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海回头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却看到一名镶着金牙，戴着金戒指，一头灰白长发乱糟糟的小老头。
在淮北的风水界，秦昊海可以说是交际之星了，但是秦昊海对于这个老头的样貌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印象。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老头并不是淮北风水界的人物。
想到这里，秦昊海心里一松，想必这个小老头只是个普通人，只是看到有人在这里摆摊卖石头，有些好奇罢了。
秦昊海倒也不担心这个老头看出什么东西来，要知道，风水界有本事的人不多，能看出法器好坏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不是随便一个从哪冒出来的人都能看出法器的玄妙的。
计言正在低着头用手机看文献，听到有人想看这块石头，抬眼看了一下这个小老头，面无表情，“看吧，就是有点沉，您小心闪了腰。”
看到有老头光顾了计言的摊位，直播间的网友们坐不住了。
【DK天下第一：爷爷快跑啊！这个主播是骗子啊！】
【帆烦反犯：主播今天真准备忽悠这个老人了？卧槽我要取关了！！这也太没下限了吧！】
【詹姆猫：虽然我是主播的颜粉，但是主播到风水街骗老头，实在是有些过了！】
赵耿宇在一旁拿着手机，看到网友们都这么说，开始帮计言说话，“这个老人只是来看看这块石头，又没说要买，你们着什么急？”
赵耿宇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同样打鼓。
这块石头的来历他清清楚楚，路边随便捡的石头，计言就敢来风水街卖。
如果不是计言，换任何一个人做了这种事，赵耿宇都会以为他是骗子。
然而这人是计言，是他赵耿宇最好的兄弟。
赵耿宇盘算着要不还是好好劝劝计言，别让计言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了。
小老头笑眯眯地蹲了下来，然后双手抱着这块石头，仔细地查看着石头的外貌。
“小哥儿，你这石头是哪来的，还挺好看的。”小老头随口地问道。
“这个石头？家里长辈留下的，说是个好东西。”计言微微一笑，露出了几颗雪亮的牙齿。
计言当然不可能说这是路边捡的。
他如果说这个东西是路边捡的，直播间那么多人，说不定就有哪个圣母让他上交。
虽然计言对这种人嗤之以鼻，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随口编了个家传之宝的理由出来。
赵耿宇心里咯噔一声，计言果然开始说假话准备开始骗人了！
此时赵耿宇心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纠结要不要拉兄弟一把，不让他滑进违法犯罪的深渊。
“是挺好看的，我先去转转别的。”说完，这小老头像是对这块石头没有太大兴趣，放下石头，就站起了身。
看到小老头没有受骗，赵耿宇和直播间观众都松了口气。
秦昊海看着小老头放下石头，站起身之后，左顾右盼了之后走到了计言摊位对面的风水法器店里。
“小兄弟，我能看看吗？”秦昊海脸上笑出了褶子。
“请便。”计言眉头紧皱地看着文献上的公示，随口吐出了两个字。
直播间看到计言这样，有些网友出言嘲讽。
【网友213454：不懂就问，主播骗人的时候也是这么高冷吗？】
【李华：主播，请尊重一下你骗子的身份，你要卖力的推销啊！要讲故事！你什么都不说，怎么有人会买这块石头啊！】
然后计言此时没空搭理弹幕，赵耿宇拿着手机，看到这个弹幕，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秦昊海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这块黑山石，石头刚刚入手，秦昊海就可以断定，这石头的确拥有气场，已经成为了一件法器！
这石头虽然是普通的黑山石，但是入手的感觉温润，石面相当细腻，摸起来的手感堪比一些玉石！
秦昊海的脑海里不禁想起了计言刚刚的那句话。
他说这块石头，是他家传的宝贝。
这也就是说，计言知道这个石头是风水法器。
秦昊海又打量了两眼计言，计言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一幅学生的装束，一看就没什么心眼，很好忽悠的那种。
这年轻人就算知道这石头是风水法器，也不会知道这石头的真正价值。
要知道，很多寺院景区里几十块的挂件，也敢自称是风水法器。
秦昊海眼珠微微一转，就有了主意。
在风水法器这一行，流行着一种行为，叫做捡漏。
这种行为存在的原因很简单，风水法器这种东西十分贵重，但是没有本事的人，是不可能认出法器的。
