡她的路。
原以为只是民间谣传,谁家贵女会去练武,可这下脸被打得啪啪响!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声音小小的,像是在嘟囔,“武艺高强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的,不会女红,也不会琴棋书画,谁会娶啊!”
偏偏苏晚儿耳力惊人,刷的转过头去,眼神猛地变得锐利、冰冷,无情的实现在那名贵女身上扫过。
那名贵女一瞬间血液像是被凝固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脸色发白,心中感到不妙,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出来了?
苏晚儿移开视线,看向珍贵妃,嘴唇轻启道:“贵妃娘娘,你说对郡主不敬是个什么罪啊?”
珍贵妃眼神扫过那名贵女,蠢货!随即示意一旁的侍女搭话,“回郡主,轻则流放,重则斩首示众!”
这席话如同一盆冷水,一下浇在了那名贵女头上,让她头顶发凉,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周围的贵女皆是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不过同情归同情,可没人要为她说半句话,谁让她口无遮拦的,之前郡主不都警告过了吗?
苏晚儿见状很满意,真以为她是软柿子,随意便可拿捏,正要开口说话,就听珍贵妃开口了,“嘉禾郡主,不如看在本妃的面子上,轻饶她一回,随便罚罚算了。”
珍贵妃虽瞧不上那名贵女,可这是由她张罗的宴会,还是为了儿子选妃,自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
苏晚儿将她的心理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想与她作对,便说道:“今日便看在贵妃娘娘的份上,饶你一命……”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贵女的眼泪却刷刷的掉落下来,显然是被吓怕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多谢郡主饶命,多谢郡主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