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女,就是专门伺候男人的那些。
侍女连忙收敛了心里的想法,恭敬的道:“属下只想伺候楼主大人。”
陆相如才不会信她,进了天红楼的这些女人,不管原来是什么样子,时间长了,都会变。
尤其是拥有一定地位后,变化更大。
像她以前就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子,不谙世事,但见的阴暗东西多了,也就不那么单纯了。
不过陆相如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真对侍女做什么,毕竟对方虽然有些小心思,对自己却也还算忠诚,使起来也顺手。
嗯,除了因为害怕被皇帝打板子,不敢帮自己求情之外。
易容过后,陆相如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宫殿,并没有选择偷偷跑去见皇帝。
宫里的禁卫,在琳妃事件后,防卫明显更加森严了。
偷着去,反而容易找麻烦。
没走几步,便有禁卫寻来,不等这些人抽出刀剑,陆相如便道:“我是天红楼的楼主,你们的皇帝要见我,前面带路!”
禁卫们自然是知晓这件事的,却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谨慎的“前呼后拥”着。
沈大统领已经说了,今后如果再出事,哪一队的人,便全队株连!
别说什么冤枉不冤枉,你们有一个人失误,都可能葬送陛下的性命,宫内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类似娴妃和琳妃的事情。
一时间,禁卫们互相之间也不敢完全信任,生怕身边会藏一个别人的棋子。
不多时,陆相如再一次站在了梁安命面前。
梁安命很是热情的上前要去拥抱:“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和先前的花魁角色不一样,如今的陆相如是楼主,她毫不客气的闪身躲开皇帝的拥抱,冷冰冰的道:“陛下请自重!”
见她拒绝,梁安命也没有强求,他自认绝非以貌取人的类型,只因为眼前这是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而以!
尚膳司送来了好酒好菜,陆相如只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坐下的意思。
上次的教训,可还记着呢,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
谁家的菜都能吃,谁家的酒也都能喝,唯独皇帝的不行,这家伙不当人。
梁安命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道:“你总不会打算一直这样站着吧?”
陆相如没有接这个话茬,直截了当的道:“我这次来,是要和你做一笔交易,我把天红楼留下的密道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三件事。”
“三件事?你先说说看。”梁安命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
这个时代的酒,实在不怎么好喝,寡淡无味,又有一股子馊味,难怪古人说喝起来跟喝马尿没什么区别。
他已经命铁匠去打造容器了,等闲下来便自己酿一些酒。
“第一,密道不是白给的,要陛下拿银子来换,最低一百万两。”陆相如道,她可是知道,这两天国库新增了上千万两的现银,皇帝手里富裕的很。
梁安命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问:“第二件呢?”
“我要见萱太后一面。”陆相如道。
“第三件?”
“听我家花魁说,陛下对她动手动脚的,很不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以理解,毕竟我家花魁国色天香,陛下喜爱在所难免。但花魁是天红楼的招牌,地位崇高,陛下切不可随意侮辱,更不可强迫她。若她自己心甘情愿,万事皆可。”
梁安命倒没想到,楼主说的第三件事,会和花魁有关。
不过这都不重要,他呵呵一笑,道:“这三件事,倒是不难,但朕如何确定你没有骗人?若银子给了,人也见了,你提供的却是假消息呢?俗话说的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先带朕去确定密道所在,其它事情都好商量。”
陆相如嗤笑一声,道:“陛下莫非以为我是三岁娃娃?你怕我撒谎,我还怕陛下赖账呢。陛下若真心想要密道,差人带着银两,由花魁身边的侍女带路至密道所在。确定后,我们拿银子走。”
这倒的确是一个好办法,然而梁安命虽然手里不缺银子,却也不想花一百万两去买个所谓的地道。
在他看来,天红楼偷偷摸摸挖地道,这是破坏生态环境的大罪!
所谓天下之大,皆为王土,朕的土地,你怎么能随便挖呢?
没把你们全抓起来治罪,都算好的了,还好意思要钱!
梁安命笑呵呵的道:“好说好说,来人啊,把她给朕抓起来!”
陆相如听的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出云带人包围了起来。
她沉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朕说那些大秦的士兵怎么能偷偷潜入进来,原来是靠你们挖的地道!身为梁人,身在梁土,却私通敌军,罪大恶极,理应斩首示众!”
陆相如听的有点懵,大秦士兵偷偷潜入地道?
怎么可能!
那条密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连侍女都不清楚具体所在。
秦军若真知道密道的位置,早就过来把皇帝大卸八块了。
然而梁安命却不听这个理由,咬定了上次来救苏泓萱的人,就是靠这条地道进来的。
眼看着沈出云等人拿着刀剑越走越近,步步紧逼,陆相如恨的牙齿都快碎了。
这个狗皇帝,知道他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
随便弄个罪名就要抓人,还有王法吗!
“当然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梁安命忽然道。
形势不好,陆相如再觉得恶心,也只能咬牙道:“什么意思?”
“你看,你身为天红楼楼主,天红楼犯下的罪,你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按照律法,朕本该砍了你的脑袋,但念在你我关系莫逆的份上,朕允许你用一个条件换你一条命。”梁安命道。
原来关系莫逆就是这样吗?
陆相如真想给他两巴掌,说的是人话吗!
可是能怎么办呢?
真要动手的话,她还是有信心逃离的,大不了受些伤作为代价。
可一旦受伤,事后怎么隐瞒自己的身份?
没有花魁的身份,就得离开皇宫,也就见不到萱太后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道:“钱可以不要,这样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