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澜的手指都无意识的攥紧,指甲几乎都要深深的陷入手心里。
面上的情绪没有一丝的波动,实则心里恨意悄然攀升。
怎么在哪里都能碰的见许砚宁?
她是怎么进的来这里的?
许澜的后槽牙几乎都快要咬碎了。
是不是昨天和今天的碰面,都是许砚宁有所预谋的。
都已经要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着聿淮哥哥不放?
用尽手段的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
这女人可真贱啊。
尤其是昨天试完礼服之后,明知道她会拿下那条礼服。
结果转头今天,她身上就穿了件和她同款的。
她的小心思和心机不言而喻。
所以她也早就知道,今天她和聿淮哥哥会出现在艺术展。
特意拿下同款礼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打她的脸,让她下不来台?
旁边陶馆长和贺聿淮还在热络的交谈着。
而许澜的心里只感觉到,氛围一点点变得尴尬。
尤其是连贺聿淮的眼神都止不住的朝许砚宁的身上落。
领口一字肩的设计,露出她那白皙的肩膀还有清晰的锁骨。
颈线更衬托的优美至极,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是慵懒干净氛围感的神。
她腰身纤细,看着不足盈盈一握,就乖乖的站在那里,明艳又大方。
贺聿淮虽然在和陶馆长继续说着话,但是看向旁边许砚宁的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惊艳。
她今天,比昨天还要漂亮,还要明艳。
许澜察觉到贺聿淮的目光,只觉得难堪至极。
明明她都站在旁边,为什么聿淮哥哥还是止不住去看她?
难道聿淮哥哥的心里已经对她改观了吗?
已经开始被她吸引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
好不容易他们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眼看两人马上就要离婚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变故。
不管许砚宁是用什么手段出现在这里的。
今天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只能在她的身上。
贺聿淮和陶馆长在讨论着面前的画。
许澜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面上立马绽放开一抹嫣然的笑意。
上前搂住了贺聿淮的胳膊:“聿淮哥哥,我也觉得这幅画不错。”
不知道是太过着急凸显自己的艺术细胞,还是迫切的想要吸引众人的目光。
许澜竟然连花名都说错了:“这香雪兰很美啊。”
显然,她连最下面的提名都没看。
许澜的话一说出口,贺聿淮和陶馆长,以及后面跟着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
宋老师笑着:“这位小姐应该是没有仔细看提名,这幅画是鸢尾花。”
听见宋老师说着,许澜的视线才往下移。
看见这幅画最下面的提名是《明亮的鸢尾花》,羡鱼。
许澜面上的笑也顿了一下,随后开始找补:“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没有仔细看。”
陶馆长也笑着:“没事,鸢尾和香雪兰也确实像。”
许澜这就是太想要迫切的表现自己,反而弄巧成拙。
顿时间,原本热络的气氛都尴尬了些。
许澜更是尴尬的几乎要脚趾扣地,指甲使劲的攥紧。
指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的有些发白。
越是想凸显出自己的艺术细胞,反而越让人觉得没有文化底蕴。
甚至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聿淮哥哥的爱。
许砚宁不是非要设计吗?
她就非要让许砚宁亲眼看看,聿淮哥哥有多爱她,有多宠她。
这些难堪都是她自找的。
许澜面上的笑意更甜美了几分,亲昵的拉着贺聿淮的胳膊说道:
“聿淮哥哥,我挺喜欢这幅画的,我们直接买下吧?”
要知道这放在艺术展的画,还是最中心的位置。
要是个有名气的油画家,可能这幅画都价值上百万。
但贺聿淮最不缺的就是钱。
他面上的笑意淡淡的,目光落在那幅画上,点头:
“可以,只要是你喜欢的,都买下来。”
正好,逛了半天,他也就觉得这幅画不错。
许澜面上的笑容甜蜜至极,仿佛就像是在特意演给许砚宁看。
要让她亲眼看见,贺聿淮有多么的宠她。
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不论价格,贺聿淮都会帮她拿下。
只要是她喜欢的,贺聿淮都会送到她面前。
这就是她和她的区别。
然而,许砚宁直接无视掉了许澜那炫耀且得意的目光。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如何恩爱,她都不care。
但是想买她的画,另说。
低价收给陶馆长,她都不会让这幅画流落到这两个人手里。
贺聿淮直接看向陶馆长说着:“这次的主办方是哪位?”
陶馆长看向宋老师的方向,笑着:“是这位,但是……”
陶馆长还想说羡鱼本人就在这里,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直接就被贺聿淮给打断了。
他直接向着宋老师给出了价格:“一百万怎么样?”
毕竟这是许砚宁的作品,宋老师没说话,直接看向她。
贺聿淮的视线也顺着落在她身上。
只是有些疑惑,许砚宁是怎么来今天的艺术展的?
又怎么会站在这里?
难道和这次的主办方认识?
见宋老师没说话,贺聿淮还以为是价格的问题。
他继续加价,仿佛钱在他眼里,豪无所谓。
“一百五十万吧。”
“刚看旁边两幅画的落笔也是她,一百万十万三幅画一起。”
“这位老师你好好考虑考虑,应该是不亏的。”
宋老师笑着:“不是我亏不亏的问题。”
“刚才这三幅画,陶馆长也是想收来着。”
“不过,这我可真做不了主。”
贺聿淮的眉头皱了下:“您不是这次的主办方吗?”
“是虽是,但是画家本人在这里,她想卖给谁,还是要遵循作者的意见。”
“砚宁啊,你怎么看?”
听着宋老师的话,贺聿淮包括许澜的眉头都狠狠的皱起。
他们没有幻听,刚才,这个主办方询问的是许砚宁的意见。
而刚才,她话里的意思说的也够清楚了。
羡鱼画家本人竟然就在这里。
贺聿淮的瞳孔都放大了些,难道许砚宁就是羡鱼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