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将军走后,整个将军府突然陷入恐惧当中,躲在各自的屋里,不敢发声,大街小巷也寂静得吓人,没有一声声响,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处处都是风呼呼作响的声音,风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苏晚儿站在屋顶之上,月色下衣袂翻飞,她耳朵微动,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眸光半眯,紧紧注视着将军的大门、院墙,不出所料,下一刻众多黑衣人蜂拥而出,皆是手持长剑。
苏晚儿一声短促的蝉鸣,像是一个开战的信号般,众多暗卫从暗处闪出,接着双方战成一片,兵刃相接的声音绵绵不绝。
仔细观察之下,苏晚儿发现黑衣人的打斗皆是有章法,很是正规,像是军营里训练有素的将士,她眼神晦暗不明。
外面的打斗声传进房间里,将军夫人几人心急如焚,又是担忧不已,可他们却是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一点忙,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
突然,一柄长剑直指苏晚儿,她一个转身躲开,再是退后几步,抬眼望去。
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她竟是没有察觉,心里警惕万分,眼神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静静地站立着。
对面那人以黑巾遮面,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着一袭黑袍,身形高大威猛。
二人四周杀气凌然,一触即发,只需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点燃。
苏晚儿率先冲过去,一把匕首出现在手里,径直划向黑衣男子的要害,可惜被他移步躲开,速度极快。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兴趣,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好久没有棋逢对手了。
迎面飞身上前,十几个回合后,二人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苏晚儿丝毫没有疲惫,越战越勇。
而对面那男子眼里满是惊艳,没想到将军府还有这等人物,看来他这一趟没有白来。
二人四目相对,又是战作一团,在苏晚儿的强势打压下,男子体力逐渐不支,看着门口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遍地都是尸体,他深深的看了苏晚儿,“撤退!”
眨眼间隐没在黑暗之中,不曾回头,下方的黑衣所剩无几,听到指令也急忙逃走。
苏晚儿看着他们逃窜的方向,再是见满地惨状,有些嫌弃的眉头微皱,“大家再辛苦一下,把门口收拾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前往香兰院,这一晚大家都是没有心情睡觉,皆是焦急的等待着秦大将军他们的消息。
这场宫变持续了一夜,厮杀声持续了一夜,弄得人心惶惶。
等到第二宫门大开,秦子风手持佩刀、一身血色的出来,身后跟着一辆辆囚车,最前头关押着镇国大将军、大皇子,手脚带着镣铐,浑身狼狈不堪,跪坐在囚车中。
这时大家也是反应过来,这场宫变以失败告终了,皇上依然还是那个昏庸的皇上。
其实在百姓眼里,谁当皇上并不重要,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不误伤他们就好。
当天皇上就下旨,三日后将大皇子一干人马尽数斩首,一个不留,将皇后打入冷宫,只是没有废后,凤印却是落到了虞妃手中。
最让人震惊的是,镇关大将军三十万大军尽数归于周慕白,与将军府秦子风形成两足鼎立之势。
三日后,菜市场门口,刽子手手起刀落,溅了一地的血,紫苑藏在人群中满意离去,身后跟着二皇子。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宫变到此结束时,皇宫却传来了皇上病危的消息,最多能活个两三年,于是重金悬赏隐世高人。
其实皇上身体长期受虞妃控制,本就脆弱不堪,这次宫变惊吓过度,一时怒火攻心,吐血昏迷,身体的问题一下就暴露出来了。
消息一出,众多官员迅速站队,原本支持者不多的五皇子,因为其母妃执掌凤印,不少人选择支持他,当然支持者最多的是三皇子。
……
秋去冬来夏至,这一天夏锦瑟发动了,将军府顿时忙成一团,所有人都是守在他们院子里。
苏哲在院里走来走去,看着丫鬟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听着里面的声声惨叫,总是心神不宁,脸色冷汗频出。
“这都是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生啊?”将军夫人也是焦急,她怎么说也是生过三个孩子的人,自然意识到时间过久了。
苏哲听到这话身子一顿,看了一眼房间就直往里面冲,被几个丫鬟嬷嬷拦住,“表少爷,你可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的,是大凶啊!”
可是他才不听这些,耳边只有夏锦瑟越来越低的声音,一个劲儿往里冲,几个力气大的嬷嬷都是拦不住了。
只能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将军夫人,“夫人,你快跟表少爷说说,男子可不能进产房的。”
“这……”将军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劝,她了解女人生产时的无助,也明白苏哲的着急。
“让他进去!”苏晚儿出声了,这种迷信她压根不信,本来女子生产时就该丈夫陪着。
她上前拉开嬷嬷,眼神冷厉,吓得她们不敢有所动作,苏哲见状立即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你为什么在这儿?”接着他一声怒吼传出,片刻之后,又听见,“锦瑟,锦瑟,你醒醒……”
苏晚儿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即推开婆子,就见里面丫鬟稳婆跪了一地,苏哲跪在床边拉着夏锦瑟的手,声音悲戚。
“怎么回事?”她捉住最外面一个稳婆,严声逼问。
曹稳婆声音颤颤巍巍,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出来。
“郡主,我来时苏夫人已经在生产了,钱稳婆说不需要我,她一个人就能完成,让我在外室等着。”
“郡主也知道,钱稳婆是京城最好的产婆,大户人家都找她,我想着她经验丰富,也没再说啥就退了出去。”
“可是后面苏夫人久生不下,我要进去看看,她却说不让我进去打乱她的节奏,否则要是出了事就是我负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