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见状,从腰间抽出鞭子,狠狠打在地上。
这可是躺在床上的楚兮拜托她带过来的,说要用这个鞭子狠狠地抽牧屿。
自己不能来看,鞭子是一定要来的。
牧屿第一剑挥出,凌厉的剑气直逼过来,苏晚儿快速躲过。
第二剑、第三剑接踵而至,剑剑都带着袭人的剑气。
看来正真的战斗才刚开始,牧屿的剑法确是厉害。
两人不约而同跃起,刹那间,只见台上银剑乱舞,红鞭挥洒,红影和墨影混在一起,旁人只听得见打斗声。
片刻之后,两人纷纷后退,身上都有了带血的伤口,苏晚儿邪魅一笑。
牧屿突是倒下,颤颤巍巍地以剑支撑着身体,左手捂住胸口,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却是笑了一下,“我输了,输得甘拜下风。”
“那我赢了。”
扭过头,挥着手说,“慕白,我赢了。”
说完苏晚儿都愣住了,她不是在疏远周慕白吗?
回想一下,她长到十一岁,好像每个时刻都有他的影子,忽是释怀地笑了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好像落了地。
如果她能喜欢上慕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己不必一直疏远他,就这样保持以前的状态也很好,没准哪个瞬间就喜欢上了他。
苏晚儿跳下擂台,“慕白,我们走吧,去收银子。”
“好。”周慕白看到了苏晚儿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面上只是微笑,心里却乐开了花,只要晚儿不远离他,他就还有机会。
台下的众人让开一条道,听了苏晚儿的话,又是一片哀嚎,白花花的银子啊,每个人都没少投。
牧盼跳上擂台,将牧屿扶起,“哥,你还好吧?”
牧屿只是苦笑,带着几分凄凉,又说,“小十,我们好像太过自大了,这大宇满是比我厉害的。”
先是秦子风,再是祁景夜,还有个年纪尚小的苏晚儿。
“哥……”牧盼很是担心,要是哥哥从此消沉下去怎么办?
“我没事,只是想通了很多,我们回去吧。”
关键人物都走了,台下人群也逐渐散去。
茶楼里,四皇子满是阴郁,表情有些扭曲,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到地上,摔门而出。
剩下的三人重重松了一口气,脸色都是惨白的,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与庆幸。
只有他们知道,表面上温润如玉的四皇子,究竟是怎样一个杀人眨眼的变态。
如果有选择,他们是不会站在四皇子这边的,可惜三人的父亲已经彻底臣服于他。
同样满脸狰狞的还有韩依依、秦韵、杜清清,她们都是盼着苏晚儿死。
明明苏晚儿并未真正意义上的招惹过她们,却是有了这骇人的怨气。
苏晚儿可不知道这些,即使知道也会不屑一顾,她又没指望每个人都喜欢她,谁敢来惹她,通通得死。
苏晚儿带着周慕白将下注的银子全部收了回来,赌坊里全是一片哀嚎。
其实苏晚儿已经不贪心了,要是贪心的话,这个赌坊卖了也是赔不起的。
三千变三万,苏晚儿笑得嘴都合不拢,明明她也不缺这三万两。
周慕白满是无奈,看来以后得多挣点银子了,要让晚儿每天都如此开心。
此刻将军府也上上下下都欢心雀跃,去看擂台比武的下人,看到表小姐赢了,连忙跑回来报信,将苏晚儿比武的过程传得神乎其神的。
苏晚儿顺利在将军府所有下人心中拔高了一个度。
秦大将军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震惊不已,他们知道苏晚儿武功厉害,可不知道会是这么厉害啊!
皇帝那边自然也是被牧屿兄妹压下,没给他发作的机会。
回府的路上,苏晚儿喜悦激动过后,冷静下来,该是干正事了。
“慕白,我有事要告诉你。”
周慕白挺直了腰板,与苏晚儿四目相对,满含爱意,“晚儿,你说。”
“我以后不会疏远你了,我会努力试着接受你的感情,但在我喜欢上你之前,我们只能是朋友,不能有逾越的举动。”
“还有,在我面前不必卑微,更不必折了你的骄傲,我希望你是原原本本的你。”
是阳光的少年,是俯瞰苍生的王者。
绝不是为了爱情低沉到骨子的男孩。
“好,我答应晚儿。”
周慕白一把抱过苏晚儿,将头埋在她的墨发上,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真好!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晚儿说要试着接受他,说不要他卑微。
可爱一个不爱你的人爱到骨子里,便会不自觉卑微到尘埃里。
有了晚儿的爱,自然就不会有小心翼翼的卑微。
苏晚儿这次没再推开周慕白,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他对自己满腔的爱意。
牧屿这一边,回到驿馆后便有太医前来治疗,常年习武的缘故,伤得不是太重。
牧盼松了一口气,却又是担忧起来,原本以为一切都很简单、顺利,现在看来是困难重重。
“哥,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晚儿肯定不会跟我们回去的,我们又打不过她。”
“那样父皇交给我的任务也完不成了。”
牧盼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很是焦躁不安。
事实上,上辈子他们也是无功而返。
找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寒食国的贵人。
最终,牧盼也没能继承皇位,寒食国比她厉害的皇子、皇女也是有的,加上她被保护过度,又没有了作用,空有一身傲骨,很快就死在了皇位争夺的过程中。
而牧屿则是被幽禁十年之久,再出来已不再是那个高傲、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九皇子,整日饮酒度日,浑浑噩噩地活到了三十五岁。
寒食国千年的诅咒也没能解开。
“小十,别晃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要看父皇和大巫的。”
“现在耽误之急,是要和苏晚儿修复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