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宴庭站在一侧，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沈瑶。
有时候他在想，沈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真是神奇。
身上永远都无尽的秘密，让人探究不到最深处。
陡然间，院门被人推开，华远柔带人从院外冲进来。
气势汹汹，仿佛要去找人打架一般。
华远柔走到沈瑶身边，见她不同自己行礼，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尽量语气柔和一些开口。
“瑶儿，你看看，这是我专门找府中绣娘做的裙衫，你快试一下。”
沈瑶淡淡睨了一眼，她手中的裙衫虽说比较新，可已经是过去几年的款式。
最关键的是，她见过沈玖穿。
【我好像看绿茶穿过，怎么拿给瑶神穿啊？】
【老巫婆心眼都快偏到天上去了，自己还觉得做得很好。】
【这样的母亲，真让人窒息。】
沈瑶看见弹幕里的内容，眸光微闪，心中翻腾起一股恶心感。
沈玖穿过的，拿来给她穿？
把她当做什么了？
华远柔有些惧怕沈瑶的眼神，正准备放弃时，又想起哭得梨花带雨的沈玖，一咬牙继续开口。
“我觉得你穿着一定很好看，听闻今天你去秀芳阁买了一件裙衫。”
“那件裙衫，是你姐姐最喜欢的，本来打算今日去买的，可是因为身体原因耽误了。”
“不如，你让给她？”
【我去，这是什么母亲啊，居然帮绿茶要自己女儿参加宴会的衣服。】
【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没见过这样偏心的，偏心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
沈瑶看见直播间的吐槽，勾了勾嘴角，幸好，她的粉丝们还是看得清楚的。
她不紧不慢抬眸，望向华远柔，眼神中带着一些看不透的深邃。
“好。”
沈瑶缓缓吐出一个字，答应了下来。
华远柔差点叫出声，没想到沈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瑶儿，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是母亲的好女儿。”
她不断夸奖着沈瑶，仿佛不值钱一样。
沈瑶再次低头，继续打磨雷击木。
华远柔欢天喜地带人进入房间，将那件黛紫色裙衫拿走，看都没看沈瑶一眼。
直播间都快炸翻天了。
【不是，瑶神，你为什么同意啊！】
【是我就不给，气死她！】
【你们别吵，瑶神早就有安排了，我猜明天有一场好戏能看。】
……
夜色渐渐浓重，沈瑶借着皎洁的月色打磨雷击木。
一侧鹤宴庭淡淡开口：“你就过着这样的日子？”
他眼神中多了一些气愤。
原以为沈府不会做得那么过分，可现在就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沈瑶的裙衫，求去给沈玖穿？
天黑了，连个伺候丫鬟都没有，灯也没点。
这一切太荒唐了！
鹤宴庭越想越觉得气闷，直接道：“放心，以后等我回去了，什么都给你安排上！”
沈瑶淡淡睨了他一眼，“先把银票给我。”
此话一出，鹤宴庭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清了清嗓子。
“那不是意外嘛！”
【哈哈，大虫虽然爱吹牛，可是貌美啊。】
【我们直播间一起作证，要是大虫没做到，到时候组队去灭了大虫！】
……
次日，清晨阳光灿烂。
沈玖穿着那件黛紫色裙衫，面色红润站在门口等候。
等华远柔他们靠近时，款款行了一礼。
“爹爹，母亲安好。”
华远柔满眼柔情，“我家玖儿就是好看，像朵花一样。”
他们一行人朝着马车走去，直接遗忘了沈瑶今日也要去宴会的事情。
直到马车稳稳停在牧府门口时，沈玖这才惊呼出声。
“母亲，我们好像忘记等妹妹了。”
华远柔神情一顿，笑容淡下去，“她或许不来的。”
几人刚下车，一辆四座奢华马车朝这边而来，吸引了众人目光，纷纷回头查看。
珠帘被掀开，沈瑶一袭青衣从上面款款走下来。
未施粉黛，却自有风华，阳光仿佛给她染上一层莹润光芒。
可素到极致的青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周围同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忍不住对着这边议论纷纷。
“这是沈家二姑娘吗？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也太素了吧！”
“是啊，一看就上不得台面。”
……
“等一下，你来，为何不同我们一起，派人说一声也好。”华远柔眉头微蹙，拦住沈瑶。
沈瑶淡淡睨了她一眼，嘴角含着讥讽的笑。
“你们等我了吗？”
华远柔心中恼怒，觉得沈瑶就是故意在这里让他们难堪。
明明昨日给了沈瑶一件新的裙衫。
“你不是来了，还有，为什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裙衫？”
“平日里，锦衣玉食，丫鬟婆子伺候着，你有什么不满足，故意在这里闹脾气。”
在华远柔眼中，她为沈瑶做得已经足够好了。
【为什么总有父母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做得足够好，其实稀烂。】
【感同身受，我的父母虽然是自由配对，可后面抛弃了我，现在才想起来，看着他们虚情假意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本来直播间气氛显得沉闷，很快一个接着一个的礼物刷了起来。
打破沉闷。
择善而交：【瑶神，你真是太厉害了，昨天我就梦见了妈妈，十几年都没有梦见过妈妈。】
几十个礼物刚刷完，又来了一堆。
紧接着一条弹幕发了出来。
桃子味汽水：【赞同上面择善而交的话，瑶神太厉害了，自从看了瑶神的直播，我居然恢复了身体健康。】
有人开始质疑。
黑天不见白天：【怎么觉得桃子你像个骗子啊？这话术我见过很多次的！】
桃子味汽水：【我才不是骗子，我是D864星球的陶媛媛，编号：34385693。】
【现在医疗网站上还能查到我的资料，本来今天就要进行人道毁灭的。】
直播间内，依旧还是有人不相信。
可很快，就有人查了资料过来。
【不用怀疑，是真的……】
【我去，彻底服了瑶神，瑶神，请受我膜拜！】
接下来的直播间都是这样的弹幕，礼物一直没有中断。
在没人注意的地方，一道道金光在女主周身翻涌，渐渐包裹住她。
直播间和其他人都看不见，只有鹤宴庭背着手，注视着这一幕。
至于沈瑶，压根没空看弹幕，也没注意到金光。
因为这边出现了新的情况。
“沈大师在哪里！”
牧云廉一袭棕色锦缎富贵长衫，一脸兴奋从大门口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