就比如一件风水法器，真正的价值可能几万，几十万！
但是因为卖家有眼无珠，认不出法器的真正价值，几十块钱就卖掉。
这种事在风水街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眼下秦昊海就打起了这方面的主意。
“小兄弟，这石头也就是山上随处可见的黑山石，你怎么想到卖这个的？”秦昊海压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强装平静，把石头放了回去。
“家里人是这个是好东西，刚好最近家里缺钱，就让我拿出来卖了。”计言微微一笑，继续圆着自己刚刚的瞎话。
而看到这里，直播间的一些观众开始有些理解计言了。
【香精煎鱼：哈哈哈我懂了，主播是被家里人骗了，以前我家在农村，我爸骗我羊屎豆是仙丹！】
【猫猫流泪：卧槽，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爹，我爹告诉我家里的菜刀是玄铁菜刀！我之前还一直以为我是富二代。】
【但愿长睡不复醒：主播也太惨了，家里人骗他骗到现在？而且主播还相信了？主播应该回自己家打假啊哈哈哈！】
赵耿宇面色复杂地看着被忽悠的网友，想了想还是继续闭嘴，当好自己的三脚架。
“小兄弟，你这石头也就是普通的黑山石，这风水街是卖风水法器的，你看看别人摊位上的东西。”秦昊海一幅语重心长，我为你好的模样。
“可是我家里人说，这个东西就是风水法器。”计言两眼微微发亮地说道。
“你被你家人骗了，或者你家人被别人骗了，才会以为这石头是风水法器，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秦昊海叹了口气。
秦昊海一直观察着计言的表情，想要从计言的脸上看到一丝失落的情绪。
开了几十年法器店，秦昊海也算得上是微表情分析大师了。
但是他没有从计言的脸上看到一丝的失落，计言从始至终都是一张木头脸。
“可能是面瘫吧。”秦昊海心里想出了合理的解释。
“哦。”计言哦了一声，没有再搭话，继续看着手机的文献。
计言的冷淡反应，让秦昊海有些愣了，他原本想趁着计言失落的时候，开口买这个石头的。
到时候趁着这个年轻人发财梦破碎，他出一个低价，这年轻人十有八九会答应他！
直播间里，网友们正在聊天。
【hauyc：我觉得这个人对这个石头有意思，不然不会说这么多话。】
【詹姆猫：但是他也知道这东西就是普通石头，为什么要买？】
秦昊海看计言没有反应，索性咬咬牙，“这个小兄弟，这样吧，我这个人平时还比较喜欢收藏各种石头，你这块石头虽然不名贵，但是我看着外形也挺喜欢的，200块，卖不卖？”
听到秦昊海开价，计言微微一愣。
他刚刚一直忙着看文献，合着眼前这个人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一件法器，竟然想出200块买走？
然而还没等计言说话，突然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秦昊海的身后传来。
“咳咳，这块石头我也挺喜欢的，小兄弟，300块卖给我吧。”
秦昊海愕然，回头看去，却看到刚刚那个看石头的金牙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摊位前。
合着这个小老头一直就没有走，就在这个摊位附近晃呢！
秦昊海眼睛微微一眯，立刻就想明白了情况。
原来这个小老头也和他打着同样的心思，想捡漏！
这个小老头估计是外地人，不知道他秦昊海在淮北的名声，只以为秦昊海也是一个普通的路人。
小老头刚刚估计打算着，等秦昊海走了之后，他再折返回来，说他看着这个石头顺眼，然后低价从这个摊主手里买下这块石头！
这个小老头就一直在旁边晃悠，结果秦昊海出价要买这块石头，这老头就坐不住了，立刻开口提价。
秦昊海上上下下打量着小老头，“这位朋友，我正在和这老板商量价格，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小老头倒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小哥不是也没答应你的价格吗，我出价比你高，你又有什么话好说？”
秦昊海倒是没生气，这小老头说的确实没毛病。
秦昊海此时一直在思索，这个小老头到底是看出了这块石头是一件法器，还是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件石头的模样。
但是这其实也不重要，秦昊海已经很有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石头类型的法器了。
“哼，你这话说的，还以为我出不起价格似的，我出500块！”
秦昊海声音很大，这个加价倒不像是对石头有兴趣，而是单纯地跟小老头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