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之内,一张木桌,一把瑶琴,一位绝色。
淡青色的衣裙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
跪坐的姿势,让那欣长水润的双腿浅浅露出,秀美的莲足上,艳红色脂油无声的妖娆着。
仅看身材,便可称惊艳。
而那张脸,更是令人看的发呆。
水润的双眸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媚意荡漾。小巧的嘴唇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梁安命见过妖媚勾人的类型,比如苏泓萱就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
但相比之下,眼前这位的魅惑力更强,最重要的是,她并非大秦太后,只是天红楼的一名花魁。
没有那么高的身份,也就不需要摆那么高的姿态。
当姿态放低后,她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令男人疯狂的气息。
梁安命的呼吸都不由的急促了几分,而那名女子对于他的闯入,并没有太意外,似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她的面色依然平静,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不快,只淡淡的道:“天红楼的规矩,即便王朝一品大员也不敢随意违反,你……”
她只想说些场面话,让这人知难而退。
然而话都没说完,就见一个身影飞一般的冲到自己面前,直接搂在怀里。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太可惜了,我只是区区四品,一品不敢违反的,我敢!”
花魁仍然没有惊讶,更没有害怕,她连抗拒的动作都没有。
被梁安命搂成什么姿势,仿佛就定格在那了。
如此不设防的姿态,哪个男人能忍得住?
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梁安命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感受着那柔嫩充满弹性的肌肤,饶有兴致的问道:“若我把你掳走了,你们楼主应该会很生气吧?会不会亲自带人来追杀我?”
“不会。”花魁很平静的回答道:“你也不一定会死,更可能是生不如死。”
仅此一句话,便可看出天红楼的确没把大梁王朝当回事。
四品官员也许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却是朝廷的中坚人物,她敢说让对方生不如死,那就不怕大梁的报复。
这时候,花魁又道:“而且我并不觉得你会做这种事情,羊儿再凶,也扮不出饿狼的三分神韵。”
“竟然被你看穿了!”梁安命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忽然一把将花魁按倒在地,手掌顺势抚上了她的大腿。
嫩滑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本是想吓唬吓唬人,却不由自主的上下游动。
梁安命压在花魁上方,嘴角轻轻翘起:“现在还觉得我是一只扮不成饿狼的羊儿吗?”
花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丝,梁安命的动作实在太粗俗,太下流了,她很不喜欢。
右手轻抬,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根钢针,锋利无比。
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梁安命突然起身,直接就往外走。
“没意思,天红楼花魁也不过如此。”
无论他突然离开,还是这句话,都让花魁一愣。
本以为对方是个不要脸不要命的登徒子,没想到走的这么果断,更重要的是,他说自己不过如此?
如果说梁安命先前的行为,只是让花魁心有不喜,那么现在,她有点恼了。
自己的姿色不说古往今来举世无双,起码也排的进前三之列,多少男人为了见她,一掷万金,在所不惜。
只要有机会和她共度良宵,很多人甚至愿意第二天就死!
现在却有一个男人说她不过如此!
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一夜春风后,女人对男人说很一般。
“站住!”花魁撑着手臂起身,肩头的衣裳歪斜,露出更多的肌肤,却丝毫不在意。
她只盯着梁安命,微微咬牙:“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可以不计较今天发生的事情!”
梁安命回头看她一眼,撇嘴道:“你算老几?”
花魁愣住了,你算老几?
她都有点想骂人了,一个男人,竟然对她说这么粗鄙的话语!
太过分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直接把手里夹着的钢针直接射穿这个混蛋的脑袋,看看里面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肮脏之物。
丰满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示出情绪很是不佳。
此刻的梁安命好似一个正人君子,目不斜视,无论那高山雄峰有多壮观,他都视而不见。
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屑,好像在他面前坐着的,真是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
深呼吸几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花魁冷声道:“粗俗不堪,不与你一般见识。”
“我粗俗?”梁安命冷笑,道:“就凭你刚才出的那对子,就知道你也是个胸无点墨,才疏学浅,夜郎自大,坐井观天之人,也好意思学文人出对。”
花魁听的脸色有些难看,相比姿色,她更得意自己的才华。
比自己好看的,或许世上会有,可比自己好看又比自己有才的,一个都没有!
她出过的对子,写过的诗,哪怕文坛大家看了也要拍手称赞。
一个小小的四品,竟敢这样贬低她!
“既然官人如此傲然,不如你出个对子,我倒要看看癞蛤蟆跳上了井沿,又能呱出几句妙语!”
花魁的针锋相对,让梁安命撇嘴,他走到桌前拿起笔,不假思索的写下一行字。
随后,他将手中毛笔随意一扔,满脸傲气的道:“你能对出来,我叫你一声姑奶奶!”
说罢,他转身就走,似乎连等花魁回复的兴趣都没有。
花魁没有阻拦,她看着桌上歪斜的纸张,上面书写的那行字,令她神情震动。
“天当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字体同样歪斜,显得那般不羁,然而笔走龙蛇,刚劲有力,又显出了不凡的功底。
字写的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这对子。
格局实在太大,以苍穹为棋盘,以繁星为棋子,这样的口气,这样的魄力,令人无比动容。
再配上那豪放的字体,让人仿佛看到一双大手掌控天下,一位霸主傲睨尘世。
这样的对子,花魁没见过,更深知自己写不出。
没有傲然世间的霸气,没有统帅天下的野心,谁能写?
谁又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