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嫣依旧还在熟睡，似乎是觉得脚腕上不太舒服，轻轻的动了两下，却并没有醒过来。
谢时渊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重新捏住她的脚踝，将金环取下，又妥帖的收好。
随后嗤笑一声，眼底的戾气散尽，徐徐躺下来。
翌日清晨，穆千嫣醒的还算早，男人已经收拾妥当，在厅里坐着了。
她恍惚了一下，这才伸手去帮忙换药。
皮肉模糊的地方已经隐隐有要长好的趋势，穆千嫣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换好药。
刚要起身，男人的大掌就轻轻落在她的发顶。
只微微用力，她就站不起来。
穆千嫣刚要皱眉，男人就从袖中掏出两张纸：“嫣儿，你是不是应该给本王解释一下？”
分明是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泛着十足的凉意。
她刚要讥讽，目光却在对上那两张泛黄的婚书后，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谢时渊的大掌，从她发顶轻轻滑落到她的下颌，用力捏住。
“解释不了？”
他指间有习武磨出来的薄茧，在她下颌脖颈的位置来回蹭。
穆千嫣头皮发麻，尘封的记忆，就这么一点点的浮现在眼前。
她和佩之从前，的确算得上关系很好。他虽然小小年纪就忙的不见人影，却尽全力陪她。
那是她记忆里唯一的玩伴，唯一的温暖。
穆千嫣忽的仰起头，直接拆穿了他：“谢时渊，你一直不断和佩之作对，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我和佩之走的近，所以你就要刻意制造麻烦？”
她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人推开。
“如果我说，我绝不会妥协，你要怎么办，杀了我吗？”
谢时渊的黑眸，猛地阴郁下来。
原本他是想缓和一些，和女人交流一下自己的看法。
可如今看来，穆千嫣不仅听不进去，还偏心的厉害。
他低低的笑：“所以在你心里，佩之比本王重要，是吗？”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问这个问题。
穆千嫣微怔，随后果断开口：“如果非要在你们之间选一个，我选佩之。”
话音未落，男人就猛地将她拽起来。
穆千嫣踉跄下，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谢时渊黑眸里的阴冷化不开，唇角却扬起：“很好，所以本王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对吗？”
胸口似乎有疼痛晕染，仿佛从前的场景重现。
尖锐的匕首狠狠刺穿他的心口，血喷涌而出。
然后那个人，笑的癫狂：“我选我自己！你就是个祸端，就不该活着！”
指尖收拢，穆千嫣被掐的快要喘不过气。
谢时渊猛地松手，像是索然无味了。
“很好，穆千嫣，你没有机会了。”
他吐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忽然又笑出声，盯着被包扎好的伤口。
“医术不错，和她很像。”
最后四个字，是近乎呢喃似的说出来。
穆千嫣愣住，男人阴沉的眸就扫过来。
像是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似的。
许久，他将袖子重新放下来：“性格也一样自私又讨厌。若不是知道她没有多余的孩子，本王可真觉得，你们才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