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渊听着穆浅栀声泪俱下的控诉,若是换做往日,定心痛不已,甚至有可能还会觉得穆千嫣这女人,又背着他做了什么为难别人的事。
可如今,看着女人满脸的眼泪,凄楚的表情,他竟然除了怅然,再也掀不起半点怜悯。
“穆浅栀,这是你自找的。本王早就告诉过你,欺骗本王会是什么下场。”
他语气阴冷。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王的底线,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都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他居高临下的望她,眸底没有半点温情。
往日的宽容也早就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穆家的事,这只是个开始。穆浅栀,你早就该知道,在本王这里,你从来都没有特殊。”
“若不是顾忌从前的情谊,你现在就该被扫地出门了。”
穆浅栀连最后一丝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支支吾吾了两声,许久,才缓慢闭上眼睛。
所以,她搞砸了……是吗?
她颤抖着爬起来,端正的跪着,又用力磕了个响头。
“栀栀……知道了。”
她声音很小,弱弱的,这才踉跄着离开。
穆千嫣倒是很意外,盯着谢时渊严峻的侧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穆浅栀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善罢甘休。
更重要的问题在于……谢时渊这男人,这么执着倔强的人,会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她是不信的。
毕竟她曾经相信过他很多次,这男人从未又一次让她能满意。
索性,不算什么时候,她都不信了。
“谢谢啊,你直接把那些证据拿出来,倒是省了我的麻烦。”
穆千嫣挑眉,扬了扬头。
该道谢还是要说的。
“否则若是因为我的揭发,穆宏兆锒铛入狱,我恐怕会被骂的更惨。”她耸耸肩,好像已经不在意了似的。
谢时渊看着女人的表情动作,只觉得微微有些心疼。
只是这样的痛楚稍纵即逝,快到他无法察觉。
他抿着唇:“本来没打算这么快搞垮他们,是穆老爷自己撞上来的。”
穆千嫣明白了。
果然,她就不该自作多情。
这些事情本就和她无关,谢时渊这样的男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十分清晰的规划。
他会让自己做的所有事情,利益最大化。
自然不可能会冲动之下为了给她出气,才……
她轻笑起来,随后缓缓点头,声音如常,只是心情却已经彻底恢复了凉薄,眼底的温和不再。
“谢时渊,你体内的毒,只要再发作一次就解放了。”
“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你下毒。”
谢时渊微怔,只觉得这语气有些异样。
就像是要道别,亦或者是……
穆千嫣朝着他笑:“如果我猜得不错,估计近两个月就能发作出来,我正在做解药。”
谢时渊眉头紧皱,随后抬脚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臂一伸,就轻松将人扯进了怀里。
他语气沉沉,似乎带着几分不悦。
“怎么,现在就要和本王划清界限?”
他手指用力,摁住她的后腰,将人整个扣在他的怀里。
随着他说话,胸腔微微起伏,裹挟着浅浅的愠怒。
“穆千嫣,本王方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没有哪句话惹你不高兴吧?你又在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