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误会了,朕留她一命并不是为了……”
“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清楚,少装正人君子了。”苏泓萱没好气的道。
然而下一刻,她便微微一愣,随后捂着屁股气的乱蹦。
“你,你个登徒子!”
看着满脸愤怒的苏泓萱,梁安命哼了声,道:“揍你屁股是为了让你知道,这里谁说了算,别搞的好像你真成了皇帝一样。再跟朕这样说话,马上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苏泓萱脸上一片红,羞恼到极点,这个混蛋!
不过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她还是强行忍了下来,问道:“刚才这里发出很大的声响,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改良一下你们所谓的天火。”梁安命示意了一下那边的木头残渣。
苏泓萱转头看去,表情有些凝重。
天火的制作和试验,她都曾经参与过,也像梁安命这样用木头做过靶子。
此刻这里的木头碎的到处都是,波及范围最少有数十米,大秦的天火如果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至少五十斤甚至一百斤以上的原料。
但梁安命明显没有,因为这里的硝烟味道并不重,最起码达不到百斤的量。
苏泓萱转回头,问道:“你用了多少料?”
“多少?”梁安命想了下,并没有隐瞒,大概比划了下,道:“可能有个三五斤吧。”
“胡说!”苏泓萱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说法:“你莫非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想要波及数十米范围,最少有几十上百斤的原料才能做到!区区三五斤,连个水缸都可能炸不破。你若不想说就算了,何必说出如此低劣的谎言!”
梁安命满脸无辜的道:“朕不是说了吗,这是对天火做出的改良。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是因为太笨,不代表朕也做不到。”
“你!”苏泓萱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恨恨的跺脚:“还不如让你被她刺死算了,骗子!”
说罢,她扭头跑了。
梁安命失笑,这年头,怎么说实话没人信呢。
不过他也没去管苏泓萱,转而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公孙慕兰。
“圣女这是打算演一场沉默是金的哑剧吗?”梁安命问道。
公孙慕兰抬起头看他,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眼中更带着十足的哀怨。
“陛下,您真的不会杀了我师父吗?”
“如果要杀,刚才就杀了。”
“那您会像对我一样……羞辱她吗?”
“当然不会,朕乃九五之尊,堂堂的大梁皇帝,怎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梁安命满脸严肃的道:“更何况对你也不是羞辱,朕说过了,那都是艺术。”
公孙慕兰才不会信这种鬼话,艺术她懂,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艺术需要把女子的衣裳扒干净摸来摸去的。
但她不需要管这话的真假,也不需要管梁安命是否会信守承诺。
两个问题,只是要一个心安。
当天衍教教主被抓走的时候,她就知道,天衍教的未来,全看自己了。
师父如果真想杀皇帝,就算那个女人出现的及时,也根本不可能挡住。
皇帝还活着,说明她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不敢痛下杀手,只能用行刺的手段来求死。
她死了,无论天衍教发生什么,都不需要再为难,她也不需要受痛苦的折磨。
从个人角度而言,这是一种自私的行为。
但人家连死都愿意,就算自私也无话可说。
如今天衍教的所有难题,都来到了公孙慕兰的肩头,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她承担。
所以,她很是干脆的跪下,道:“我为天衍教圣女,教主死后,我为教主。若陛下能够信守承诺,我代表天衍教,愿意与大梁结盟!”
“真的吗?”梁安命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连忙跑去将她扶起,并一把抱住:“朕真是太高兴了,你们能迷途知返,亡羊补牢,是大梁的幸运,也是百姓的幸运!朕真的只是因为太高兴,所以才用拥抱来表达,你应该不介意吧?”
公孙慕兰咬着牙:“如果陛下的手不到处乱摸,我也许不会太介意。”
说着,公孙慕兰快步后撤,脸上已经红的要滴血。
刚才梁安命的那双手跟神经病一样到处乱跑,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之前的遭遇。
梁安命讪讪一笑,道:“一激动就容易哆嗦,见谅,见谅。”
对这个满嘴鬼话的男人,公孙慕兰也没什么好说的,在彼此间隔了一些距离后,她仔细问询天衍教能获得的好处,以及需要做什么。
其实这些梁安命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如今只不过把细节进行完善。
不久后,公孙慕兰拿着皇帝盖了玉玺的圣旨,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师父被抓了,但天衍教总算保住了。
而且在和梁安命仔细商谈后,她觉得天衍教其实也不吃亏。
大梁不会干涉天衍教的任何宗教活动,哪怕你把全天下的百姓都拉拢成教众也无所谓,这是百姓的自由。
仅此一点,就足以让公孙慕兰刮目相看。
因为天底下皇权最大,没有任何一个皇帝,可以容忍另一个势力的百姓比自己还多,哪怕只是基于信仰。
所以对梁安命的这句话,公孙慕兰保留了怀疑的权力。
另外,大梁不但给天衍教在各州各府都免费赠送一块地作为常驻点,还会每年补贴一些银两用于开支。
只要天衍教能帮助扳倒陈昱府,将被大梁立为国教!
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好处,起码有几十条,把公孙慕兰说的呼吸都快了几分。
这些好处别说全部实现,哪怕只有一小半实现,天衍教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壮大起来。
至于天衍教要做的事情,并不难,目前只有两件。
第一件,在底层民众的聚集活动中,有意无意的暗示陈昱府一党把持朝政,祸乱天下的罪行。
第二件,宣扬皇帝的睿智,勇猛,刚正不阿。
说简单点,就是把敌人能说多坏说多坏,把自己能说多好说多好。
公孙慕兰其实不太能理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百姓就算知道陈昱府是个坏人又能如何,又不敢去帮皇帝把宰相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