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时,陆相如提着一个胳膊就能把他甩飞几十米远。
可是这次,她竟然被压的稳不住身子,两人直接摔到在地上。
身上明显的失去了力气,这让陆相如意识到不妙,但又不能肯定是中毒了。
而且意识也不能算清醒,有点迷糊,只能勉强维持不闭眼睡着。
她没有看到梁安命在倒下后,从怀里掏了个东西塞进嘴里,只感觉到胸口被压的很闷。
“你起来……”
“啊?去哪?”梁安命醉醺醺的撑着手臂,似乎想要起身。
但接连滑倒了几次,最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直接滑进了别人的衣服里。
尽管意识不够清楚,可陆相如依然能感觉到一只手钻了进来,她顿时又惊又怒。
梁安命却似乎醉的不行了,手在衣服里摸来摸去:“朕的手怎么了……什么东西把朕的手缠住了,是不是有蛇……”
他嘟囔着,眼中的醉意已经消散许多,手掌自顾自的摸索着。
连萱太后都随身携带令牌,天红楼的楼主肯定也有类似的信物。
梁安命一向是做两手准备,他不会轻易相信天红楼的人,就像对天衍教一样,必须得给自己留点底牌。
如果能拿到楼主的信物,就算把这家伙杀了,也可以事后扶持花魁,又或者别人上位。
只是他摸来摸去,信物没找着,倒是摸着了软乎乎的东西,下意识伸手捏了几下。
陆相如的身子一僵,别看她被梁安命搂过几次,却从来不会让他真正占到什么便宜。
但这一次不一样……
“你……放开我!”情急之下,她的声音都不再那么沙哑了。
听到这明显的女声,梁安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陆相如脸上的黑纱。
“真是女人?”
他声调并不高,却足以被陆相如听到,还能感受到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陆相如身体微微颤抖,这个男人想干什么?
她咬牙鼓动内劲,快速消化体内让自己无力的物质。
下一秒,她的脸都彻底红了,因为某人的手还在那捏着,甚至低声念叨着:“还挺大。”
“该死!”
陆相如发疯似的鼓动着内劲,一重又一重,如波涛骇浪冲击。
与此同时,满心好奇的梁安命,终于把手从她怀里缩回来。
只是那手没有彻底回去,而是逐渐朝着陆相如的面部伸去。
陆相如的内劲确实强大,只要给她十秒钟时间,就足够恢复一些力气,把人从身上掀开了。
可惜的是,梁安命有药物的帮助,恢复的比她更快。
手指捏在黑纱上,梁安命咽了下口水,毫不犹豫的掀开了一个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掀开的黑纱,露出了如蛤蟆皮一般丑陋的肌肤。
疙疙瘩瘩的,看着就很骇人。
梁安命慌不迭的把手彻底缩回来,不由嘟囔了一句:“难怪花魁说她很丑,果然没骗人。”
这一刻,陆相如像是被掀开逆鳞一般暴怒,力气恢复的预想中更快。
一个用力,把梁安命掀翻在地,然后扶着桌子艰难起身。
盯着地上的男人,陆相如咬牙切齿,双指并作利剑状,就算没有完全恢复,也有足够的手段将对方击杀当场!
梁安命似无所觉,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不清不楚的嘀咕着:“朕没喝醉……朕还能喝,兄弟,再陪朕喝点,不醉不归……”
陆相如又不是傻子,哪里不明他是在装醉。
身体的异样让她清楚明白,对方肯定在酒里下了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比自己保持清醒。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沈出云从外面进来,看到陆相如,立刻抽出宝剑厉声喝道:“什么人!救驾!”
禁卫统领的到来,让陆相如失去了杀人的机会,如果她敢动手,以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能活着离开。
值得庆幸的是,皇帝陛下像是受到惊扰,揉着眼睛从地上坐起来。
沈出云立刻跳过去将他扶起:“陛下,您没事吧?”
“出什么事了?”梁安命跌跌撞撞的推开他,胡乱指着方向呵斥道:“你们过来干什么,打扰朕和兄弟喝酒!走走走,都出去!”
琳妃也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着梁安命:“陛下,您怎么醉成这样?这人是谁?”
“谁?这是朕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梁安命高声喊着。
琳妃听的愣住,异父异母,还能是亲兄弟?
“陛下,您真的醉了……”琳妃立刻要把他扶回去。
“朕没醉!这可是如妃送来的美酒,专门用来款待朕和兄弟的,朕怎么会醉!朕还要再喝!”
梁安命嘟囔个不停,“半推半就”的还是被扶走了。
陆相如在那边扶着桌子,听的拳头都握紧了。
如妃送来的美酒?
送你大爷!
这个狗东西,明明自己下的药,却要诬赖到别人身上,想栽赃陷害,祸水东引,挑拨离间是吧?
如果楼主真是另一个人,说不定会信了他,哪怕事后“花魁”解释,双方心里也会产生间隙。
好一个软刀子杀人!
陆相如深吸一口气,看向沈出云,再度恢复了沙哑的嗓音:“沈统领,难道真要将本楼主留下不成?”
沈出云转头目视着梁安命回到寝宫,然后才回头,目光犀利的道:“阁下就是天红楼楼主?”
“不错!”
沈出云自然知晓天红楼和皇帝有交易,也没有要为难他,道:“看阁下似有醉意,来人啊,送楼主出宫。沿路小心,不得惊扰他人,违令者斩!”
这话明显是说给某位楼主听的,要是敢趁着出宫的时候到处乱跑,马上乱刀砍死。
陆相如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就走,数名禁卫立刻在身后紧紧跟随。
沈出云没有跟着,他的职责是保护皇帝。
待陆相如走后,沈出云立刻返身去了寝宫。
此时的梁安命已经在琳妃的服饰下喝了一大杯解酒茶,看到沈出云进来,他放下杯子,淡声问道:“走了?”
脸上哪还有醉意,只有平静和老谋深算。
今天这一场,早在梁安命的算计中,酒是特制的,即便是一流高手喝了,也得软一阵子。
“走了。”沈出云拱手道:“此人身手高强,入宫一点声息都没有,是臣无能。但请陛下日后莫再如此行事,实在过于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