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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太医院顾若姝同那侍女没走多久,便远远的闻到一股药香,待走近时,药香的气味就更加浓郁了,眼前的庭院虽小,却五脏俱全,排列整齐的药架上晾晒着各种草药,几位身着太医服饰的老者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什么,见到来人,就都好奇的朝门口看去。
那侍女将银针递到一位太医手里,便转身离开了。
顾若姝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扬了扬手中的药方“我来找一位姓赵的太医”。
那几位中走出一位身材肥胖,横眉大耳的老者,“我就是,怎么了”
顾若姝将药方递到他手里,“皇后娘娘让你看下这药方,倘若你觉得无碍,就将药材煎好送去皇上那里,皇后在那等你。”
赵太医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将药方仔仔细细的查看着,在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药方是你写的?”,他还从未见过将两种极阴极阳的药材放在一起,但是细细想来,却又没有任何问题。
顾若姝点了点头,有些不耐烦的道:“你觉得没问题就快些熬制好给皇上送去吧,皇上可经不起等待”
那太医便是当日在大殿上反驳她的其中一位,也知晓顾若姝医术在他之上,当下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去回药方煎药了。
“你就是当日在大殿上为皇帝施针的顾家嫡女顾若姝?”
迎面走过来的老者头发花白,满是褶皱的脸上笑得慈祥和蔼,周围那几位太医都纷纷低着头,齐声叫了一声师傅。
顾若姝虽不知这老者找她有何事,但面前的老者不知为何给她一种舒服的感觉,语气难得的温柔:“是,小女不才不知老先生所为何事?”
那老者听闻眼眸中顿时迸发光彩,拉着顾若姝的手道:“你可否同我讲讲这针灸之术,说来惭愧,老夫行医多年,在针灸这方面也还只是皮毛。”
顾若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好学的老者,明明已进耆耄之年,眼中却依旧神采奕奕,心里顿时生了钦佩之感,语气尊敬的道:“好”
“好好好”老人更是兴奋,拉着顾若姝就要将她领入药房。
“师傅,药房重地岂能让她随便进入,师傅你莫不是糊涂了”
“是啊,师傅,我看她只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她怎么可能懂什么针灸之术”
顾若姝脚步一顿,心中的烦躁顿时又浮起,狠厉的眼神停留在挡在她和老者面前的两名中年男子的身上,顾若姝向前走了几步,“我不会,难道你会?”
那两人被她看的心里发毛,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都不会,你一个稚女又怎能会?“说完哈哈大笑“怕是连药材都认不全吧?还敢来太医院”
顾若姝不愿意在争辩“好,你随便问在场的任意一种药材,倘若我有答错一处,我便从太医院跪着走出去”,说着,眼神挑衅的看着那男子“倘若我都答上来,那你便跪着向我道歉,如何?”
那两名中年男子打量着顾若姝,不屑的道:“你若书赢了,我们兄弟两个人向你谢罪”
“尹民,尹章,你二人何必为难一个女子,更何况她却实会针灸之术”,老人叹了一口气,有些歉意的看着顾若姝。
顾若姝安慰的拍了拍的手,示意她没事,老人神色稍稍舒缓点,便别过脸不愿再看。
顾若姝面纱下的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她还未见过,要抢着下跪道歉的。
尹平见师傅别过头不在看他们,便当他默许了,随即指了指就晾晒在他们身侧的药材,问:“你倒是说说,这药材,名什么,又有何功效。”
顾若姝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遍淡淡的答道:“当归,有补血活血的功效,可调经止痛,润肠通便。妇女常用来泡水喝,可缓解葵水引起的腹痛”
尹民神色变一变,随后又指了几位药材,顾若姝都一一答对,不仅答对,还都说出了这药该用在何种病情上,有的甚至连他都不知道。
有时答着答着,她还会笑出声来,仿佛是他们问的太简单了惹得她嘲笑。
顾若姝依旧站的笔直,神色淡然的看着一处处药材,像是在做游戏一般,尹平与尹章的脸上却开始布满汗珠。
在场的其他太医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院内的几种药材都是极为稀有的,有的连他们都不知道,可顾若姝回答的语气是那么沉稳,那么平静。仿佛早已熟记了千百遍。
就这样一问一答,院中的药材几乎都问遍了,尹平似是不甘心的翻找着,他不信,这怎么可能!
一个稚女,怎能知道如此之多。
“尹章,尹平,你们可以停止了”老者看不下去的开口。
“是呀,这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呀”
“小小年纪真是看不出来,将来的前途定是不可估量”
“……“
几位太医七嘴八舌,尹章拉着尹平还在翻找的胳膊“哥,别找了,我们输了”
尹平自然也知道,可是让他一个已经成家立业的男子去向一个稚女跪下认错,说出去他颜面何存!不管怎样,他绝对不会下跪的。
顾若姝看着尹平一脸不甘心的表情,淡淡的道:“你现在倒是再说说,我究竟有没有资格进太医院了?“
尹平眼神怨恨盯着她,冷哼一声,却并未反驳。倒是尹章一脸歉意“顾小姐,这件事是我兄弟二人不对,你看……“
“哦?这么说你们这是要出尔反尔了?”顾若姝漫不经心的拿着一药材放在手中把玩,又道:“若是我输了,想必你们兄弟二人现在就要我下跪了吧?”
听到这话,尹平怒不可遏的上前“我告诉你,你别欺人太甚……”
话未说完,就被刚刚的老者打断,“赌约是你们二人亲口应下的,现在快向顾小姐下跪道歉,不要污了太医院的名声”
“师傅!她只是一个外人,你怎可向着外人说话”尹平不服的反驳道
“尹平,你这话就不对了,是你招惹顾小姐在先,赌约又是你亲口应下的,现在莫不是要赖账不成?”另一名太医义愤填膺的道,“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其他的太医纷纷应和着,满脸看热闹不嫌戏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