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真武大帝深叹一口气,说到:
“虽说众生有灵,众生平等。但男人与女人的结合是人间的铁则,天有天规,人有人伦,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打破这些规律。人言可畏,许仙生于人间,长于人间,就算他能够接受你,他也没有办法让其他人接受你们人蛇的结合。与其说,是许仙想置你于死地,不如说,是整个人间容不得你。许仙的妥协,是受于众人的压迫。法海乃是得道高僧,他身在人间,却又脱离凡尘,自然不必畏于人言,因此只是将你收于雷峰塔内修行。”
白素贞冷笑一声,说到: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法海不成,他要是真心不畏人言,以慈悲为怀,为何把我囚禁雷峰塔七百多年,而不放我早回北界。”
北极真武大帝听出了白素贞的画外音,于是好言劝说到:
“法海虽然不畏人言,但终究不能违背人意,就算是西界的如来尊者,也不能轻易放你出塔。上古之年,盘古开天辟地,女娲先抟土造人,后才炼石补天。天界乃是立足于人间才存在的。你白素贞虽是北界的紫微星守护神,但终究是蛇身妖星,你下凡与人结合,就违背了人间的规律,整个人间都在议论此事,众人将矛头指向你,杀气腾腾,天界自然不便干涉。法海听从天意,只能先把你压在雷峰塔下,以平息众人对你的杀念。没想到,转眼就过了将近八百年。此时,人间正值世界大战前后,如来尊者见众生早已将你忘却,便悄悄解除了《一切如来心秘密全身舍利宝箧印陀罗尼经》对你的封印,我这才能施法毁掉雷峰塔,将你收回北界来。再说了,就算当时法海愿意放你回归北界,你白素贞会甘心放下一切恩怨回来吗?现在,你就安心留在北界,继续守护紫微星,做好你的本职之事,别再胡思乱想了。”
白素贞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领命,而是再行跪拜,欲言又止地说到:
“大帝,白素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大帝准允。”
还没等白素贞讲出那个不情之请,北极真武大帝已经洞悉了白素贞内心的想法,大帝无情地凶道:
“放肆!好你个白素贞,还想下凡找许仙那个负心汉。如来尊者把你困在雷峰塔将近八百年,你竟然还是不知悔改、冥顽不灵。想当年,斗战胜佛被如来尊者压在五指山下,只不过区区五百年,便能斩断欲念,走上正途。我看,你的妖性胜过当年那个泼猴,亏我还将斗宿之主紫微星交由你来守护。”
“请大帝明鉴,斗战胜佛和我白素贞,一个贪名,一个念情,如何能比较。名利权贵,得到了便会厌倦,容易获取,也容易放弃。可是感情不一样,尤其是真心付出的真情实意,不容易得到,得到了更是不愿放手。我和许仙的恩恩怨怨,别说八百年,就算把我压在雷峰塔下一万年,我也忘不了。虽然许仙有负于我,但我不相信他是负心汉,他喂我喝下雄黄酒,又引来法海,一定有难言之隐,一定情有可原。我和许仙恩未断、义未绝,请大帝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次下凡人间,与这段前尘姻缘做个了断吧。”
“哼,下凡人间?白素贞,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你就好好呆在北界对这段前尘姻缘做个自我了断吧。”
“不可以,大帝,不可以呀,感情之事,不是一个人可以了断的。许仙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我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如果见不到许仙,我和他的这段恩怨只会越来越重啊!”
“见到许仙?你以为还能像八百年前那样,在西湖断桥与许仙相遇吗?许仙已经死了七百多年,也不知投胎转世了几回,有可能转世成了猪啊、狗啊也不一定,你如何见到许仙,难道你要逆天而为,进入黑域之境,让时光倒流八百年不成?”
“请大帝宽恕,白素贞是一定要见到许仙问个清楚的,别说黑域之境,就算他在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去找他。如果大帝不答应,那就再把白素贞收回雷峰塔吧!”
“大胆!白素贞,你别以为雷峰塔已经坍塌,我就拿你没办法。要不是看在你父母和女娲娘娘的那一层关系上,我早就把你交给天庭,任由玉帝处置了。”
白素贞再次冷笑一声,说到:
“原来,天界还有人记得我的父母。我也是偶尔从别人那听得一些零碎。说是上古之时,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因五色石不够,我的父母白矖和腾蛇,身为女娲的两大护法,临危受命,以身补天。若不是我的父母,恐怕天体倾斜,三界大乱,不论西界还是北界,还能像现在这么安稳么。当年我的父母有情有义,为何你们现在要如此绝情寡义呢!”